聽到“鬧鬼”這兩個字,原本一隻腳都已經邁出去的三人,便又齊齊的退了回來。見到三人去而復返,那個正在講電話的警察還以爲是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於是也不敢在說下去急忙掛斷了電話。
不過等他掛斷電話的時候,以蕭陌爲首的三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並正以一種異樣的目光打量着他。
要說蕭陌,李帥,陳誠,他們三個人的目光也是各有特色,蕭陌的目光很具有穿透力,彷彿能穿過人的雙眼直至本心。李帥的目光則很具有震懾力,彷彿是一柄可以穿透一切的匕首。至於陳誠的目光則很具有殺傷力,彷彿是一隻在黑暗中逼近的獅子,冷冷的注視着它的獵物。
這名警察的年齡看着也不大,看起來同蕭陌他們差不多,也就20歲出頭的樣子,並且看上去還有些愣頭愣腦。
蕭陌三人的目光盯了他一會兒,就將這名小警察給看萎了,忙小心翼翼的問說:
“有……有什麼問題嗎?”
“嗯,確實有件事想向你打聽一下。”蕭陌笑了笑,然後一指門邊說:
“我們過去那邊說吧,只耽誤你幾分鐘。”
“好吧。”青年警察仍是有些心裡發虛,想不通這三人爲什麼會偏偏盯上自己。
等到那名青年警察跟他們來到門邊後,蕭陌便直奔主題的問道:
“我剛纔聽你在電話中提到了“鬧鬼”,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想問我的難道就是這事?”青年警察一臉錯愕的看着蕭陌,顯得很是不理解。
“沒錯。”蕭陌不加掩飾的點頭,又嚴肅的問了一遍:
“你在電話裡提到的鬧鬼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蕭陌並不像隨口問問的樣子,青年警察也不敢含糊,忙回答說:
“是這樣的,那是早些時候,局裡突然接到了一起有些……奇怪的報案。報案人稱在城防區看到了大片的死屍。”
“在城防區看到了大片死屍?”蕭陌記得在他進入別墅之前,有用看過巴士上的導航(詛咒地圖),導航上顯示的就是城防區。
“嗯,報案人是那麼說的,並且還說……呃……”
年輕警察說到這兒有些猶豫,想來是在考慮下面這些話是能說的,還是不能說的。
“你不用擔心什麼,我們在匪夷所思的事情都遇到過。你以爲我們特別調查員是調查什麼?”這番話蕭陌說的很順口,因爲這個身份實在是再適合他們不過了。
青年警察暗暗咂了咂舌,這才又繼續回答說:
“報案人當時還說。說那些屍體是活的,鬧鬼什麼的。
本來深更半夜的接到這種報警,我們一般是持觀望態度。”
年輕警察說到這兒,爲怕蕭陌誤會於是又解釋說:
“你也知道現在的人是有多麼無聊,太多太多晚上沒事幹遛警察玩的,警察也是人,也會有耐心被磨盡的時候,所以……”
“這些你並不用和我們解釋。”
蕭陌有些不耐的打斷青年警察,並對他提醒說:
“我們想知道的僅僅是這件事的本身。不要避重就輕。”
“好吧。”年輕警察尷尬的聳了聳肩,又繼續說:
“因爲聽着報案人是兩個,並且語氣聽起來真是又焦急又驚恐,所以儘管他們報案的理由有些牽強。局裡還是安排附近的派出所,讓他們先派兩三個人過去看看。
結果這一看還真如報案人在電話裡說的那樣,城防區那邊出現了大量的屍骸。
具體情況我因爲沒看到所以不好確定,但是剛纔我一個同事打電話過來說。那邊不但出現了大量的屍骸,更是出現了幾具新鮮的屍體。且每具屍體的死相都很慘,很詭異。所以我同事才說那邊鬧鬼了。”
蕭陌習慣性的捏了捏下巴,繼而他和李帥還有陳誠相視了一眼,都覺得這件事很是不同尋常。
“城防區那邊是怎麼回事?以前是墓地嗎?”
蕭陌現在比較好奇屍骸這件事,至於鮮豔的屍體則暫時被他放到了一邊。
“嗯,那片郊區以前就是個大型墳場,古時候就埋死人,埋了不下有一千年。毫不誇張的說,幾年前過去那邊,隨隨便便的照着地上來那麼一鏟子,都能挖出好幾塊碎骨頭。
不過近幾年因爲城市規劃,所以城防區那片是能深挖的深挖,能墊高的墊高,就是想將那些屍骸清理掉,但據說在施工的時候,接連不斷的出現詭異的事故。
死的人沒有一百怕也不下幾十,zf眼看大筆財力人力投進去根本不起成效,反倒弄的人心惶惶,他們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便找來了一個法力高深的道士,道士過去那邊看了一圈後,也不知道是瞧出了什麼門道,反正最後zf就在那邊栽種了一大片的樹木。
要說這事也邪性,原本幾乎寸草不生的地界,自從栽上樹後便一發不可收拾,樹木在那裡不但生長的速度快,且枝葉也較其他地方的繁茂,原本終日瀰漫在那邊的黑霧也不見了。
到現在,那邊儼然已經成了本市環境最好的區域,聽說明年還會在那邊建造一處自然風景區,將那邊的環境都保護起來。”
眼看着這青年警察越說越偏,蕭陌及時打斷了他:
“屍骸如果沒有人去挖它是不是不會自己出來吧?”
蕭陌看似問了一個有些搞笑的問題。
“當然不會,如果它們自己能出來的話,那豈不是在鬧鬼?”
“那邊有什麼建築嘛?比如住宅,別墅什麼的?”
“那裡一地的屍骸能有什麼建築,就是換咱們是房地產開發商,咱會去那麼陰的地方開發樓盤嗎?這又不是什麼一二線那種大城市,外來人口多,聽不到什麼風言風語。但是這邊就不行了,上到九十一百歲的老人,下到剛會走的孩子,都知道城防區是片鬼區,樹下面埋盡了屍骸,誰敢去哪裡買房子!”
“……”
又和那名青年警察聊了一會兒,待雙方各留了電話號碼後,蕭陌三人便辭別了那青年警察,重新回到了他們所在的賓館房間裡。
所有人暫時都集中在了蕭陌和李帥的房間,這也是他們這些人的一個習慣,雖說嘴上沒人如之前王梓那樣,張口隊長閉口隊長的稱呼蕭陌,但是心裡面卻都承認蕭陌的能力,並甘願聽從他的指揮。
蕭陌對於自己在巴士上所扮演的身份也不是很在意,至於隊長那個虛職,說起來還是他當時唯恐巴士上出現窮兇極惡之徒,所故意編出來的一個謊話。
回來後,除了陳誠選擇繼續站着外,蕭陌和李帥都很自然的坐在了牀上。溫洽雲和小跟班因爲就坐在牀的另一側,所以坐在蕭陌這個位置,稍作呼吸便能聞到來自她們身上的獨特氣息,仿若聞到了鮮花的芬芳。
就是不知道這股芬芳,是二女用了某知名品牌的香水,還是她們天生所具有的味道。
“一個人就這麼死了……我也會死嗎?”
從蕭陌他們進來再到坐下,期間秦晚晴就一直在嘟嘟囔囔的自語着。當然,她這一次的自語並不太令人討厭,因爲她的眼睛此時正在哭泣,想來是爲在她那可憐的命運而哭。
沒有任何說明和解釋,能比一場血腥的盛宴,或是一場生死別離要來得深刻。在徐長樂沒有出事前,秦晚晴一直自滿的以爲進來這裡不算什麼,她隨隨便便就能離開。
是的,她從沒有真正的接受這裡,真正的將這裡當成是充滿苦難的地獄。她只以爲這是場遊戲,一場充滿了驚嚇但卻不會死人的遊戲。
但殘酷的事實卻告訴她,和她一起上車的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並且還是以那種血腥的方式。
“我錯了……我想活下去……!”
秦晚晴擡起她那憔悴蒼白的臉,對着房間裡的衆人哽咽道。這時候的她再不是一個充滿自信的中年女人,而僅僅只是一個爲了生存而彷徨的可憐中。
“我知道我錯了,請你不要和我一樣的,我還有兒子,我的兒子還在外面等着我。他已經二十多歲了,他已經有了女朋友,我還要爲他們舉辦婚禮……所以……我怎麼能夠死在這裡……”
“秦女士你用不着這樣,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樣絕望。你現在不是還活着嗎,並且我們不也都活的很好嘛!徐長樂的出事就只是一場意外,接下來我們會更加小心,絕不會再讓悲劇重演的。”
蕭陌說着將秦晚晴又扶到沙發上,秦晚晴無比感激的看着蕭陌,張嘴哽咽了半天,最後只憋出一句話來:
“我只要一想到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我的兒子了,我便脆弱的像一個嬰兒。”
“那你就不要再哭哭啼啼,爲了你的兒子拼命的活下去!”李帥這時候突然對秦晚晴咆哮道。
秦晚晴擡起腦袋茫然的望了李帥一眼,只是這一眼並沒有讓她看清李帥的面容,或許是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也或許是李帥那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面容。
蕭陌回頭看了李帥一眼,不過卻並沒有從李帥的臉上看出什麼,依舊是那個一臉痞子相的李帥。
等秦晚晴的情緒好轉了一些後,蕭陌便對衆人說起了他對這一次事件的看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