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一刻,就在李浩暗自猜測辛彤霞的回答之時,她猛然收回了真氣,所有光芒瞬間收斂,草原轉眼消失,重新顯露出會客之處的真正模樣出來。
李浩不由得有些遺憾的嘆了一聲:“好奇妙的法器……”
對於這種能夠記錄全息投影並將其重新投射出來的法器,他卻頗有探究的慾望。
辛彤霞雖是豪氣,但畢竟還是女子,自己的私隱經歷展現在外人面前,此時神色微微發紅,顯得頗不好意思。
她收起那八角銅板,道:“這是留影盤,只是一種普通的法器而已,對戰鬥根本沒什麼用處,只要萬兩世俗銀兩就能夠輕鬆的買到,卻不算昂貴。李師兄若是想要,我下次可以帶一個送給你。現在看了這個,不知是否已能證明我是他的未婚妻了吧?!”
李浩現在自然已經是完全相信了,之前那留影盤之中所照射出來的諸多景象,他完全找不到任何破綻,顯然就是真的(至少,在現在的他看來是這樣……)。
於是,他道:“留影盤便不用了。既然能夠買到,我自己去買來便是。現在我們說說路師兄吧。路師兄下山之前我曾見過他,當時,他只剩一年多的壽命,跟我說他打算下山去完成師父的任務,取得活命的機會……”
接下來,李浩便將當初路至尚在下山之前和他相見之時的場景,連同《天地八煞妙法元神大法》的事情也鉅細無遺的講了出來。
辛彤霞聽了這整個過程,眼淚不由得流了下來。
一個極爲豪氣的女子在自己面前流淚,這讓李浩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手足無措,道:“九師姐爲何哭泣……”
辛彤霞一邊哭,一邊喃喃着:“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要是我當初不說他成就先天我才答應與他成婚,他也不會去修煉那該死的破境功法,也就不會這樣消耗壽命了……都是我的錯……”
李浩聽清這個,張張嘴。終於無奈一嘆。
原先他對路至尚爲何要這麼着急的修煉那類似破境道的功法還暗自疑惑,現在聽清這原因,卻也只能無奈的嘆一聲:“愛情使人盲目……”。
好一會,辛彤霞一抹眼淚。堅定的道:“我要去找他……他還有三千年壽命,就算是沒有了長生前途,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李浩一聽,心下暗道一聲果然。
眼見辛彤霞就要離開,連忙擡手阻住她,道:“九師姐且慢,若是九師姐要去找路師兄,我這卻有一物要煩請九師姐替我帶給路師兄。”
若是說起其他事,辛彤霞定然不會管李浩說什麼,但涉及路至尚。此時辛彤霞哪怕是在悔恨之中,也瞬間停了下來,道:“李師兄有何物要讓我交給路郎?”
李浩從自己的乾坤囊之中掏出一張一尺見方的獸皮遞給辛彤霞,道:“便是此物,其中記載着我之前下山奇遇得到的一種修煉之法。或許能夠讓路師兄擁有長生機會,還煩請師姐將這帶給路師兄。”
辛彤霞雙眼一亮,幾乎是搶的一般將這獸皮搶過去,接着便是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這種行爲顯然是頗爲失禮,這東西又不是給她的,她如此肆無忌憚的看着,連問都不問一句。這着實是有些過分。不過,對於這個,李浩卻並不在意,這獸皮如此交給她,本就不想瞞她……
“張月鹿元神?!這是傳說中的罡煞元神道?!”辛彤霞雙目熠熠生輝,眼中透出的。乃是看到希望的莫名驚喜!
沒錯,這一張獸皮上所記載的,便是李浩之前摘抄下來的,罡煞元神道南方朱雀七種真傳之中的張月鹿元神的修煉之法!
這也是他專門結合路至尚的情況所挑選出來的一種罡煞元神真傳。
首先,張月鹿元神只需要六種煞氣就能夠修成。在李浩所得到的七種罡煞元神真傳當中排在倒數第二,要修成的話,難度比較低。
其次,張月鹿元神需要的六種煞氣之中,最主要的月煞路至尚定然已經蒐集了不少,只要得到這法門,轉修起來將會毫無障礙!
正是基於這兩個理由,他才爲路至尚選擇這一種罡煞元神。
李浩這時卻沒有回答辛彤霞的問話。因爲他知道辛彤霞並不需要自己回答。
果然,辛彤霞說完之後便快快的將這獸皮收入腰間小囊之中,接着便對李浩躬身拜倒,道:“李師兄的大恩大德,日後必有所報!”
“我與路師兄便如親兄弟一般,不能親自去尋他還需託九師姐才能將此物送去已是慚愧,九師姐若是在如此,那便要羞煞我了。”李浩連忙扶起辛彤霞,口中道。
辛彤霞聽了,只是道:“恩情是恩情,交情是交情。我還不會混蛋到恩怨不分的境地。李師兄你勿要再多說了,我如今心急如焚,便要下山去尋找路郎,就此告辭。”
說着,又一禮,轉身便走。
看着辛彤霞的背影,李浩感覺自己心中的石頭忽然被放下了,暗自想着:“她乃是路師兄的未婚妻,對路師兄的瞭解定在我之上。若是說我們兩人之中只有一人能夠找到路師兄,那定然便是她。將張月鹿元神的修煉之法交給她,定比我親自送更有可能送到路師兄手中。”
放鬆之下,他的思維一陣發散:“不過,從表面上卻看不出九師姐居然如此豪氣……”
這辛彤霞看起來頗爲清秀,表面看來卻該是一名溫和,頂多活潑的女子,卻不想作風如此豪氣,便是一般男子都有所不如,卻是他來到這世界之後所見到的第一奇女子。
便在李浩以爲事情就要這樣過去的時候,過得不到半個小時,辛彤霞卻是再度到來。
來到這裡,辛彤霞並不多廢話,直接掏出一個八角銅板,口中道:“這一個留影盤我卻用不上,李師兄既然對此有興趣,便留給李師兄玩玩吧。”
“這如何使得?!”李浩聽得一驚,道。
“李師兄莫要婆婆媽媽了。當初路郎下山能將身家全部交予你,難道我下山還捨不得一個小小的留影盤不成?”辛彤霞這樣說着,直接將留影盤塞給李浩,自己則運起縮地成寸之法,消失在他的面前。
李浩看着手中的留影盤,終究做不出追上去硬塞回去的事情,只能這樣無奈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