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七)孽緣(下)
麥影西和雷皓天都沉默了。 拿QQ幣
既然好不容易大家能重新在一起,璇璣爲什麼還要走?她不得不走的理由又是什麼?
“這些年,她和希瑞在一起,不知道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麥影西滿心憂慮,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找她,一旦知道了她如今的名字,好以往的行蹤,再把璇璣找出來,卻不是什麼難事了。雷皓天自然能看出她的意圖,他寬慰地撫着麥影西的背,道:“不如,你去找璇璣吧,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沒關係。”
“嗯,我最近在研製新藥,如果奏效,雷總以後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到時候再會合也不晚。”小白也在旁邊多嘴了一句。
渴葉楓找璇璣,找了那麼多年,現在事情終於有了眉目,小白也由衷地爲他高興。
而且,知女莫若母,如果麥影西出面,一定能將璇璣帶回來。
麥影西也想見到璇璣,雖然不忍離開雷皓天,可是,想來想去,還是女兒佔了上風。
接“不過,你們已經找到璇璣大概的下落了嗎?”她問。
“顧家的人已經打聽過,初步判斷,她現在應該在法國巴黎。”小白回答道:“陸子建的外婆家便在那裡,她也許想替他儘儘孝吧。”
麥影西此時也知曉了陸子建的事情,心中悵然,即便找到璇璣,亦不知如何開解。
心病還須心藥醫,這種事情,得她自己想明白纔好。
顧延卿的消息確實沒有錯,當然,雷希瑞也並沒有刻意隱瞞他們的行蹤。 拿QQ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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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璇璣自己願意離開的,他並沒有劫持她,就算所有人都知道璇璣的下落又如何?她已經是個大姑娘了,懂得自己做選擇了。
巴黎。陽光明媚。
雷希瑞坐在露天的咖啡廳裡,敲打着桌上的鍵盤,他隨意地瀏覽了幾則近期國際的各大新聞,然後,轉頭問身後的人,“小姐呢?”
“還在福利院做義工呢。”後面的人恭敬地回答。
雷希瑞“哦”了一聲,站起來,順着塞納河,信步朝璇璣現在做義工的那個福利院走去,兩個地方距離很遠,他這樣慢慢地踱過去,至少要兩個多小時,雷希瑞卻並不着急,他慢條斯理地走着,左岸有許多以畫畫爲生的藝術家,好奇的遊人多爲之駐足,河畔,情侶們旁若無人地接着吻,下午的天氣好得出奇。他一面走,一面想着昨晚那個從酒吧裡帶回來的女人。那是個金髮碧眼的白人女子,確實極美,全場最讓人矚目的女子便是她了。
她主動過來找他搭訕,聊天,請喝酒,然後,順理成章地上了他的車。
雷希瑞自然是一個很正常的男人,沒有理由將自己送上門的美人拒之門外,而且,這段時間璇璣很沉默,他也懶得哄。沒有璇璣鬧騰的日子……實在無聊得很。
不過,他剛剛將女人帶上樓,門還沒合上呢,就看見璇璣穿着睡衣,赤着腳,從自己的房間裡衝了出來。
“她是誰?”女人問。
“我侄女。”雷希瑞望着璇璣,淡淡地介紹。
那女人於是讚歎道:“漂亮的東方女孩。”
“那東方男人呢?”雷希瑞靠着門框,鳳眼微眯,手指勾着那女人的下巴。
那女人個子已經極高,可是,對於雷希瑞一米**的個子,還是稍矮了一籌。 拿QQ幣
“東方男人……就更像妖精了。”女人着迷地看着雷希瑞的臉,曖-昧地笑。
既然氣氛也差不多了,雷希瑞當然不會浪費時間,他摟住女人的腰,就要旋入房間。璇璣卻一言不發地走過來,當着那個女人的面,張開雙臂,嚴嚴地抱住雷希瑞的腰。
雷希瑞一愣,隨即微笑,“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叔叔,我有你的孩子了,怎麼辦?”璇璣仰起臉,淚意楚楚地說。
她說的是法語。很保準的法語。
那個法國女人自然聽得明明白白。
她愕然地望向雷希瑞,卻見雷希瑞同樣一臉愕然。
“怎麼辦,叔叔,我有孩子了,爺爺知道了怎麼辦,他會打死我的。還有爸爸……爸爸如果知道了……嗚嗚嗚,我好怕……”璇璣說着說着便哭了起來,神色悽楚,渾如一個剛經人事的小女孩,看不出半點作僞的痕跡。
那女人固然目瞪口呆,也不聽雷希瑞的解釋,揮袖而去。
當然,雷希瑞根本沒有解釋,他才懶得費這個口舌。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璇璣,且看她到底玩什麼花樣。
直到那個女人又驚又怒地跑下樓去,院子裡也傳出管家急問:“小姐,你去哪裡,要不要我送你”之類的聲音後,璇璣才鬆開雷希瑞,沒事人一樣,轉身就要回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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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自己失戀了,難道也要拉着我陪你一起守空房?”雷希瑞看着她的背影,淡淡地問。
他似乎並沒有生氣,璇璣無論做什麼,希瑞都能做到榮寵不驚。
他們這樣爭鋒相對了七年,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止一次。她總是會破壞他的好事,不過,像這樣拿自己做藉口,還是第一次。
璇璣也已經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就算是叔侄,這樣一直住在一起,也確實不合適,太引人誤會。
不過,他其實也沒怎麼把她當成侄女對待。又沒血緣關係。
他也從來不把她的父母當成兄嫂。
“誰說我失戀了?”聽完希瑞的話,璇璣眉毛一挑。毫不客氣地反駁了回去,“還有,我也沒守空房。”
“哦,是嗎?看來吃了一墊,你還沒長一智啊,最近又招惹了誰?”雷希瑞好奇地問。
她明明還沒有從她最初的罪惡感裡走出來,何來招惹別人之說。
璇璣卻轉過頭,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雷希瑞以爲她鬧完了,理屈了,自己賭氣回房睡覺了,可是,沒過多會,便見她抱着自己的枕頭,旁若無人地越過他,將枕頭擺在了雷希瑞的牀上,自己則大喇喇地躺上去,將被子往上一拉,“睡覺。”
雷希瑞哂然。
他平時是覺得這張king-size的牀很大,可是,卻並不需要一個暖牀的人。
“幹什麼?你自己的牀壞了?”他站在牀邊,抱着雙臂問她。
“我現在煩着,不想聞那些女人的香水味,可你現在又是發-情期,既然阻止不了別的女人來,不如我先把位置給佔了。”璇璣理直氣壯地丟下這樣一句話,翻過身,躺好,再不理他。
雷希瑞笑,“你想替代她們?”
他別有所指。
“怎麼,不夠格?”璇璣眉毛微挑,望向他。
“不過……那些在我這裡留宿的女人,可從來不穿衣服。”雷希瑞成心想把她趕走。她現在鬧情緒,鬧彆扭,這樣抱着枕頭爬上他的牀,八成是晚上夢見了陸子建臨死前的模樣,心中害怕。照理說,按照她們之間的情分,她這樣無助的時候,他是應該陪在她身邊的。
可是,雷希瑞不想陪她。
不是不把她放在心上,也不是故意疏遠她或者不想寵她,而是……怕自己忍不住。
她長得越來越像一個大姑娘了,一個懂得用情,一個風姿卓越的丫頭了。
天知道她現在有多麼地搶眼,巴黎的女子全是風情萬種的,可是,如果璇璣站在她們中間,他便只能看見她。
雷希瑞知道事情變得有點糟糕。
他似乎快栽倒她身上了。
明明是個小破丫頭。
他那樣說,本只想讓璇璣知難而退,哪知,那個已經縮在被子的少女,稍微猶豫了片刻,便將整個人鑽進了被子,不一會兒,被子裡便甩出了睡衣,睡褲,胸罩,以及……蕾絲邊的小褲褲。
雷希瑞被她的行爲弄了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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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太高看他了。
“現在,我也沒穿衣服了。可以睡覺了吧?”璇璣丟下這樣一句話,重新擺好枕頭,很純潔地……睡覺。
雷希瑞在一邊看得哭笑不得。
不過,這是他的房間,他不至於被一個小孩子逼走。
想了想,雷希瑞索性也解開了自己的領帶,拿着睡衣,去洗手間稍微淋浴了一番,冷水澆下來,身體卻反而熱得厲害,滿腦子都在想着那具牀上的軀體,到最後,好容易洗完澡,他裹着一條浴巾走了出來,牀上卻已經空無一人。
那一地的衣服,卻還是散落在原處。她估計是裹着牀單過去的。
桌上是璇璣的一張紙條:“我想了想,還是回去睡了,你另找人暖牀吧,這次保證不搗亂。”
可是被子裡還遺留着她的氣息,溫軟,誘人,讓他煩悶。
第二天一早,璇璣便去福利院當義工,他們並沒有碰上面,在吃早餐的時候,雷希瑞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轉變。
在陸子健的事情發生之前,璇璣雖然處處想贏他,卻只是處心積慮地攪亂他的生意,或者存心讓他吃憋,而這一次,回到法國的璇璣,似乎在……
引-誘他。
這並不是他的錯覺,事實上,從她拉着他去購買內衣的時候,雷希瑞便發覺事情的不尋常起來。
她確實在不動聲色地誘惑他。
可是偏偏,自己也似乎……經不起她的引誘。
璇璣到底想幹什麼?
走在塞納河邊的雷希瑞滿心疑慮,擡起頭時,少女的影子卻已經映入了眼簾。
璇璣雀躍地撲到他的懷裡,“四叔。”
雷希瑞伸手將她扶穩,不苟言笑,“今天怎麼想着去做義工了?”
“子健的外婆也在那裡做義工啊,我想過去陪陪她。”璇璣說起陸子鍵的時候,神色已經如常。她似乎從那個坎裡走了出來。
雷希瑞“哦”了一聲,目光瞟向她的身後,“手裡拿着什麼?”
“布娃娃。”璇璣笑吟吟地將娃娃舉起來,道。
那確實是一個布娃娃,白色的,人形的娃娃,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看上去分外可愛。
不過,從小到大,璇璣就不喜歡這種玩意兒,沒理由在她十六歲的時候,反而中意這種東西了吧。
“是福利院的老人送給你的?”他問。
換做以前,也許他會漠不關心,但今天不知道怎麼了,那個娃娃刺到了他的眼睛。
好像它帶來一個訊號,危險的訊號。
“一個故人送給我的。”璇璣笑眯眯地說:“他以前答應過我,我以爲他忘記了,沒想到,他還記得呢。”
雷希瑞狐疑地看着她。
她的故人,沒有理由他會不知道。
不算,好吧,一個不起眼的布娃娃而已。
不用放心上。
“回去吧。”說着,雷希瑞已經轉過身,顯然也沒有了再踱步回去的雅興。他正想打電話叫車。璇璣卻快步跑上來,抱住了他的胳膊,一臉甜蜜道:“天氣這麼好,四叔難道不想和我一起走回去嗎?”
雷希瑞轉頭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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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璇璣笑得那麼燦爛,沒心沒肺,也不像別有深意的樣子。
——可越是這樣,越是像一隻小狐狸。
她到底想做什麼?
他沒有拒絕,任由那個溫軟的身子貼了上來,她的手中,仍然緊緊地拽着那個白色的布娃娃,眼神卻冷了下去,在她低頭的時候,冷得讓人心底發寒。
2010年最後一天,提前道一聲元旦快樂。
《繼母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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