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軍的軍事預算,是根據國家的總收入比率進行調整的,軍隊的建設、訓練、軍備等方面,已經有了長足的發展……”
陸飛揚擺擺走:“我不想聽你作報告,有什麼說什麼,沒事我就回去了。”他纔不管小老頭是什麼身份呢,這些東西,聽着象是電視裡作的報告,聽着讓人想睡。
楊砷擡頭看了他一眼,心裡憤然,這些事情,一般人還就不告訴他呢,這小子實在可惡,卻又拿他沒辦法。
“軍隊現在分爲兩派,象我這樣的老古董,自然是守掉派,張思哲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是激進派的代表。我們在治軍的理念上,有着很多的衝突。”
陸飛揚手拖下巴,輕輕撫摸着剛長出來的絨毛,點點頭說道:“你懷疑是他動的手腳?可他爲什麼對付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家人?”
楊砷一臉的苦笑,倒底還是年輕啊,否則不會問出這麼蠢的問題來:“你認爲象我們這樣的老傢伙,還有什麼怕的嗎?”
聰明人一點就透,一句話,陸飛揚就明白了,自己剛纔表現的好象比較愚蠢,沒辦法啊,人都以爲自己很聰明,自己纔是最正確的,連陸飛揚也不例外。
“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是對的。張思哲這樣作的目的是什麼?之前他有提過?有沒有證據“證據,別開玩笑了,這種事情還能有證據?如果他肯把證據留給我,那證明我們保守派已經完敗了,有沒有證據都無關緊要。至於目的,那就不用說了,我們雙方爭論已經有兩三年的時間了,對方的心意,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需要再解釋。”
“進化人我們能找到,他們也能找到,這沒什麼奇怪的。只是這件事情,就有些古怪了,到目前爲止,我還在懷疑,到底是不是激進派作的手腳,再有幾天就可能知道了。我們這些保守派。一切求穩,就算讓我改變主意,也無法讓整個保守派都同意他們的觀點。”
陸飛揚點頭,表示明白,如果過幾天,另外幾位保守派的領軍人物。同樣受到攻擊,就可以肯定是激進派所爲了。說起來張思哲這人,陸飛揚是見過的,給他地印象極佳,別看他很年輕,可爲人很穩健。
保守、激進兩派,永遠都會存在的,不同國家、不同的政策下,都會存在。只要有年輕人和老人共同存在的環境下。這種分別。就永遠都不會終止。
“我需要你幫我判斷一下。這次事件。到底是不是激進派地人乾地。對進化人。你地意見更能令我信服。”楊砷說道。
“不太可能。”陸飛揚堅定地說道。或許這兩派。都有能力動用大量地人手。爲數不少地進化人。可是能夠讓趙蕾不知不覺中中招。讓自己都迷惑了一下地人。絕對不是這兩派能夠招攬過去地。如果他們真有這樣地能力。實力相差得就太多了。
就象陸飛揚如果加入到哪一派。完全可以輕易地將敵對勢力殺得乾淨。那還爭什麼啊。如果這次不是自己正好出校外任務。住在楊家。楊琳地耳朵肯定會被人割掉。給保守派一個相當大地警示。之後地事情還真不好說呢。
“你說過。對方送來一封信。我方便看嗎?”陸飛揚問道。他總覺得。這事好象與楊砷分析地有很大出入。或許能從那封信上找到些什麼。
破案。可是很有趣地事情。陸飛揚學地就是刑偵專業。以他地成績。考入名都任何一系都不成問題地。願意加入刑偵系。也算是陸飛揚地個人興趣之一。對於男孩來說。當一名警察是自豪地事情。能夠破案。則是對自己能力地證明。
現在地陸飛揚。早已經不需要作這些來證明自己。可作爲一個男孩。破案還是能夠令人興奮起來地一件事情。
“好。”楊砷答應的很痛快,反正那封信寫的不陰不陽的,到現在他也摸不準對方到底是衝什麼來地。如果是激進派的行爲,倒是很容易理解,如果是另有其人,藉助陸飛揚的力量,也未嘗不可。
信的內容的確有些激進,難怪楊砷會認爲是激進派玩的手段。可是字裡行間,陸飛揚卻嗅出完全不同的問題。這封信不象是軍人寫的,倒象是學者寫出來的論文,有理有據,看着讓人覺得很有道理,又似是而非,說不清哪兒不對頭。
中心思想非常明確,認爲楊砷作爲軍中地砥柱,應該爲國爲民,挺出而出,對他們多多幫助,提供一些軍隊中地精英,組成新的精神團體。
看到後面,陸飛揚產生了一種錯覺,這不象是軍隊激進隊所爲,倒象是某個邪教地宣言。夾着大義,卻爲自己的小組織打算。
每個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楊砷身爲高官,軍中的重要人物,他會以自己的角度,以眼前的情勢作爲判斷的依據,因此判斷這封信是由激進派送來的,這也正常。可是從陸飛揚的角度來看,完全是另一回事,與軍中兩派的爭鬥完全不同,根本就是第三股勢力想要介入軍中。
將自己的想說觀感說出來之後,楊砷沉默了好一會,擡頭說道:“你的說法也未嘗不可,可我還是更願意相信,是激進派所爲。如果按你的說法,出現了另一股勢力,他們居然敢直接找到我的頭上,把主意打到國家軍隊力量上,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立國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在這期間,想要搞政變的、宗教顛覆的大有人在,也有幾次動作非常之大,可這些人,誰敢打軍隊的主意?除非軍人自己想要搞軍事政變,否則沒人能動得了軍隊。
如果只是第三方勢力,這股勢力要大到什麼程度,纔敢打軍隊的主意?如果勢力達到那種程度,作爲軍方的大佬之一,楊砷怎麼可能一無所覺?這根本就說不通的。假如只是一股新生的小勢力,直接把矛頭指向楊砷,那就更成了笑話了,那不是找收拾嗎?
對楊砷來說,這是無法想象的,可在陸飛揚的眼裡,並不意外。進化人都是驕傲的,都是自信的,而且是那種極度的自信。能力越強的人,這種自信心也會越加的膨脹,膨脹到自己都無法控制的程度。
在失敗之前,他們會認爲自己永遠都不會失敗,在請清這個世界之前,他們會認爲,世界就在他們的手中。
這樣的人陸飛揚還沒見過,可極度自信的人,陸飛揚見過不少。敢到蒙山茶莊搶劫的楚凌峰,敢到警備二區救人的趙蕾,哪一個不是膽大包天?
或許在他們的眼中,一個楊砷還不值得他們出手呢,如果需要,威脅一下軍中大佬,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別說只是威脅,真的動手把他們殺了,很多進化人也不會認爲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或許是國家支持禁衛軍、北海警衛團這些進化人部隊的原因之一。在城市中,想要對付這些進化人,軍隊不是最好的選擇,進化人部隊,顯得更爲重要。
從這封信中看得出來,這與之前陸飛揚接觸的進化人有很大的區別。以前的進化人,不管是強如趙蕾、馬富貴這樣的強手,還是唐軍、楚凌峰這些在陸飛揚眼中很普通的進化人,他們都有一個很鮮明的特別,就是獨來獨往,很少與同類人接觸。
而這封信中卻很明確,發信的應該是一個組織,很可能是一個由進化人組成的組織。如果真的是這樣,這件事情,怕不好處理,這很可能是一個讓陸飛揚都感覺到頭疼的先兆。
“這封信我想複印一樣,有問題嗎?”陸飛揚擡頭問道,看得出來,他的結論楊砷不是很相信,又不能無視。
猶豫了一秒,楊砷點了下頭,他不明白,陸飛揚爲什麼會對這樣一封無聊的信感興奮。身爲軍中大佬之一,在他成長的過程中,遇到過各種千奇百怪的事情,被人威脅,更比更厲害的多得是。小到寄子彈,大到寄****,什麼樣的手段沒見識過?只是兩張信紙,哪兒能嚇倒他?
見陸飛揚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楊砷無奈的離開了,或許自己真的老了,眼光和看法比不得年輕人。在這件事情上,他堅持自己的意見,可面對陸飛揚的專業意見,也有些動搖。畢竟警備區名聲極爲響亮,是最具權威的進化人機構。
走出楊家小院,外面的天還黑着,啓明星已經升起,新的一天即將開始。陸飛揚對着空曠的公路大吼一聲:“今天誰跟在外面,出來一個。”好在這片因爲楊琳的關係,大都沒有住人,否則肯定有人認爲他是神經病,大清早讓人不得安生。
隨着陸飛揚的一聲大吼,楊家小院裡傳來一聲更爲恐怖的叫聲,那是楊大小姐又發瘋了,她睡覺的時間根本就沒有規律,每次或許一兩個小時,反正你別指望她會讓你安穩的睡上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