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舔了舔脣,拍拍容棱的手背:“你明知柳逸是我堂兄……”
“那也不行。”男人語氣強硬。
柳蔚哭笑不得,只得安撫:“好好好,我不看了。”
古代堂妹愛慕堂兄,並不是稀奇之事。
容棱這才感到滿意,但鬆開手之前,他拿指尖,故意輕颳了刮柳蔚白嫩細滑的臉頰。
柳蔚覺得臉頰癢酥酥的,伸手去抓抓,再埋怨的瞪了男人一眼。
柳逸不願在沁山府多呆。
與金南芸會面後,當日下午,便說要走。
遊輕輕雖然驚訝,金南芸竟彷彿真的不知她的身份,什麼也沒提,但一聽說要離開,遊輕輕卻有些不願。
此次的行動,是烈義全權負責。
但出獄後,她還沒機會見到烈義,接下來要怎麼做,還要在柳府潛伏多久,這都是一個問題。
可眼下頂多算是柳逸愛妾的她,在少爺夫人都提議離開時,也不可能單獨挑出來說留下。
最後,她只能按照以往的慣例,給烈義留了暗號,這才隨柳逸離開。
而待遊輕輕離開後,早有暗衛將那暗號記錄下來,並且毀壞,不留一絲痕跡。
站在客棧前頭,柳小黎望着出神的孃親,走過來,拉拉她的衣角:“爹?芸姨走了,咱們不去送送嗎?”
柳蔚搖頭:“不送。”
小黎狐疑道:“爲何?”
“她自有分寸。”柳蔚已經將柳逸想休妻之事告訴金南芸了,卻沒想到,金南芸的回答,竟讓她吃了一驚。
“休妻?可以,但不是現在。”
“這事能由得了你?”
金南芸勾脣一笑:“當然由得了我,他柳逸若是敢不管不顧的休妻,我就敢將他全部身家,攜卷而走,讓他自己掂量掂量,是否休得起我!”
“全部身家?”
“我沒告訴你?上次賣消息賺了一筆後,我便着手財產之事,現如今,柳逸名下除了他現下住的那間宅子,其他的鋪子,錢莊,當鋪,包括銀號,以及外地的莊子,田地,都已在我的名下。”
柳蔚:“……”
“我想,就算柳逸捨得這些東西,柳府其他人也捨不得,當官可是吃銀子的行當。我那公公可是在皇上跟前掛了名的清官,你說要是斷了柳逸這裡的交付,公公單是靠着那杯水車薪的俸祿,還能過上現在這等好日子?”
“還有我那成日只會之乎者也的大伯,說起來,我這大伯還算看得最清的一人,柳逸要休妻,這位便是第一個不允,無論是站在情面上,還是的銀子上,他都能咬死了不讓柳逸如願。就連我那糊里糊塗,只知道舞刀弄槍的二伯,只怕也不能答應,二伯柳琨雖說性子魯莽,但架不住府裡頭那位二嫂是個精明的,二伯不懂的,二嫂還能不提點着?”
“我那二伯可是個官串子,成日就想着升官做大,這要升官,還能沒有銀子打點?說來說去,整個柳府的開銷,一大半,都是柳逸這兒出,要不怎麼說官商勾結,這官商本就是一家,可不就順理成章勾結了。往小了不說,咱們往大了說,皇上如此器重丞相,這裡頭,難免就沒有柳逸的緣故,到底是京都第一商,銀子足了,面子也足了,你看哪次什麼地方天災人禍洪水猛獸要開國庫賑災的時候,不是我那公公帶頭送上銀子,解了國憂?那些銀子,不還是柳逸這兒出的,柳府上下少了柳逸是萬萬不行的,而現在,柳逸的財產我攥着。”
柳逸:“……”
金南芸繼續說:“還有一句話,我沒說,但我也敢說,他柳逸不是懷疑我對他不忠?好,懷疑他的,我若是看到合適的,還真願意不忠他一次,但那又如何,他敢休我嗎?他趴在那遊輕輕肚皮上逍遙快活的時候,我在做什麼,我在掏他的家底,等到回京他知道了,屆時,別說我偷人,就是我殺了人放了火,他也不敢吭一聲,你信是不信。”
“……”柳蔚。
金南芸看柳蔚:“往後,你要跟容都尉好,也得記着,女人什麼能丟,就是銀子不能丟,我以前也傻過,對着柳逸挖心掏肺,可人家稀罕?人家一點不稀罕!他不仁,甭怪我不義了,要說名頭,我江南金家可是上百年的商賈世家,他柳逸才多少年,底蘊差得遠,心眼也差得遠。說到底,那遊輕輕還算幫我了,害了我一個未出生的孩兒,令我看清這柳家人都是什麼牛頭馬面。包括現下,有她在,至少我不用捏着鼻子,忍着噁心,陪他柳逸上牀。”
“……”
柳蔚不禁想起了一句話——不要得罪女人,女人發起瘋來,自己都怕。
總之,在金南芸一番坦白之下,柳蔚才發現自己有多杞人憂天。
以前總覺得金南芸不如金南翩,翩翩姐多厲害,拖着一個藥罐子的身子,都能在夫家手持大權,將上上下下,製得是服服帖帖!
連府裡公婆,都對其含在手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丟了,現下柳蔚纔是發現,原來金南芸更是不弱,果真家學淵源。
金家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抖了抖身上平白冒出來的雞皮疙瘩,柳蔚低頭,看着腳邊的小黎,道:“往後你娶妻,一定不能娶商家女。”
想了想,柳蔚復又添一句:“尤其不能娶姓金的,沾點親帶點故的都不行。”
小黎傻傻的看着孃親,嘴巴張的大大。
柳蔚敲了兒子腦袋一下,笑嗔:“呆子。”
小黎摸摸腦門,肉嘟嘟的小手抓抓頭髮,想了想,突然說道:“我不娶妻。”
“嗯。”柳蔚看向兒子。
小黎小身子一下塞進孃親懷裡,嘟嘟噥噥的說:“我要一直和爹在一起的。”
柳蔚將兒子抱好,聞言笑起來:“等你有了媳婦,就會漸漸忘了爹了。”
“不會。”小傢伙將腦袋塞在孃親脖子裡,緊緊的蹭蹭。
柳蔚心裡軟軟的,不禁想着,難怪婆媳關係一直是古今中外,千百年來無法解決的世紀難題之一。
試想一下,她的小黎這麼可愛,這麼傻,這麼乖,這麼喜歡孃親,要是以後眼睜睜看着另一個女人把小黎帶走,自己還不得哭死。
這麼想着,柳蔚又把兒子抱緊一些。
作爲母親,柳蔚現在竟已經有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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