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藍宇見衆兄弟對玉樓極不信任,就對玉樓道:“我們隨便找一兩個弟兄來,賢弟可以露一手給衆兄弟瞧瞧,讓兄弟們長長見識。”
玉樓笑道:“玉樓不想讓兄弟們當活靶子,這樣吧,我來展示一下我的內功罷。”說完,迅疾身子連續幾個翻滾,飛到了一棵香樟樹的頂端。
衆人仰起頭來觀看,只見他雙手一抓一揚,動作之快,快得讓人閃花了眼,只一瞬間,就聽見噗噗噗一陣響,地上的泥土裡已插了一圈香樟樹葉,那闊大的樹葉沒入泥土一大半,只留一丁點兒葉尖在地面上,他的動作輕盈瀟灑,若不是爲了讓衆兄弟看清楚,那留在地面上的一丁點兒葉尖只怕是早已消失不見了。
衆人登時驚駭不已!要知道那泥土本就是很硬粘性很強的黃土,普通的刀劍要想一下子插入泥土裡,都會使很大的力氣才能插進去幾寸,活況宋玉樓抓的是香樟樹葉,那樹葉本是柔軟之物,竟被他當作了利劍使用,若是人的腦袋被那樹葉插中,還不開花麼?
半響之後,驚駭就變成了歡呼聲!宋兄你真厲害!有你,我們定會成功!宋兄,你那招叫什麼招數?可否教兄弟一招半式?衆人七嘴八舌地圍着玉樓,讓玉樓一時之間不知該回答誰的問題。
司空藍宇大聲說道:“兄弟們,別再煩我賢弟了,出發!”
衆人翻身上馬,在司空藍宇的帶領下,一路揚鞭奔馳,朝土廟山進發。玉樓很快適應了騎馬,掌握了一些技巧,漸漸地已趕到了前面,和司空藍宇並肩而行。
奔跑了兩個多時辰,前面果真出現了一片山巒,司空藍宇勒住馬繮,緩步停了下來。
他用馬鞭指着前面的山巒對玉樓道:“賢弟,那土廟山就是此處了,我們先去看看那些官兵的必經之道,再作打算。”
玉樓點頭稱是,正要打馬前行,司空藍宇攔住他道:“賢弟稍事歇息,讓猴子先去探明道路。”說罷,叫來那黑瘦的男子,道:“猴子兄弟,你去前面查看幾道山路可通行,再回來報。”
那叫猴子的兄弟道:“是!司空大哥!”說罷飛快地打馬揚鞭翻過了那道小山樑,轉眼之間就不見了。
功夫不大,那猴子就跑了回來,他大聲道:“報!司空大哥,此山一共有兩條道路可通行,一條闊大些,一條狹窄些,在下想,那些官兵必走大道,我們可在那大道上面的山巒設伏,用弓箭射之,那些官兵必定丟下糧草抱頭鼠竄!”
“你怎知他們會走大道?萬一他們走小道呢?我們的計劃不就泡湯了麼?”司空藍宇問道。
“這,在下只是猜測,我看那小道甚是狹窄,不便行軍。”猴子道。
玉樓道:“哥哥,這樣罷,我們分成兩路,兩條道路同時設伏,這樣就能避免計劃落空。”
司空藍宇有些問難,“我們的人馬本就不多,加上你我二人一共才五十二人,這樣分開設伏,力量就更薄弱了。”
玉樓蠻有把握地道:“哥哥放心,你帶二十五人前往大道設伏,我帶二十五人前往小道設伏,若是官兵走的大道,你可命人放三支火箭上天,這樣我看見火箭立刻就可過來幫手,同樣,你若看見我這邊放的火箭,你也即刻趕過來就是。”
“賢弟這辦法好!哈哈,就這樣辦!”司空藍宇當即分了一半的人馬給玉樓,二人帶隊分頭行事。
猴子打馬跑在前面,爲玉樓帶路,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一條蜿蜒曲折的小道出現在山樑下面,猴子道:“宋兄,就是這裡,在這裡設伏位置絕佳。”
玉樓往下仔細觀看,發現這條小道的確崎嶇難行,若是那些官兵押運有大量的糧草,定是不會選擇這條道,不過萬一出現意外,他爲了安全,強行從這裡通過,也未可知。
玉樓吩咐衆人整理好各人的弓箭刀槍,將三支弓箭塗上桐油,以備火箭信號之用,其餘的弓箭則千萬不能塗上桐油,擔心射出火箭後,會將押運糧草的布袋引燃,若是糧草被焚燒,那就前功盡棄了。
衆人準備妥當,只等那些官兵的到來,但這時天色尚早,太陽還沒西沉,離子夜還很遙遠,幾個兄弟埋伏在草叢裡,忍不住說起話來。
一個道:“肚子好餓,反正天色尚早,不如先去打只雀兒來烤着吃。”
另一個道:“你看宋兄肩上站着的那隻雀兒挺肥美,你一箭射死它,我替你烤。”
一個粗獷的聲音道:“宋兄那麼厲害,你們不要命了,敢吃他的雀兒?”說罷就哈哈笑起來。
其餘的兄弟也跟着笑起來,玉樓正色道:“別做聲!誰也說不準那些官兵會不會提前到來?若他們提前到來,聽到我們的說話聲,就會早做準備,那我們的奪糧行動,就會多費許多周折。”
玉樓的聲音不大,但卻加了兩成內功送出來,聽在衆人耳裡字字震耳句句驚心,衆人一下子就不敢說笑了,靜靜地伏在草叢裡,等待着那一場激戰的到來。
果然如玉樓料想的那樣,太陽剛剛沉下山谷,山裡的霧氣漸漸上升,灰色的天空中緩緩地飄移着幾朵烏雲,玉樓正在想,會不會下雨時,就聽到了隱隱約約的雜亂的馬蹄聲在前面的山谷裡迴響起來。
“來了,兄弟們做好準備,待會我喊放箭時,你等就快速放箭,先射領頭的,只要領頭的一死,餘下的官兵就會大亂。”玉樓吩咐道。
衆人點頭稱是,都拉弓準備着隨時朝山下發射。
只聽那雜亂的馬蹄聲停了下來,不一會就漸漸地越來越遠,玉樓想,他們改變主意不走這小道了?那定是走大道去了,不急,待會若是哥哥發射火箭報信號,我趕過去就是。
等了好一陣,都不見司空藍宇發信號火箭,玉樓正要派猴子悄悄潛過去看看,突然那雜亂的馬蹄聲又返了回來,玉樓心神聚集,仔細聆聽着動靜,過了一陣,馬蹄聲越來越近,玉樓悄悄擡起頭一看,一隊押運糧草的官兵終於進入了埋伏,只見一百匹左右的馬背上都馱着兩三隻綁得很紮實的布袋,每匹馬背上都有兩三百斤糧食,因此官兵們走得極慢。
看看越來越近了,玉樓大喊一聲:“兄弟們!放箭!”
登時弓箭齊發,那三支火箭也隨即射上了半空中,三道噴火的箭羽帶着三聲破空之聲,似在半空中撕開了三道口子,拉開了這場搶奪糧草的戰鬥。
那些官兵猝不及防,立刻就有十多人中箭倒地或死或傷,但他們也不是吃素的,見有人偷襲,急忙一邊躲避一邊拉弓還箭,無奈他們所站地勢很吃虧,竟沒有傷着一人。
領頭那人是個矮胖的男子,滿臉的鬍鬚,手中握着一柄雙耳長刀,他衝山頭上大聲怒喝道:“鼠輩狗賊們!有本事下來和爺爺大戰一回!躲躲藏藏的,做縮頭烏龜麼?”
玉樓有些臉紅,生平第一次被人罵作狗賊,心裡難免不太舒服,不過爲了還哥哥一個人情,他也只好認了。
玉樓抓起一把小石子,一招飛花摘葉朝那矮胖男子打去!只見那矮胖男子瞬間不動了,已被玉樓封住了全身的幾處大穴!他驚訝地張大嘴巴,驚恐地瞪圓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那些官兵不禁嚇得四下裡張望,這山谷裡有鬼?正在此時一條人影瞬間從山頭上飛了下來,飛快地落在那領頭人的身邊,一把搶過他僵硬的手中攥着的雙耳長刀,將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對其餘官兵大喊道:“我等不是賊人!只是普通百姓,只因缺少糧食,只得忍飢挨餓,不得已纔出此下策,請各位行個方便,將糧草留下,不然……我宋玉樓可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