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起身沏來一杯清茶放在劉永誠的桌前,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你就就直說。”
“散打比賽的事已經定下來了,明天就開始報,所以我來這裡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老馬笑了笑:“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商量此事,沒想到你自個兒找上門來了,爲了做到萬無一失,也爲了保護好你,我將你想參賽的事向柳局長作了彙報,他說只要能好好地把握住一個度,做到不違反原則、不違反法紀法規,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去幹,無論出了什麼情況,他都會堅決支持你。”
劉永誠聽到此話時臉上反而佈滿了愁雲,老馬問道:“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點了點頭,劉永誠說道:“如果我真的得了冠軍,那我就得到王小甫手下做事,蘇曼娜的人身安全由誰來保護呢?”
“你仍然做她的保鏢。”老馬輕鬆地說道。
“什麼?”劉永誠有點迷迷糊糊的感覺了。
“我已經在蘇董事長那裡得到了最可靠的內幕消息,冠軍可以得到一百萬的獎金,但是並沒有規定得了冠軍的選手一定要到王小甫的身邊當保鏢。我權衡再三,覺得就算你真的摘取桂冠也不能這麼快就接近王小甫,他是一個極其危險而又有頭腦的人物,我擔心操之過急反而會適得極反。”
聽了老馬的話,劉永誠感覺他對自己似乎有些不信任,於是年輕固有的通病染上了身,他鬧起情緒來了,“老馬,如此拖泥帶水,案子什麼時候才能了結!”
老馬好言相勸:“我知道你的處境很難,但是你也不能衝動行事,萬一不小心露了馬腳,你的性命就難保了。”
“我還是想不通,我認爲在王小甫身邊做事對於破案十分有利,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有什麼好怕的呢?你這是對我不信任。”
老馬來火了,用力在桌上拍了一下,茶杯都跳了起來,嫂子聞聲從另一個臥室裡跑了過來,她推開門剛探出半個腦袋,老馬便衝她吼道:“回去睡你的覺,我們在談正事!”
“你別在那裡大呼小叫,身體剛好些,動什麼怒,有話不能好好說嗎?”她縮回了腦袋,並將房門帶上。
見嫂子回房去了,他衝劉永誠嚴肅地說道:“我告訴你,你現在還不能靠近王小甫,聽清了嗎?”
“……”劉永誠低頭不語。
“這是命令,你不聽也得聽!”老馬斬釘截鐵地說道。
“命令我服從,但是我保留意見。”劉永誠還是不服。
老馬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你有什麼意見?”
“……”劉永誠俊美的臉蛋上漸顯微紅,“蘇小姐是個美人胚子,與她在一起呆久了,我不敢保證自己能潔身自好。”
明明談着正事,劉永誠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令老馬哭笑不得,“管住你下面的那個玩意兒不就行了嗎?你可不能做對不起張妮的事,不然的話,我饒不了你。”
“現在是社會主義新中國,難道你想搞包辦婚姻?”
“你小子還有沒有良心?說不定她現在正在醫院照顧你父親嘞!”
此話對劉永誠確實有些觸動,不過他還是強詞奪理地說道:“她這麼做是看在我與她曾經是同事的份上。”
“得了,我不與你胡扯了,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感情方面的事我也幫不了你,不過工作上事的你還是得聽我的,除開我是你的領導不說,我參加公安工作這麼多年,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我總不會害你吧?”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得到冠軍也不能做王小甫的保鏢?”
“沒錯。”老馬乾脆地答道。
“那我參賽目的是什麼呢?”雖然劉永誠曾與蘇曼娜打過賭,也答了樸雪兒一定要將鐵軍打倒,但是那只是對女人的一種沒有任何憑證的口頭承諾,而老馬要讓他參賽卻不讓讓他接近王小甫,目的到底何在呢?
“證明你的實力。”老馬說道,他似乎早就知道劉永誠要這麼問他一樣。
“我更加不懂了……”
“你真的好糊塗,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你真的拿到了t市散打冠軍,有你在蘇小姐的身邊,王小甫還敢貿然對她下手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劉永誠不由心悅誠服地說道:“呵呵,看來薑還是老的辣。”
老馬來不及對他的機靈感到欣慰,劉永誠又提出了一個問題:“但是那樣的話,我怎麼接近王小甫?而且我的處境不是更危險了嗎?”
“我什麼都知道的話,那還派你去幹什麼?”老馬忿忿地說道,“你現在所要做的事就是爭取奪冠,至於如何接近王小甫,案子怎麼查下去,那是以後的事。”
……
離開老馬的家時,劉永誠心裡倍感沉重,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陣風似的,真不知道該往哪一個方向吹。不知不覺中,他將車開到了t市一醫院,來到他父親的房外,張妮正在與他父親說着什麼,劉永誠小心翼翼地敲了幾下門,張妮過來開門,她一看到劉永誠便頭衝他父親興奮地嚷道:“伯父,永誠來看您了!”然後她小聲地對劉永誠說道:“你小子是不是走錯了地方,還知道來看你的父親,剛纔他還在埋怨你爲什麼不來看他。“
“我不是來了嗎?”
“哼!進來吧!”張妮懶得看他,“你父親激動不得,你小子說話小心點,別讓他傷心難過。”
劉永誠不以爲然地低聲斥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還用得着你提醒。”
“你們在嘀咕什麼呢?”父親問道。
“……”兩人迅速將目光掃到父親的身上。
劉永誠打起精神,快步走到父親的牀邊,笑道:“爸爸,病好些了嗎?”
“放心好了,死不了!”父親故意不給兒子好臉色。
“爸爸,兒子不是來看你了嗎?”劉永誠扭捏地笑道,“前些日子太忙了,我實在是抽不開身。”
“你再忙有人家小張忙嗎?”父親反問道。
“我……”劉永誠有苦難言。
“小張說你到t市鑽石分公司董事長的女兒身邊當保鏢去了,是不是真的?蘇小姐沒有少爲難你吧?”父親關切地問道,兒子被清出了公安隊伍後這麼快就能靜下心來找到一份工作父親當然爲他高興。
“基本上適應了。”劉永誠說道。
“那個蘇小姐出生在豪門,一定很刁蠻,你能忍就儘量忍,能找份這樣的工作也不容易,你得好好珍惜。”
劉永誠自然地笑道:“爸爸,你安心養病,不要爲**太多的心,兒子會將你的話牢記在心的。”
張妮這時開口幫劉永誠說道:“伯父,永誠說得對,你一要好好養病,他會好好地工作。”
父親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劉永誠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這麼開心地笑過了,他從他的眼神中很快就讀出來了,令他開心的原因全在於張妮,他一定是喜歡上了她,並且要選她當自己的未來兒媳了,果不其然,他聽畢張妮的話,便笑道對劉永誠說道:“小張一有空便來醫院陪我照顧我,這些日子也夠難爲她的了,你們倆出去走走吧。”說完,他故意打了一個呵欠,“哎,我感覺有點困了,你們別管我了,我想休息了。”
劉永誠與張妮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兩人四目以對後轉而看看牀上的父親,他已經合上了雙眼,同時笑了笑,兩人心照不宣地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