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佳佳指着米沅的鼻尖，朝着米沅發出一聲犀利的怒吼和咆哮。
米沅的心口一陣抽疼，她看着滿臉憤懣，怒瞪着自己的莫佳佳，全身繃緊。
“不管你要怎麼對我，我都無怨無悔，這件事情，怪不得莫林，他是被我……”
“呵呵，你們還真是情深義重，莫林擔心我會爲難你，將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你擔心我會責怪莫林，所以也將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你們兩個人，真的將我當成白癡不成。”
莫佳佳憤怒的指責，讓米沅有些難過。
曾幾何時，她和莫佳佳一起鬧，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手挽手血拼，一起吃東西逛街。
可是現在，她和莫佳佳卻彷彿仇人一般，互相對峙。
“米沅，你在和莫林上牀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我嗎？”
“你就不覺得羞恥嗎？”
莫佳佳越想越生氣，她蹲下身體，一把掐住米沅的下巴，對着米沅怨氣沖天道。
米沅僵直着身體，嘴脣蒼白顫抖道：“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賤人。”
莫佳佳看着米沅虛弱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給了米沅一巴掌。
米沅吃痛的倒吸一口氣，全身都忍不住哆嗦起來。
看着米沅疼的哆嗦的樣子，莫佳佳心中劃過一絲不忍，可是很快，這一絲不忍便被米沅的背叛掩蓋住。
她爲什麼要對米沅覺得不忍心？米沅傷了她，她憑什麼還要對米沅不忍心？憑什麼？
莫佳佳這個樣子想着，一雙眼睛近乎陰鬱的瞪着米沅，掐着手心的位置，再次給了米沅一巴掌。
“還手啊，爲什麼， 不還手。”
米沅不是一個被人打了還不還手的人，可是此時此刻，不管莫佳佳怎麼打米沅，米沅都沒有還手。
米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莫佳佳打自己，看着米沅這個樣子，莫佳佳越想越生氣。
她舉起手，還想打米沅的時候，莫林從外面衝進來，見米沅跪在地上，臉頰紅腫委屈的樣子，莫林一雙眼睛頓時像是充血一樣，上前拽住莫佳佳的手臂，將莫佳佳用力一甩，莫佳佳整個人便被甩到對面的牆壁上。
莫佳佳的臉直接撞到了牆壁上，疼的她全身都在發抖。
“莫林。”
莫佳佳吃痛的倒吸一口氣，臉色發白的看向莫林，眼淚滾滾而下。
“莫佳佳，你在敢動米沅一下，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莫林將米沅抱在懷中，俊臉不帶着絲毫感情的望着莫佳佳，冷冷道。
莫佳佳的心彷彿被利劍刺穿，鮮血淋淋。
她緊緊掐着手心的位置，看着呵護着米沅的莫林，近乎瘋狂的大笑起來。
“莫林，你就是這個樣子對我的嗎？”
“年少的時候，你曾經許諾要一輩子護着我，愛着我，你說過，這一輩子，只有我纔是你的妻子，你的女人。”
“這些話，你都不記得了嗎？”
“是，你不記得了，因爲你失憶了，可是我還記得，爲什麼你要這個樣子對我？”
“莫林，你就這麼喜歡米沅嗎？就這麼……愛她嗎？”
莫佳佳看着一動不動，彷彿變成雕像一樣的莫林，再次發出憤怒的狂吼。
這個時候的莫佳佳，沒有了以前的純真明媚，有的只是無盡的痛苦和悲涼。
莫林看着莫佳佳痛苦不堪的樣子，嘴巴微微張了張，良久他才用近乎沙啞的聲音，對莫佳佳苦澀道：“我……愛她，很愛很愛，沒有她，我會死。”
莫佳佳身體重重搖晃了一下，她扶着身後的牆壁，捂着自己的雙眼，澀然道：“原來……你的愛，給了別人，莫林……你真好。”
“你今天爲了米沅傷我……良心可安。”
莫佳佳近乎淒厲的聲音，讓米沅痛苦，太陽穴一陣抽疼，就連肚子都不由自主微微疼起來。
她緊緊抓住莫林的手臂，想要勸莫林不要爲了自己，傷莫佳佳。
可是莫林不肯，他要米沅，就算是萬劫不復，也要和米沅在一起，不願意和米沅分開。
莫林看着莫佳佳，他雙腿一屈，直接跪在莫佳佳面前，朝着莫佳佳叩頭：“我欠了你，我會償還，我這條命，是莫家給的，所以我換給你們。”
米沅知道莫林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她瞳孔一陣緊縮，嘴脣泛白的看着莫林手中的槍，快速抵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朝着自己心口開了一槍。
“不。”
莫佳佳不敢相信莫林爲了米沅，這麼瘋狂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她將手聚過頭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卻無法阻止莫林的行動。
“莫林。”
米沅看着身體緩緩倒下去的莫林，上前抱住莫林的身體，哭泣道。
這個傻子，爲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來？爲什麼要……做出和蕭慕沉一樣的事情來？
他真的不是蕭慕沉嗎？
“別哭，我……不會死……我還想……看到我們的孩子。”
莫林吃力的擡起手，摸着米沅的眼睛，對米沅低喃道。
“別離開我，米沅……爲了你，我什麼都願意犧牲。”
“所以，別走。”
“我不走，我哪裡都不去，我陪着你。”
米沅心如刀絞。
在這一刻，她見識到了自己的軟弱。
面對着莫佳佳，她想過要退縮，成全莫林和莫佳佳。
可是莫林用自己的鮮血告訴米沅，不管前面是什麼樣子的深淵，他都無怨無悔。
而他唯一希望的便是，米沅可以站在自己身邊陪着自己。
這是莫林唯一希望的。
醫生進來，將莫林推到手術室，米沅顧不上莫佳佳，跟在醫生身後前往手術室。
安靜的病房內，充斥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刺激着莫佳佳的神經。
莫佳佳近乎迷茫的望着前方，眼底帶着濃濃的悲傷和瞳孔。
莫林……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你用自己的命，還給我們莫家，換的和米沅在一起的機會，米沅對你而言，比命還重要。
那麼我呢？你將我放在什麼位置？
你究竟將我……放在什麼位置……
林溪走過來，看着出神的莫佳佳，他心裡也不好受。
他一直愛着的女人，不管他怎麼努力，都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可是林溪沒有自怨自艾，他祝福米沅。
對林溪而言，愛一個人，自然是希望這個人幸福。
他給不了米沅幸福，所以希望別人可以給米沅幸福。
“莫小姐，或許你可以成全他們兩人。”
林溪伸出手，拿出面巾紙，抽出一張，遞到莫佳佳的眼前，望着莫佳佳，緩緩道。
莫佳佳睜着一雙迷 離的雙眼，看着林溪，笑的有些尖銳道：“成全？林溪，你讓我成全米沅和莫林？”
“難道除了成全，還有其他辦法嗎？”
“莫林欠了你沒錯，沅沅辜負了你，沒錯，但是愛一個人，同樣沒錯。”
“那麼，我錯了嗎？”
莫佳佳指着自己心臟的位置，看着林溪，痛不欲生道。
林溪的喉嚨一陣發緊，他看着莫佳佳，垂下眼瞼，緩緩道：“你也沒錯。”
“誰都沒有錯，錯的究竟是誰？”
莫佳佳捏着拳頭，像是在問林溪，也像是在問自己。
須臾，莫佳佳似乎承受不住今天這股蝕骨的打擊，她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道：“我不會原諒，也沒有這麼聖母。”
她愛的人，不愛自己，她喜歡的朋友，背叛自己。
這對莫佳佳而言，打擊太沉重了，實在是……太沉重了。
林溪望着莫佳佳離開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女人的嫉妒，有時候是一把淬毒的利劍，林溪真的擔心莫佳佳會因爲今天的事情，陷入黑暗，不可自拔。
他希望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
莫佳佳一個人坐在虞城的酒吧喝酒，她五官出色，吸引不少男士的注意力，那些人想要請莫佳佳喝酒，都被莫佳佳趕走了。
莫佳佳撐着下巴，一杯接着一杯，卻越來越清醒。
她的腦子裡，都是莫林和米沅兩個人的影子，盤旋在莫佳佳的腦子裡，快要將莫佳佳整個人折磨瘋了。
“怎麼？很痛苦嗎？”不知道過了多久，莫佳佳正迷茫之際，一道略顯詭異的聲音，在莫佳佳耳邊響起。
莫佳佳無力的轉動着脖子，看向對方，在看到一張狐狸面具之後，莫佳佳皺眉道：“你是誰？”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坐在她身邊的？爲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是可以幫你的人，你可以叫X先生。”
X看着莫佳佳，微笑道。
莫佳佳冷冷道：“我不管你是誰，別打擾我，滾。”
她現在心煩的不行，可沒工夫陪別人玩遊戲。
“莫小姐的脾氣還真是火爆，不過，我很喜歡。”
“你要是不離開，我就報警了。”
莫佳佳最不喜歡登徒子，眼前的X就給莫佳佳這種感覺。
X沒有被莫佳佳嚇到，他摸着下巴，望着莫佳佳，玩味道；“莫小姐被人這個樣子背叛，難道就只能在這裡借酒消愁不成？”
“你可是莫家最金貴的千金小姐，就甘心這麼窩囊被人搶了男人？”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