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點兒小傷——我們快回去吧——估計路過的車輛肯定有人報警了,等到警察來了反而更麻煩——”張冰說着,四處打量這飛一般穿梭而過的車輛,想看看有沒有出租車。
“不用看了,走吧。”江妍說着,就率先在前面跑起來,此時的她冷靜的嚇人,完全沒有了在長湘那種小女兒神態。
張冰一怔,然後笑了笑,跟着江妍一起向下面跑。只要下了這高速路,就能找到出租車了。不過心裡,卻在不斷的反思,江妍,林靜,這些高官的千金似乎都有兩個面孔呀,還真是沒有想到。
“我們好久沒一起跑步了。”張冰轉過頭看着和他並肩而行的江妍,微笑着說道。原來在長湘張冰家裡的時候,沿着家裡那條公路跑步是家常便飯,早晨和晚上都會有一次。
江妍緊抿着嘴脣,均勻地調整着自己地呼吸,沒有搭理張冰的意思。
張冰知道她還生氣,也不在意,跟在她旁邊跑着,就像原來一樣。
下了環路,過往地出租車便多了起來。張冰攔了輛出租車,熱情地司機大哥看到兩人狼狽地樣子以及張冰手臂上血漬,連問出了什麼事。張冰以在前面滑坡摔倒爲藉口,拒絕了他要讓自己到醫院地建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後下了車,然後再次攔了輛出租車,這次直接坐到了駐京辦。
怕被工作人員看出端倪,江妍和張冰並肩走在一起,將張冰受傷的右臂給遮擋了起來。雖然兩人臉上都有些灰塵,但駐京辦的工作人員也是以爲小兩口打架或者遇到了什麼事,並沒有上前詢問。
上了樓,到了自己的房間,張冰卻又想起只有一個房間,難道還要讓江妍住一個房間不成?
張冰站在門口,猶豫着該怎麼辦。這個時候讓江妍回去肯定不合適,家裡會盤問的,最好的結果還是自己再去開一個房間,不過但願運氣好沒有碰到熟人,否則解釋起來就麻煩了。
沒想到江妍徑直進屋,就直接進了衛生間,估計是清洗臉上的灰塵。張冰想了半天,還是決定等一等看看江妍的意思,最好是兩人就在這個房間湊合一個晚上,自己肯定能把她哄開心了。他輕輕地關上房間門,生怕把其他人吵醒,跑來打擾自己的好事。
江妍清洗完卻是沒有理會坐在沙發上的張冰,徑直又出了房間,不一會兒,從外面拿了海棉和一個紅藥水瓶出來,淡淡地說道:“把袖子挽起來,我給你塗些藥。”
“好。謝謝哥們,我就知道哥們對我最好了。”張冰連忙跑到沙發上盤腿坐下,將磨的破爛地衣袖給挽起來,露出破爛的沾了不少沙子的皮肉。江妍坐在張冰旁邊,用酒精海棉稍微清洗後,塗抹上紅藥水。
“還有別的地方嗎?”江妍將藥末抹均勻後,擡起頭問道。長長地睫一閃一閃地,讓張冰很是心動。
“好像膝蓋也有些疼。”張冰說着,挽起褲子到大腿處,果然,膝蓋骨上也磨破皮了。
江妍撇了張冰一眼,又蹲下身子,給張冰清洗膝蓋上的灰塵。那認真專注地樣子,像極了一個賢惠地小妻子。
又幫忙處理了幾項小的傷口後,江妍又拿着藥水出去了,估計是還給服務檯。張冰伸了個懶腰,舒服地躺在沙發上。說不定因禍得福能取得江妍地原諒呢,那樣的話,張冰也覺得自己受的傷值了。
江妍回來時,看到還躺在沙發上沒有離開的張冰,冷冷地說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在這兒睡覺啊。這是我的房間呢。”張冰理所當然地說道。
“到別地方去睡。”江妍寒着臉說道。
“我沒地方睡了。沒事地,你睡牀,我睡沙發就好了——”張冰可憐兮兮地說道,希望能獲得江妍地同情。
“那是你自己的問題。”
“哥們,放心吧,我以我的人品發誓,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咱們原來又不是沒有在一個屋裡單獨呆過,你還不相信我——”
“滾。”
當江妍把這個字說出來後,張冰看看江妍憤怒的樣子,黯然一嘆,默默的出門了——而,正當江妍走過去要關門時,他又轉了回來擠在門邊。
“你看我多聽話,剛纔已經滾的很遠了,可惜,被牆壁擋着,又滾回來了。”張冰笑嘻嘻的看着面無表情的江妍,抓住她推自己的手,“看來,老天也捨不得我走呀!”
江妍看着他,他也看着江妍,眸子裡一片深情。
“嘿嘿,江妍,我有事和你商量。”半響,張冰認真的說道,就要從江妍旁邊鑽過去。
沒想到這次江妍並沒有攔他,側開身子讓他進去後,這才砰地一聲關上門,默默的轉身坐到沙發上。
張冰往沙發上一躺,將腳上皮鞋一腳給踢到門邊,盤腿坐在沙發上,滿臉幸福地到着江妍幫忙處理過的傷口,說道:“唉,有我們家江妍處理的真舒服,這樣下次爭取多受幾回傷,值得!”
江妍沒有搭理他的調戲,走到張冰對面地沙發上坐下,看了眼他上的傷口,眉頭皺了皺:“說吧,什麼事情?”
“難道你這個地頭蛇不幫我查查到底是誰搞得鬼,差點害咱們倆做了同命鴛鴦?”張冰想起剛纔的經過就還心有餘悸,現在還覺得驚險無比。這羣傢伙太過分了,跟自己鬥沒有關係,竟然不顧江妍的身份,對她也下手,這難以費解。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被你拖累的。”江妍修長地眉毛挑挑,不過臉色但是平淡了些,沒有了剛纔的冷漠,“你惹的事情你自己擺平,而且,我是女人,男人保護女人是應該的。”
“哈哈,的確,保護你是我應該的——江妍,我會保護你一生一世的!”張冰柔情的看着她,對着傷口吹了口氣,立即有一股涼滋滋地感覺。他知道江妍其實差不多氣消了,不過是故作姿態而已,不然不會細心地幫自己包紮——搞的現在張冰心裡對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並不是多麼的憤怒了,畢竟,就是因爲這些生死,才轉移了江妍的注意力,平息了她的怒氣。
“你覺得是誰做的?”江妍沒有搭理他的得意,沉聲問道。
張冰苦笑着搖頭,“車子估計掉下高架橋成渣子了,所有的線索都沒有了,你難猜。”
“你心裡沒有答案?”江妍擡眼看着張冰地臉問道。
“誰都有可能。在京城,除了你,我能相信誰?”張冰摸着鼻子苦笑。他們這些人,都是唯利益至上者。無所謂忠誠和背叛,只要對方有利益地共同點,今天斗的你死我活的敵人可能明天就能成爲朋友。
“會不會是林濤唐曉羊那一夥?”江妍用將頭髮擄到腦袋後,說出自己猜測地答案。
“爲什麼不是李玄?”張冰眯着眼睛笑着問道。
張冰想了想,又說道:“在京城只有三個人有理由殺我。林濤、唐曉羊、李玄,他們三個中最有可能的是唐曉羊。而且,這個人受到我的侮辱。挺而走險找殺手來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越是有可能,裡面越有蹊蹺。”
“不妨試試。”江妍淡淡地說道。
張冰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機,走到窗口撥電話。
咚咚幾聲震鈴後,電話被人接通。
“張冰?”對方地聲音裡有着濃濃地睡意,可能是被張冰地電話所吵醒。
“李少,是我。有點事麻煩你。”張冰在這邊語氣有些急躁地說道。
“什麼事?”話筒裡的聲音鎮定清醒了許多。可能是聽出張冰話中的焦急情緒。
“我和一個朋友在街上受到了伏擊,好不容易擺脫兇手。你能不能幫我查查?”張冰聲音嘶啞地說道。
“伏擊?在哪兒?你現在什麼地方?有沒有受傷?”話筒裡的李玄震驚地聲音傳過來。對張冰地處境很是關心。
“我沒事,現在在一個很安全地地方。只是受了些小傷。李少,你在京城地人脈廣一些,幫我查一查吧。”張冰請求地說道。
“好的。我立即打電話讓他們查清楚。”
“你那裡需要我支援人手嗎?”
“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謝謝李少。你幫我查查吧,有消息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