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七羽笑着摸了摸鼻子,做出一副惡毒的樣子:“葉小姐不妨說說看,遇害的全過程。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怎麼看到兇手是我的?”
葉之璐全身虛脫,打着營養劑,斷斷續續地訴說着事發過程。
傭人陪着她去逛商場,她在更衣室裡換着衣服,忽然感覺全身痠軟,一股奇異的香味讓她暈了過去。
她醒來的時候頭上罩了麻袋,什麼也看不清,四肢都被綁着還塞了布條。
隱約聽到有人說話,是黎七羽的聲音,命令他們把她扔到井裡去。
“我當時什麼也看不見,嚇壞了…但真的聽到了你的聲音……我對天發誓。”葉之璐邊哭邊說,想起她被扔到井裡後的可怕經歷,瑟瑟發抖起來。
黎七羽眯眼:“你敢用你的孩子起誓?”
“我願意,如果我說謊,就讓我和孩子都死於非命。”葉之璐紅腫了眼。
黎七羽沉了臉色,不知道爲什麼她相信了葉之璐的話,女人的第六感直覺讓她覺得葉之璐沒必要撒謊。如果她真想瞎編,當初教堂她醒來就不會失憶,而是直接指正黎七羽,這次也可以說親眼看到黎七羽丟她下井,畢竟她是唯一的當事人,她說了算。
北堂楓走到她身旁,脫下外套搭在她肩上:“僅憑聲音不能做證據,別擔心,有我在誰也不能動你。”
黎七羽輕笑:“反正被誣陷多了,也不在乎多一次啊。只不過……我預感葉小姐很快就會死啊。”
葉之璐渾身顫抖:“你說什麼?”
“有人千方百計想讓我當替罪羊,這次才留了你活口,故意僞裝我的聲音,就是想讓矛頭都指向我。下一次,你就得死了。”
葉之璐眼神灰暗,不知道該相信誰。
雷克黑了臉色:“黎小姐,你這是在公然下死亡通知書?”
“錯,我是在寓言她的命運,”黎七羽冷笑,“有個眼睛瞎到天上的未婚夫,我想葉小姐不死也難。”
“是誰——誰要殺我——”葉之璐驚恐不安地問,她一直在逃命,原以爲薄家是庇護所,誰知道比外面更兇險可怕。
“薄緋兒。”
“這不可能,這一個月裡,少爺軟禁了三小姐,不許她跟外界聯絡,並全天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雷克斷然否決,自從一個月前發生了教堂事件,薄夜淵就將薄緋兒隔絕了。
黎七羽十分意外,不信地說:“就算隔絕了,她也能買通手下。”
“她根本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繫,何以安排人手去做?她的手腳銬着鎖鏈,平時傭人送飯也從小窗口放進去,那傭人是少爺的親信。我可以用性命擔保,三小姐在這一個月時間裡,沒見過任何人,她第一個可排除嫌疑。”
黎七羽蹩眉,當着薄夜淵的面她信雷克不會撒謊——
如果不是薄緋兒,誰還有這麼大的能力做到?薄家和北堂家族都很熟悉,兩邊都能出入無人之境。她真的想不到,誰還有這樣的本事!
幽冷的帝王倏然而起,薄夜淵面無表情地宣判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