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見沙迪略之前,津川宗治就事先跟奧巴尼通過氣了。
這次說什麼也要從沙迪略身上弄點好東西出來,不然堂堂穿越者不是白混了麼?
而奧巴尼爲了津川宗治陳諾的那個價值數千貫的教堂,瞬間便把沙迪略賣了。可憐的沙迪略到現在還不知道,今天這場宴會,其實是個“鴻門宴”。
“沙迪略,你知道的。我留在津川大人的領地是爲了傳教,但是你對於日本國內的情況可能並不是很瞭解。”奧巴尼這時候做出一副凝重的神態,對着沙迪略緩緩的說道“日本國內有大大小小的領主上千個。而津川大人只是相當於一個男爵,周圍還有很多強大的領主。”
“而日本國內很多的領民們在沒有得到領主的許可,是不能輕易改變信仰的。雖然我可以在津川大人的領地內順利的傳教,但是我的目標是將主的光輝灑遍整個日本。”奧巴尼此時加重的語氣,“所以,沙迪略,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那麼神父,你需要什麼呢?”沙迪略皺着眉頭說道。
奧巴尼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津川宗治,然後說道“我們需要大量的火槍。沙迪略你知道,這個國家只看中個人的勇敢,不重視器械。只要有大量的火槍,津川大人就能擊敗臨近的其他領主,這樣我的傳教範圍就能擴大。”
“很多年前,馬可波羅就曾說日本這個國度是滿地黃金的國度,而從我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來說,確實如此。”奧巴尼接着說道“要是津川大人能成爲日本國內最大的領主,那麼沙迪略你便可以壟斷這裡的貿易。到時候,你的家族也會對你另眼相看的。這是一筆投資小,而受益巨大的買賣,怎麼樣?”
聽完奧巴尼的話,沙迪略陷入了沉思,而津川宗治則在心中暗暗的給奧巴尼豎起了大拇指。瑪德,這嘴炮的實力,做個神父真的可惜了。
說實話,奧巴尼的話確實讓沙迪略頗爲意動。
沙迪略所在的家族,只是葡萄牙國內一個很普通的貴族。雖然在海上貿易上賺了不少錢,但是這是屬於整個家族的,沙迪略能支配的,也僅僅是七八條武裝商船而已。
沙迪略的父親留塞力伯爵有七個兒子和倆個私生子,很遺憾,沙迪略就是這倆個私生子中的一個。由於尷尬的身份,沙迪略在家中的地位並不高。所以,沙迪略一直想要在父親面前證明自己。
雖然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繼承爵位,但是沙迪略只是想要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和實力,將來能在整個家族中佔據一席之地。
很顯然,奧巴尼的話打動了想要打通日本這個“處女地”的沙迪略。
“奧巴尼神父,你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這件事我一個人並不能做主,這需要我和家族商議一下。你們所需的資源我一個人是絕對拿不出來的,但是隻要家族同意了你們的要求,那麼我相信不論是火槍還是火炮,都不是問題。”沙迪略一臉堅定的說道。
“嗯。”奧巴尼對於沙迪略家中的情況還是十分了解的,聽完沙迪略的話之後點了點頭,對着津川宗治露出一個“ok”的眼神,然後就閉上了嘴巴。
接下來,就是津川宗治的事情了。
“不過,老實說,我認爲家族能通過這個要求的可能性並不大。相比於現在的日本來說,家中的主要目標還是在新大陸那邊。”
“自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以來,每年數以千計的探險家和貴族前仆後繼的前往那裡。那裡並沒有什麼發達的文明,而且距離國內也更近,利潤要大得多。”
“如果只是剛纔奧巴尼神父所說的那些條件的話,恐怕很難通過啊。”正當津川宗治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沙迪略又接着說道。
津川宗治這時候也很爲難了。自己現在能拿得出手的東西根本沒有,現在能坐在這裡跟沙迪略談笑風生,也全是靠着奧巴尼的關係。看來,要是真的不上點乾貨,還真的不好搞定沙迪略背後的人啊。
打定主意的津川宗治,決定將一個已經準備了很久的事情說出來了。
“沙迪略大人,衆所周知,海上貿易要經過長時間的海上航行。而與長時間的航行伴隨着的,還有各式各樣的疾病。其中,死於佝僂病或者說壞血病的人能佔死去人數的半數以上。”津川宗治這時候一臉誠懇的對着沙迪略說道“實不相瞞,在下便知道如何治療和預防此類疾病的發生。我相信,只要沙迪略大人能掌握這樣的方法,那麼對於沙迪略大人你的海上貿易也會大有幫助的。”
“什麼?津川大人你有治療佝僂病(這個時候的人誤以爲壞血病是佝僂病,直到十九世紀纔將倆種病分開)的方法?”不光是沙迪略,就連一旁老神在在的奧巴尼也動容了。
“是的。”津川宗治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哦,上帝,這真是太好了!”沙迪略頓時激動的無以言表。壞血病如同架在脖子上的砍刀一樣,隨時可能會奪走船員的生命。
這個時候,做船員,特別是遠洋船員是及其危險的。因爲很容易便會死在各種疾病之中,而其中壞血病絕對是佔比最高的病症。幾百年間曾在海員、探險家及軍隊中廣爲流行,特別是在遠航海員中尤爲嚴重,所以船員們便稱壞血病爲“水手的恐懼”和“海上凶神”。
而現在沙迪略聽到津川宗治居然有治療壞血病的方法,頓時便激動了。
“津川大人,還請告訴我如何治療佝僂病吧。”沙迪略一臉急切的問道。
津川宗治搖了搖頭,“我認爲這些病並不是佝僂病,而是壞血癥。不過,我知道的方法確實能治療和預防壞血癥,但是,這個方法請恕我現在還不能告知給你。”
“我以津川家的家名擔保這個辦法的可行性,但是與此同時,如果沙迪略大人想要得到這個辦法的話,至少需要1000支火槍和10門大炮來換。當然,我會支付這些武器的價錢的。”津川宗治盯着沙迪略的眼睛,語氣堅定的說道。
被津川宗治盯着,沙迪略頓時感覺渾身有些難受。良久,沙迪略才咬了咬牙說道“好吧。我會將這件事告知家族的,也會極力爲津川大人促成此事。如果真的能治療你說的這個壞血病的話,我相信,家族是不會拒絕這個提議的。”
“每年,光是支付給死亡的船員撫卹金就是一大筆費用。而且要是家族能掌握這樣的辦法,那麼在國內,家族的聲望將會與日俱增的,這個時候,他們當然不會忘記是誰將這個辦法送到父親書桌上的。”一想到這些,沙迪略看向津川宗治的目光愈發的和善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