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溪的臉陰鬱幾分,蕭慕沉的神色也不是很好看。
兩人都很清楚,歐洌說的沒錯。
於是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又快速移開,表情冷傲又陰沉。
歐洌看着兩人這幅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頓時感覺自己心肝脾肺又開始疼了。
這兩人,還真是……總是給他找麻煩,找事情做,愁死他了。
……
高悅一直等着米沅被一個地方,賣到另一個地方,她只要想到米沅會被那麼多人糟蹋,心情便很好。
她抱着懷中的寶寶,五官有些扭曲道:“寶寶,你放心,媽媽絕對不會讓那個傻子成爲你的後媽的。”
她還活着,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孩子交給別人養?
藍溪想要將她的孩子搶走,簡直妄想。
只要米沅死了,藍溪之前的算盤,都要落空了。
最終勝利,還是屬於她。
“高悅。”
管家從外面進來,見高悅抱着寶寶,他立刻上前,將孩子搶了過來。
之前高悅不停地懇求管家,管家才肯將孩子讓她抱一會,這也是基於藍溪沒有在別墅的情況下。
藍溪在別墅下了命令,誰都不許將孩子交給高悅。
現在藍溪就要回來了,管家自然要將孩子搶過來,要是被藍溪看到他將孩子交給高悅,肯定會責罵他。
“管家,你讓我在抱抱她。”
高悅看向管家,露出異常委屈可憐的神情,對着管家。
“少爺馬上要到別墅,你快點回你自己的房間。”
“他不是去找少夫人了嗎?”高悅的眸子閃了閃,故作不理解道。
難不成藍溪他們找到了米沅?
是米沅的屍體?還是……
高悅心裡有些緊張,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詢問着管家。
管家擰着眉道:“帶着少夫人回來的,少夫人受驚了,我要去通知醫生過來給少夫人檢查。”
“還有,這個孩子是少夫人的,不是你的,記得你的身份,你現在只是少夫人身邊的傭人,清楚沒。”
管家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高悅自己的身份。
知道這個孩子是高悅的傭人,早就被清理出去了,管家是藍家的老人,藍溪纔沒有將管家一併清理。
所以現在知道孩子不是米沅生的,只有三個人。
高悅,藍溪和管家。
管家擔心高悅會亂說話,到時候惹怒了藍溪,高悅絕對討不了便宜。
管家也是看高悅可憐,纔會這個樣子提醒高悅。
高悅的臉僵了僵,她望着管家,深呼吸一口氣道:“我知道,我不會讓少爺爲難,我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管家……少爺有說,少夫人……有沒有受傷嗎?”
高悅試探性的看着管家詢問道。
她想知道,米沅是不是死了?
“不清楚,要等少夫人回來才知道。”
管家搖搖頭,以爲高悅是在關心米沅的情況。
高悅還想繼續詢問的時候,院子那邊傳來車子的引擎聲,高悅立刻起身,站在窗子邊上,望向窗外,看到藍溪的車子停在院子中央,車門打開後,藍溪抱着蓋着藍溪外套的米沅走出來。
身後跟着臉色陰暗的蕭慕沉還有歐洌。
他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凝重深沉。
高悅不由自主握緊拳頭,脣抿的越發緊。
米沅,好像沒有什麼事情?
怎麼會這個樣子?
她讓人將米沅賣到那種黑市去?米沅不可能會完好無損的。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一定是……
高悅就要出去看看米沅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卻被一旁的管家抓住了手。
管家看了高悅一眼,眉頭緊皺道:“你幹什麼呢?”
“我擔心少夫人,想去看看她怎麼樣了。”
“你就不要在添亂了,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少夫人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操心。”
管家對着高悅厲聲道。
高悅雖然心生不滿,卻也只能妥協。
她掐緊手心,深呼吸一口氣,只能回自己的房間。
藍溪將米沅抱到自己的房間,看着躺在牀上,膚色雪白的米沅,他的眸子涌動着絲絲森冷的寒意。
他讓醫生進來給米沅檢查身體狀況。
米沅除了有些皮外傷之外,就是受驚過度,沒有什麼大問題。
醫生髮給米沅打了一針的鎮定劑,便離開了。
蕭慕沉緊繃着臉,上前就要將米沅抱在自己的懷中,卻被藍溪攔住了。
“蕭慕沉,你想做什麼?”
“她是我的妻子。”
“但是她現在是我的妻子。”
藍溪冷冷看着蕭慕沉,薄脣抿成一條直線。
“藍溪,你真以爲我不敢殺了你。”
藍溪的話,刺激了蕭慕沉的神經,他抓緊手中的槍,將槍口抵在藍溪的腦門。
“她現在只依賴我,你要是將她帶走,她會很害怕。”
“蕭慕沉,你想看到這個樣子的米沅。”
藍溪一點都不在意蕭慕沉抵在自己腦門上的槍,目光冰冷陰鬱的看着蕭慕沉,冷冷道。
藍溪說的沒錯,現在的米沅,非常依賴藍溪,將藍溪當成全部。
若是他執意要將米沅帶走,米沅……會很恐懼。
想到這裡,蕭慕沉繃着臉,雙眼閃爍着陰暗的光芒。
“那麼我要在這裡守着米沅。”
“別太放肆了,蕭慕沉。”
藍溪冷下臉,對蕭慕沉警告道。
“她,我絕對不會放棄,藍溪。”
蕭慕沉繃緊神經,望着藍溪,眼底不帶着絲毫感情道。
“藍溪,我和蕭慕沉會在你這裡守着米沅,這一點,你沒辦法拒絕。”
一直沒說話的歐洌,看着針鋒相對的兩人,忍不住開口道。
現在就像是一個死局,蕭慕沉想要將米沅帶走,藍溪不肯放人。
江南是藍溪的地盤,交火的話,對他們不利。
他們現在只能等米沅恢復記憶,這樣藍溪纔有可能放人。
藍溪皺了皺眉,他完全可以將蕭慕沉和歐洌兩人趕出去。
但是兩人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若是真正要打起來的話,雙方都討不到任何的便宜。
藍溪冷着臉道:“蕭慕沉,米沅已經死了,活下來的,只是小乖。”
藍溪這是在告訴蕭慕沉,這個女人不是米沅,不是蕭慕沉的妻子,而是他的妻子,小乖。
蕭慕沉勾起脣,表情冰冷無比的望着藍溪,沒有搭腔。
管家抱着哇哇大哭的寶寶過來,朝着藍溪行禮道;‘“少爺,小小姐從剛纔開始便一直在哭,我也不知道她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