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夕拍了拍謝柔佳的肩,謝柔佳擡起頭,柳夕那雙明若秋水的眸子直直的映入她的眼簾。
“很多時候你覺得朋友們走得太快,可能不是因爲他們不等你,而是你在原地踏步。”
“如果你不想被人甩開,你得努力的追趕上去。如果大家志不同道不合,自然會分道揚鑣,而後會在路上遇到其他的志同道合的朋友。”
“但是有一點,至少是你自己選擇和對方走不同的路,而不是被人甩下後不得不分離。”
“柔佳,做你自己。世上只有一個你,爲什麼一定要跟隨別人的步伐呢?”
“做我自己?”謝柔佳喃喃道。
“當然,人生只有區區900個月,那麼快那麼短暫。時光易逝,你有什麼理由不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呢?”
“只要你覺得自己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很快樂,和別人不一樣又有什麼關係呢?不要忘了,平民和國王在上帝面前都是平等的。所以你想做風光的國王就去努力,你想清閒一生就做個普通人,那也是你的選擇。”
柳夕輕嘆道:“現在不會猶豫,將來不會遺憾,我認爲這就是有意義的一生。”
謝柔佳愣愣的看着柳夕,過了片刻後,突然笑起來:“夕夕,你剛纔說話的樣子老氣橫秋的,像個活了很多年的垂垂老人似的。”
柳夕臉一黑,活了很多年不假,但她哪裡像一個老人了?
明明青春明豔,明明風華絕代,明明傾國傾城……
真是愚蠢的凡人,朽木不可雕也。
“夕夕,謝謝你。”
謝柔佳正色道:“我記住你的話了,現在不會猶豫,將來不會遺憾。”
“我已經決定了,我會選擇文科,將來做一名律師。這就是我的夢想,可以爲之奮鬥一生的夢想。”
謝柔佳握了握拳,自己給自己打氣:“謝柔佳,自己選擇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柳夕點點頭,眼神很是欣慰。
她卻不知道她今日偶然做了一次人生導師,直接改變了謝柔佳一生的命運,造就了一名日後國內乃至國際上都鼎鼎有名的大律師。
作爲仙姿化妝品帝國的御用法律顧問,謝柔佳不停的奔波於世界各個國家。
千方百計尋找國際法和判例做支撐,努力打開各個國家的法律自我保護貿易屏障,爲仙姿化妝品帝國的輝煌做出了無人能及的貢獻。
而她在哈弗法學院的一場名爲《現在不猶豫,將來不後悔》的演講,更是感動了無數人,激起了無數人奮鬥的激情。
……
中午放學之後,柳夕吃完飯照例前往學校圖書館,打算搜尋世界各國神話傳說以及各國的歷史都看一遍。
她有種感覺,或許巫族的存在就掩藏在這些神話傳說中,她需要從哪些隻言片語中,抽絲剝繭的找出巫族存在的痕跡。
剛走到圖書館門前,就見到於紅梅孤零零的一個人從圖書館門前走過。
於紅梅一見到柳夕,頓時滿腔怒火勃發,眼睛瞬間就紅了。
正可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於紅梅對柳夕的怨恨,連掩藏的意思都沒有,也掩藏不住。
“賤人!”她憤憤的低聲罵道。
看着柳夕那張明媚嬌豔的臉,她恨不得在上面撓個稀巴爛。
拜柳夕所賜,這段時間於紅梅的日子十分難熬。
含着金鑰匙長大的她,這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時期,堪稱噩夢一樣的存在。
周圍所有的同學都疏遠她,連話都不會跟她說。每次她看見同學們聊一個話題正熱乎的時候,只要她一走近,所有人立刻就散了。
老師們看她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個透明人,對她的討好和親近,更是敬而遠之。
習慣了衆星捧月和老師們寵兒的她,第一次被孤立、被排擠、被人看不起。
於紅梅表面上無所謂,而內心卻深深的涌起一種無力感,然後轉化爲對柳夕深深的恨意。
都是這個賤人害的,她一定要這個賤人付出代價。
更讓於紅梅痛恨的是,因爲她請媽媽幫忙對付李明芳的緣故,給她媽媽帶來了難以挽回的損失。
美雅公司的產品因爲張麗君而形象大損,原本的客戶一一退貨,市場幾乎被歐萊雅公司全部佔據。
作爲大區經理的張麗君焦頭爛額,最終撐不住壓力,窩在家裡頹廢度日,手機關機,連門都不出。
家裡整日裡愁雲慘淡,張麗君連家務都不做了,飯也不煮,天天酗酒買醉。
於紅梅眼看着平時光鮮亮麗的媽媽,頭不梳臉不洗,渾身散發着臭味,迷迷糊糊的躺在牀上,她就忍不住心酸煩躁。
她沒有自我檢討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才導致張麗君的困境,而是把這一切原因都歸結於柳夕身上。
一對下賤的母女,竟然敢賣蠢裝可憐,引得那羣該死的記者發文污衊媽媽。
連公安局都做出了判定,媽媽沒有責任,那羣記下賤的記者真是無法無天,怎麼可以不負責任的亂寫?
小人當道,天朝的法律也不管管?
於紅梅煩躁的不行,整日板着個臉,活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似的。
如此一來,更加沒有誰願意親近她。同學們一看見她就撇了撇嘴,自動遠離她三丈遠。
於紅梅也是沒有去處了,纔會想到圖書館清淨一會兒,誰知道居然碰到了她最痛恨最厭惡的柳夕。
尤其是見到柳夕那張光彩奪目的臉,頓時覺得萬分刺眼,心裡膈應的不行。
心裡怨怒壓都壓不住,張口就是一句:“賤人!”
柳夕擡了擡眼,用餘光覷了她一眼:“賤人罵誰?”
“賤人罵你……”
於紅梅也是太氣了,纔會想也不想的接口道。
話一出口她就反應過來,瞧着柳夕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她惡狠狠的吼道:“你纔是賤人,你和你媽都是賤人,賤人賤人賤人!”
“聽說你扇了我媽的耳光,那隻手扇的?”
柳夕的目光落在於紅梅垂下的兩隻手上,左右看了看。
於紅梅下意識的藏起了手,她親眼見證過柳夕暴力,可不想自己的手也被折斷。
看到幾名老師走近,她才感覺安全,壓低聲音湊近柳夕耳邊冷笑道:“就是我打了你那個下賤媽媽,我真後悔當時只刪了她兩耳光,真恨不得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