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在次郎身前十公分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了下來,像是碰見了什麼阻礙一樣,露絲雅的眼睛裡面爆着精光,手上越發地用力了。雖然是神明,但是附身在人的身上力量總會受到法則的限制,但是露絲雅顯然不認爲是因爲自己變弱了纔不能夠奈何對方的。此時次郎眼中藍色的光芒大盛,正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匕首。
“需要幫忙嗎?”一個男聲響了起來,伊藤真嗣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他邁着穩健的步子逐漸向着這邊走近了過來,這是故意施加壓力給次郎,即使是兩個人,嗯,或者是神面對着次郎,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小心謹慎。
露絲雅的嘴邊已經露出了笑容來,她用着力手上的匕首又向前前進了幾公分。
伊藤真嗣已經走到了露絲雅的身邊,同樣掏出了一把匕首來,稍微皺了皺眉頭,打量了一下面色依然沉靜的次郎之後,伊藤真嗣把匕首挨着露絲雅的匕首同樣用力插了下去。兩把匕首同時向前前進了幾公分。
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喜色。
“這個世界馬上就是我們的了!”露絲雅的臉色終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來。
“諸位,晚上好!”推開了房間的門,豐川悅司徑直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着山上真樹和立花桃子,立花桃子帶着不解和迷惑以及不安的表情走了進來,但是看到現場的情況之後,她馬上捂住了嘴巴,不知道改用怎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這樣讓人吃驚的場景,隨即她就把目光投向了豐川悅司,之前豐川悅司說要帶她來看錶弟,自己雖然奇怪但是還是順從地跟來了,車子停在佐佐木家的門口的時候她就已經忐忑不安了,現在看到了這種場景,更加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狀況了……
“可惡!”伊藤真嗣咬了咬牙,因爲分心匕首被彈着後退了幾毫米。
“專心一點!”露絲雅同樣咬着牙叫道,“一直想當黃雀的,但是沒想到這次居然……”
“大意了,本來以爲這些本地的蠢蛋不會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才決定動手的,但是偏偏是這個時候。”嘴巴上這樣說道,但是手上明顯更加用力了。
“這是怎麼回事?”立花桃子尖叫着捂着嘴巴,“豐川君,請快點救救佐佐木君。”她拉着豐川悅司的胳膊叫道。
“放心,一時半會他死不掉的!”豐川悅司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他向前踏着步子,走到了次郎三個人的身邊。
“露絲雅,你一直騙着我。”他在露絲雅的身邊站定了,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道,“能讓日本成爲陸上神國什麼的,你一開始就沒有這麼想過吧!說什麼讓日本的神明走能夠轉生成爲人降臨在人世什麼的,其實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不是嗎?在你的眼中大約還是看不起我們的,你大概認爲等到位面的結界破碎之後,你們可以輕鬆佔據我們的成果,日本的神明對你們來說不堪一擊是嗎?”豐川悅司在她的身邊,捋着她的頭髮說道,甚至於還有閒心把她的頭髮湊到了自己的鼻子下面聞一聞,露絲雅此刻咬着自己的嘴脣,用力把匕首向前面遞着,想着儘快把次郎解決掉。
“我的這位表弟很厲害呢!”豐川悅司放下了露絲雅的頭髮伸手去拍次郎的肩膀,但是沒有拍到,手掌和肩膀之間似乎還是隔着某種透明的東西,但是豐川悅司似乎並不在意,還是再虛空中拍了幾下,他拍了這幾下,伊藤真嗣和露絲雅的匕首又向前前進了幾公分。
“悅司,求求你,你在幹什麼?”立花桃子大叫了起來,想要想着這邊跑過來,但是馬上被山上真樹拉住了手腕。
“沒事,放開吧!”豐川悅司說道,山上真樹點了點頭,鬆開了立花桃子的手腕,向前跑了幾步就像是遇見了透明的玻璃罩一般,立花桃子摸着看不見的透明的罩子,敲打着但是始終不能夠前進一步。
“不就是這樣嗎?”豐川悅司露着微笑,站在立花桃子的面前說道,立花桃子無論怎麼用力,都只是在豐川悅司的面前揮動着手臂而已。
“露絲雅!”豐川悅司猛地轉過身來喊道,“之前我說的是對的嗎?”
“果然還是不能夠把你們當作是鄉巴佬呢!”露絲雅眼睛緊緊盯着次郎,看見他的額頭開始冒出汗來,心中稍微輕鬆了一下,但是手上並沒有鬆勁,儘管如此,她還是隨口回答着豐川悅司的問題,“你認爲呢?之前和我們決裂,不要說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我想你們的想法大約不會比我高尚多少。”
“確實如此。”口頭上回答道,豐川悅司已經把目光投向山上真樹,此時山上大師有點緊張地用手絹擦着額頭上的汗。
“日本是日本人的日本,也是日本神明的日本。”豐川悅司如此地用着堅定的語氣說道,“如果鵲巢鳩佔的話,我們是不能夠容忍的。”豐川悅司撇了撇嘴巴,看向了露絲雅,接着繼續說道,“雅典娜小姐,希臘和羅馬的榮光不應再在這裡恢復的。”
“你以爲我是她嗎?”露絲雅的臉上露出了好笑的神情來,猛地用力將匕首又推前了幾個毫米,“那麼這位,你的表弟是什麼人呢?”她問道。
此時立花桃子已經被現場的對話和詭異的場景給驚呆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傻傻地看着。
“守護者不是嗎?”豐川悅司重新把目光投到了次郎的臉上,那張木無表情的臉,此時開始掛滿了汗珠,豐川悅司輕鬆地揉着自己的鼻子,“你告訴我說神界和人間隔離的原因就是此人,雖然我不怎麼相信,但是就你的做法來看,似乎是確然無疑的了,所以實際上我……”
豐川悅司還正說到,突然猛地的一下次郎叫喊了起來,伴隨着他突然之間的發狂一樣地喊叫,露絲雅和伊藤真嗣不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一般向後大退了幾步,就連豐川悅司也掩着臉後退了幾步,撞在了立花桃子的身上。
次郎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汗水滴在了地板上,眼睛裡面的藍色在感覺上越來越談。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露絲雅和伊藤真嗣還是緊緊握着自己手中的匕首,準備一有機會就馬上重新紮上去。
“太好了!”立花桃子流着眼淚叫道,雙手合什,山上真樹的臉色煞白,看着這一幕之後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是?”豐川悅司猛地轉過頭去看向了露絲雅,對方的臉上是一臉的凝重。
“不敢相信!”伊藤真嗣用不握刀的左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這麼強大的力量過來的話,會引起結界的崩潰吧?這是怎麼過來的?”
“這個你就好好猜猜吧,不過我馬上就可以告訴你了!”次郎撫摸着自己的膝蓋,氣喘着說道,面色此刻潮紅,似乎有點興奮的樣子。
“哼,就算是守護者此時想要有過分的舉動的話,大概也來不及吧!”露絲雅冷哼道,“等到我們控制了這個位面,難道你還能夠拿回去嗎?也只能夠承認現實吧!”
“但是現在不是還沒有發生這種事情嗎?”次郎微微笑着,但是馬上他又急着喘着氣。
“馬上的事情而已,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解決掉你,和他們的事情,我們之後再談。”說着這話,露絲雅向着豐川悅司遞了一個眼神,立花桃子嚇壞了一樣把豐川悅司的手臂抱得緊緊地。
“這個,倒不是不可以商量。”豐川悅司有點遲疑地看向了露絲雅。
“大人!”山上真樹在身後緊張地叫道,“我們……”
還沒有等到他說出後續的話,豐川悅司已經揚手打斷了他的發言。他的目光凝重地注視到了次郎的身上,“爲什麼一定要除掉你呢?實際上到現在爲止我都不理解,但是我知道的是我看到你的時候總是覺得你會對我有威脅,爲什麼呢?”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露絲雅提高了聲音說道,“這傢伙是守護者,是隔離神界和人間的守護者,有了他的話,神界的神明就不能夠降臨到人間來!”
“但是……這不過是一個影子。”豐川悅司後退了一步,不敢相信地看着次郎說道,“這不是影子嗎?消滅了他他的本體會怎麼樣?我們的位面會被毀滅嗎?我們也會死嗎?”直到此刻,豐川悅司才吐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守護者什麼的,都是你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豐川悅司慢慢地向後退着,他的反應讓露絲雅有些錯愕,隨即她看到了翻着藍光的次郎的眼白。
“真丟臉!”露絲雅咜了一口,“就這樣還算是日本最高的神明嗎?”
豐川悅司已經靠着山上真樹站定了下來,雖然腳還是有點抖。
“露絲雅,我要有足夠的情報之後纔會和你合作,不然你們就去打吧!”豐川悅司擦了擦自己的額頭說道,對於他自己的表現,他也有些吃驚,不知不覺就把心裡面一直想着的東西說了出來。
我需要和你合作嗎?如果你現在馬上走並且不會來的話,我纔不會在意你的分量有多大呢!露絲雅的心中這樣想着,但是此時對面的次郎讓她感覺到更加危險了,咬了咬嘴脣,露絲雅還是決定暫時和豐川悅司結成同盟,“好吧,我答應。”她揮動着匕首說道,“守護者一般不會毀滅位面的,他們只能夠承認現實,如果力量已經均衡的話,那麼他們就不會謀求更多的改變,現在我們如果消滅掉拉希姆的影子的話,即使是他的本體,也不能夠違背原則地報復我們,因爲現實已經形成了。”露絲雅一邊說着,一邊揮動着刀子,“你說是嗎?佐佐木先生,或者稱呼你拉希姆也行吧?”
“正是如此,但是你們的忌憚也並非沒有道理。”次郎笑了笑,“顯然有人覺察到了結界的加強,並且把原因歸到了我的身上,如果我過於人性化,表現出一點自我毀滅的傾向的話,你們就會覺得很棘手。”輕笑了一下,次郎看着在場的幾個主要的人都充滿了緊張的表情,立花桃子在一邊露着不解的表情。
“你會那麼做嗎?”露絲雅發出了輕蔑的哼聲,“毀滅掉自己也呆着的位面,和所有的同類爲敵,你會這麼做嗎?”
“從我一開始守護這個結界阻礙你們的降世,你們就已經把我當做敵人了,有些情況在這麼強烈的敵對的情況下的話,不妨想得更加嚴重一點。”次郎揉了揉鼻子。
“但是,你不是……”露絲雅像是想起來什麼,剛剛張開了嘴吐出來幾個詞,馬上又緊緊閉上了。
“神明的國度以前不是也存在過嗎?”伊藤真嗣張開了嘴巴,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說道,“最終的秩序只要確定,你就不能夠干涉不是嗎?我們的行爲,是貫徹我們的意志的方式呢!即使這個方式似乎對你有些過於不尊重,不過等到結果出來的話,你會發現還是不錯的。”伊藤真嗣露着牙齒,握刀的手越發地用力了。
“對於神明來說,消失掉一個影子不過是玩笑而已,更何況是人間界的影子。”露絲雅接着說道,豐川悅司在旁邊聽着這些自己不太清楚的對方,臉上露出了憤恨的表情來,但是他並沒有更多的表示,只是聽着在場的人說話,立花桃子拽着他的衣袖過於用力他都沒有感覺到。
“露絲雅!”次郎嘟了嘟嘴巴,“一開始你就對我動了手腳不是嗎?”他聳了聳肩膀,“我的影子怎麼會存在於這樣一個身體,一個家庭,這些你都是算計好的吧?”次郎摸了摸自己上脣的鬍子,“你認爲我會怎麼對待這麼對待我的人的行爲呢?”他盯着露絲雅眼中閃爍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