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津川宗治搖了搖頭,“最上聯軍雖然良莠不齊,但是其中也有不少善戰的武士的!敵軍剛剛經過一天的行軍,剛剛到達尾花澤城的時候必然是最爲警惕的時候,而且這個時候雖然最上聯軍的足輕們已經身心疲憊,但是還是能夠堅持的!”
“當一個人前一天經過長時間行軍之後,雖然疲憊但還不是最爲疲憊的時候!但若是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反而會更加的勞累,至少這雙腿是肯定十分痠麻的!”津川宗治笑着說道“所以,在第二天黎明時分發動突襲纔是最佳時機!”
“原來如此!”之前說話的那名家臣頓時一臉感嘆的說道。
“那麼接下來就讓本家來宣佈一下明日的作戰安排吧!”見在沒有人提出疑問之後,津川宗治這才接着說道“最上聯軍總計六千餘兵勢,按照尾花澤城的規模來說,城內最多隻會駐紮二千人!”
“如果本家所料不錯的話,城內的這倆千人應該只會是最上家的兵勢,也就是說位於城外的兵勢全部都是村山郡的國人衆!所以城外的這些人都是一羣烏合之衆!”
“尾花澤城的南面是沼澤,經過連日的大雨這片沼澤早已經泥濘不堪!昨日我們經過尾花澤城的時候方圓十里就只有一條小道可以通過這片沼澤,這便意味着這條小道就是尾花澤城內最上聯軍的唯一退路,所以只要堵住了這裡,尾花澤城的最上聯軍就成了甕中之鱉!”
“守衛這裡不需要太多的兵勢,部署的兵勢過多反而不利於兵力的展開,所以只需要一支人數在三百人左右的精銳兵勢守住這條小道便足夠了!不知道何人敢前往此地?”說完,津川宗治將目光投向了天守內的家臣們。
津川宗治話音剛落,三木直鄉、水谷久治、長野政房等十多位家中武士便直接站了出來!目光從三木直鄉等人身上掃過之後,津川宗治緩緩的說道“三木直鄉你乃是軍奉行,留在本陣即可!這裡就由水谷久治前往吧,本家相信憑藉青備之精銳,定然能擋住最上家的潰軍的!”潰軍二字從津川宗治的口中說出,無疑是已經給最上聯軍判了死刑!
聽到津川宗治最終讓水谷久治接下這個重任,三木直鄉臉上略顯失落,而水谷久治則是一臉的欣喜!
雖然駐守這裡可能會面臨成上千潰軍的衝擊,危險係數無疑很大,但是同樣也意味着在這裡能獲得的戰功乃是最多的!這如何不讓人羨慕,不讓水谷久治欣喜?
“主公放心,臣下定然會像釘子一樣釘在這裡,決不讓最上聯軍通過此處!”水谷久治一臉振奮的說道。
津川宗治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對着細川直元說道“攝津守久居此地,對於尾花澤城一帶的地形肯定極爲熟悉,本家便派你作爲水谷久治的與力,跟着水谷久治一起駐守這裡吧!”
細川直元先是一愣,隨後便大喜的說道“多謝大殿信任,在下定當不負衆望!”
說完,細川直元對着水谷久治行了一禮,“水谷大人,還請多多關照!”
“細川大人言重,還望細川大人鼎力相助在下,不勝感激!”水谷久治也連忙回禮道。
倆人互相見完禮之後,津川宗治接着開口道“長野政房、妻木廣弘、柳生秀一郎、戶澤政重、戶澤盛綱負責尾花澤城東面,失島家、瀧澤家、花輪家、石鳥谷家、六鄉政道負責尾花澤城西面!至於尾花澤城北面則由本家親自負責!”
“八柏道爲、土肥親家、清水直親,你們三人擔任別動隊,隨時支援各處戰場,必要之時可以見機行事!”
“蒲生久清、神奈時信,你們二人各帶麾下兵勢拱衛本陣!”
說完,津川宗治揮起手中的馬鞭高舉於頭頂,大聲的說道“此戰望諸位團結一心一心,努力奮戰!拜託了!”
“必勝!”津川宗治說完之後,三木直鄉緊接着大聲吼道!
“津川家武運長久!”
“嚯!”
“嘿!嘿!嚯!”.......
..........
天文十五年八月二十日,閉門近一月的楯岡城城門終於“吱呀”一聲被打開了,最上義守騎着一匹通體雪白的戰馬,穿着最上家家傳的大鎧一臉振奮的從楯岡城內一馬當先的衝了出來!
最上家家老氏家定直、侍大將志村光安各率300騎跟在了最上義守的身後!當然,說是三百騎,但是其中的騎兵數量不提也罷.....
緊接着便是天童家、楯岡家等國人的兵勢相繼魚貫而出,近五千人的兵勢浩浩蕩蕩的組成了一支長龍,緩緩的朝北面前進着。至於爲什麼只有五千多人,是因爲延澤滿重和飯田滿政先行帶着一部分人擔任前陣已經先一步離開了楯岡城。
三個時辰之後,坐在戰馬之上的最上義守頓時感覺屁股一陣火辣辣的!
“這裡是何處?前陣到哪裡了?”最上義守強忍着身體上的不適,對着身旁的氏家定直說道。
氏家定直連忙俯首道“主公,此處乃是尾花澤,再往前走三裡便是尾花澤城!連日大雨,這裡泥濘不堪,按照現在的行軍速度,恐怕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到達尾花澤城!另外,半個時辰前延澤大人便派人傳信說已經進駐尾花澤城,現正在城中修整!”
最上義守點了點頭,然後一臉不耐的說道“傳令全軍加快速度,然後派人去告訴延澤滿重,本家現在餓了,準備好宴席,到時候大家好好休整一下!”
“累了一天,本家都快散架了!”說着,最上義守忍不住在馬上活動了一下身體,然而不知道是動作太猛還是什麼,差點就從戰馬上摔了下來!
如果不是身旁的旗本眼疾手快,堂堂的羽州探題怕不是要在數千人面前上演一出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