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凡!小兄弟!有沒有空?”新新畫廊老闆呂璜主動聯繫,“你放在這裡的油畫又賣了一幅,這個錢來拿一下!”
“你轉到我的銀行賬戶就行!”任不凡將專門存儲繪畫資金的賬號報過去。
“你現在不畫畫了嗎?”呂璜問道。
“差不多吧!”
“那多可惜!其實你的資質不錯,多磨練磨練,肯定能在這個行業獲得成就!”呂璜說道,“來一趟畫廊吧?”
“我現在不準備賣畫賺錢,你把我之前寄賣的處理掉就好了!”任不凡說道,“錢的話,反正打到我的卡里就行。”
現在他的遊戲公司已經正式運作,收益也還可以,已經不需要畫畫賺的少許資金。
“你就來一趟畫廊吧!”呂璜堅持勸他,“我有點事跟你說。”
“有事電話裡不能說嗎?”
“好歹我扶持過你,年紀擺在這裡也算是你的長輩吧?”呂璜說道,“只是有點事請你當面過來聊聊,難道你連這麼一個小小要求都不理會嗎?現在五一黃金週,你肯定有空的,給個面子,來一趟!”
“到底什麼事,電話裡不能說嗎?”
“你來不來吧?”
說實在話,任不凡今天沒什麼特別要做的事情,本來打算到公司轉悠一圈,然後回公寓休息。
只是呂璜再三要求見上一面,自己在畫廊賺到一些初期資金,也是因爲他給的方便。否則新人畫家哪那麼容易賣出去畫?
反正橫豎無事,過去一趟算了!
想到這裡便對呂璜說道:“那行!我現在出發,大概9點左右能夠到你那兒。”
“噢!就這麼說定了!”呂璜說道,“你趕緊過來。”
掛斷電話,不緊不慢地走到公交車站,搭乘前往市區的車子,在新新畫廊附近下車。
來到畫廊門口,還沒進去就見王苑微笑跟自己打招呼:“來啦?”
“嗯!”任不凡進入畫廊。
“老闆在二樓等你。”王苑指了指樓梯。
“王姐,你們老闆非要我過來一趟,究竟爲什麼?”任不凡壓低聲音好奇問她。
王苑搖了搖頭微笑回答:“我不知道,你得問他自己。”
“這樣啊?”任不凡點頭,“行,那我就自己上樓。”
“好的!”
轉身過去,沿着樓梯向上很快來到二樓。
一眼看到呂璜端着茶杯坐在桌前,旁邊還有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看到任不凡後便仔細打量。
“來啦?”呂璜伸手指了指面對他們兩人的位置,“坐!”
任不凡也不客氣,直接坐下來。
他的目光也上下打量戴着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心中充滿疑惑。
“這位就是你說的新人油畫作者?”帶着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謹慎問道。
“嗯!”呂璜仔細打量任不凡,略帶驚訝問他,“小子,你最近減肥呢?整個人好像瘦了一大圈?”
“你叫我過來,究竟什麼事?”任不凡問道。
“其實希望你過來的不是我,”呂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投向坐在旁邊的金絲眼鏡。
“你好!”金絲眼鏡站起身來,伸出右手遞到任不凡面前。
“你好!”任不凡疑惑地跟他握手,仔細打量。
“我叫衛霆,是書畫協會的成員!”
“吳州書畫協會?”任不凡還是第一次聽說。
“吳州書畫協會就是書法家和畫家的組織,是我們吳州市書畫交流的重要協會。”金絲眼鏡衛霆回答道。
“哦!”任不凡點點頭,其實不怎麼感興趣,“我叫任不凡。”
兩人各自坐回去,面對面打量對方。
任不凡看了幾眼,側頭詢問呂璜:“所以今天叫我過來究竟什麼事情?不會只是介紹這位書畫協會成員給我認識吧?”
“我還真是爲了介紹他給你認識。”呂璜笑道,“其實是他自己好幾次過來,希望可以跟你見上一面。你放在這裡寄賣的油畫,其中一幅就是他買走的。”
任不凡看向衛霆:“那麼,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呢?”
“我有個疑問,”衛霆說道,“之前請老闆留了電話給你,結果一直沒有消息。過了這麼久實在忍不住,便拜託他一定邀請你來一趟,讓我可以搞清楚。”
任不凡想起來了,呂璜確實曾給過自己一個電話號碼,但被自己不知道丟哪裡去了。反正沒放心上。原來就是眼前這個叫衛霆的人:“那你有什麼疑問呢?”
衛霆聞言,轉身彎腰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副裝裱好的畫作擺放在桌面上,正是任不凡最初賣出去的油畫之一。等到畫作拿出來,衛霆看着任不凡說道:“我之所以買下你的畫作,純粹因爲好奇。因爲你這個雖然也能稱作油畫,但跟正統油畫手法截然不同!我比較在意的,是它爲什麼跟普通油畫有所差異,看上去所有地方都是一氣呵成,簡直違背了油畫的創作手法。所以想要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是用什麼樣的手法完成這幅畫作的?”
“就爲這事?”任不凡露出無語表情,“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油畫,什麼正規不正規其實都無所謂吧?”
“我比較在意的是,這個油畫究竟如何完成的!”衛霆說道,“如果可以的話,能否當場演示一下?”
“我沒帶畫具,”任不凡搖頭。
“我已經準備好了!”衛霆指了指邊上,那裡擺放着完整的油畫工具,已經特製的亞麻畫布,“麻煩你隨便畫一幅油畫,讓我觀摩觀摩手法。當然不會讓你白畫,我會出資買下你的畫作。”
“好麻煩~”任不凡看一眼早就準備好的繪畫工具,再看一眼衛霆,“有意義嗎?”
“也許對你來說沒有意義,但對我而言,能夠了解到這種油畫究竟如何產生,非常有意義!”衛霆認真說道,站起來做了個請的姿勢,“麻煩你了!”
“人家誠心誠意請求,你就幫個忙吧!”呂璜端着茶杯在邊上說道。
任不凡看看呂璜,再看看衛霆,終於點頭:“好吧!不過僅此一次。”
“請!”衛霆立刻走到畫具邊上,再度請任不凡過去。
任不凡站起身來,走到亞麻畫布前,彎腰拿起畫筆:“我還是第一次用亞麻畫布,要不換張普通畫紙?”
“沒事,你儘管畫!”衛霆說道,“請!”
“那畫什麼呢?”任不凡問。
“你隨意,我只想看你作畫的手法!”衛霆回答。
呂璜也站起身,走到他旁邊:“畫唄!隨便畫!”
任不凡站在亞麻畫布前面,閉目仔細思索一陣,腦中浮現出靈秋山登頂時看到的壯麗景色。
當下拿着畫筆沾各色調和顏料,筆走如飛,刷刷點點。
衛霆瞪大眼睛,親眼目睹他用正常畫家難以理解的手法,以完全跟自己所瞭解的油畫手法截然不停的方式,在亞麻畫布上飛快塗色,速度之快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而且,真的和自己之前買到那幅油畫一樣,根本不需要層層渲染,也不需要那麼多複雜的工序,每次下筆都非常精準,也不需要停頓思考。
最重要的是,這幅畫剛剛開始,就讓他感受到獨特的意境,感覺與之前買的那幅油畫有着天壤之別!
呂璜站在身後也是眼睛一亮,盯着任不凡正在繪製的油畫目不轉睛。
精通級別跟大師級別又不在一個檔次,與以前的畫存在非常明顯的檔次分階。
不論從視覺還是感覺上面,完全不用!
任不凡開始畫畫,整個人就完全投入,周圍一些彷彿都不存在,只有他跟畫布而已。
衛霆與呂璜安靜看着,不敢出聲打擾。
直到他完成最後一筆,畫布上出現簡直跟照片一樣完美的靈秋山雲景,衛霆趕快查看手錶,竟然只用了27分鐘。
而這27分鐘完成的畫作,卻遠比自己三四天才能畫出來的還要吸引眼球。
看着畫布上的景觀,簡直有一種身臨其境,彷彿置身靈秋山頂的錯覺。
“突破了呀!”呂璜不敢置信地打量任不凡好一會兒,激動走到這幅新畫前面,“就這幅畫,稍微宣傳一下保證很多人哄搶!跟之前的品質不同,已經連續提升好幾個檔次了!”
“不好意思,這幅畫剛纔說好我買了!”衛霆趕快打消呂璜的念頭,轉頭看向任不凡,“小兄弟,我能斗膽請問一句,您的師父是誰?”
“我就自己隨便畫畫,沒有師傅!”
“怎麼可能?在你這個年齡,能夠擁有如此畫技。而且,幾乎自己開創了一派新的畫法,必定有某位大師悉心培養!”衛霆認真說道,“還請引薦一下,不勝感激!”
“不好意思,我真的沒有師傅!”任不凡搖頭說道,“這就是自己胡亂畫的。”
衛霆目光鎖定他,看了好久也無法判斷這話是真是假,仔細想想對他說道:“你有興趣加入吳州書畫協會嗎?”
“沒興趣!”任不凡直接拒絕。
“爲什麼?我們吳州書畫協會,也不是想加入就能加入的。”衛霆說道,“能夠加入協會的,大多是知名書畫大家,也有一些特別有潛力的後起之秀。加入其中,對於一個書畫家來說,是非常有利的!”
“我又不是書畫家!”任不凡聳肩,“沒其他事了吧?你看看這話值多少錢,咱們結算之後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