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顧懷彥故作好奇的問道。
輕咬了一下嘴脣,柳雁雪才帶着哭腔問道:“懷彥哥哥,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在西域有了別的心上人?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一見柳雁雪真的露出了傷心之勢,顧懷彥也生出了一絲絲慌亂之意,立即出言否定了她的話:“胡說!我每晚一閉眼睛想的就是你,夢裡夢的也是你!我怎麼會喜歡別人?”
“那你每天都和哪個美人聊天?”柳雁雪的眉眼之間依舊透露着絲絲委屈。
重新將她抱到溫暖的胸膛之中,顧懷彥才點着她的額頭嗔笑道:“美人當然就是你呀,我每晚都在夢中和你聊天。”
顧懷彥此刻的眼神實在太容易蠱惑人心了,一個不留神便俘獲了柳雁雪的心。致使她再也顧不上生氣,一擡手便摟住了他的腰,小女兒家神態十足。
“你真壞,竟會說些好聽的哄人家開心。”
手指滑過柳雁雪黑亮柔順的髮絲,顧懷彥很想將她抱的更近一些,卻又礙於她懷有身孕而捨不得用力,只得吻着她的髮絲輕聲問道:“還要見妹妹嗎?”
柳雁雪害羞的垂下了眼瞼,一雙手緊緊攥着顧懷彥的衣袖:“我這次真的哪兒都不去了,你也哪兒都不能去,要一直一直陪着我。”
此話正中下懷,顧懷彥當即表示同意:“好,我一直在你身邊陪你。”
人生只需一人,知我冷暖,懂我悲歡。
……
雲秋夢醒來時發現桌子旁擺着一碟飄着香氣的點心,放在嘴裡嚐了一口滿是欣喜的說道:“這是志南的手藝,他人呢?”
聽到她的聲音,紫檀忙不迭捧着一套新衣裳走了進來:“盟主大人,你醒啦!這是柳宮主命人送來的新衣裳,快來試試合不合身。”
懶洋洋的下了牀,她的嘴巴卻還在不停的蠕動着:“志南來過了嗎?”
紫檀很是殷勤的服侍雲秋夢更衣,順勢指着桌旁那碟點心點了個頭:“來過了,但是又走了。不單單是阮公子,霍公子也跟着一起去了。”
“爲什麼來了又走?爲什麼阿彪要和他一起去?他們去了哪裡?”滿臉不解的雲秋夢一連串問了好多個問題。
“因爲城南、城南……”話說到這裡,紫檀的眼眸中憑白多了幾縷驚恐之色,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般。
性子偏急躁的雲秋夢最看不得別人這副扭扭捏捏的神態,拽着她的手臂便往外走:“你不說也行,直接帶我去!”
由門口經過的時候,紫檀絲絲拽着門把手:“不要去,很危險的……城南有女鬼出沒,還是一個黃衣厲鬼!”
“黃衣厲鬼!?”聽過此話,雲秋夢險些沒笑岔氣:“故事裡的女鬼不是白衣就是紅衣,城南這個黃衣女鬼倒是別緻的很嘛!”
雲秋夢話音剛落,紫檀便捂住了她的嘴巴:“縱然盟主已是萬人至尊,也萬萬不可說出這等話來調侃鬼神,這是對鬼神的大不敬。”
雲秋夢滿不在乎的拿開了她的手,氣定神閒的掐起了腰:“瞧把你嚇得,這世上哪有什麼鬼神,一切都是虛妄之言罷了!”
紫檀已經急的跳腳了,就差沒將眼淚流出來了,說話的聲音也越發哽咽:“盟主,你還趕快向鬼神道歉……”
全然不顧紫檀的警告,雲秋夢拿起披風便向外走:“你且在這兒等着,本盟主這便將那黃衣厲鬼抓回來讓你瞧瞧!”
捧着點心碟子走在城南的路上,雲秋夢四處觀望着周遭的景象,一路走走停停不亦樂乎。一碟點心下肚,她恰巧來到了城南鬧鬼之處。
這裡環境清幽雅緻,鬱郁森森的樹木甚是惹人喜歡,清澈見底的河流上漂游着無數肥美的魚兒,上游則種植着諸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環顧四周,這裡除了一間竹樓酒館以外再無其他建築,唯一能藏人的便是河邊帶篷的小舟。
“難不成,這是個水鬼?”雲秋夢陷入了極深的困惑當中。
大老遠便看見酒館附近聚集了不少百姓,阮志南和霍彪的身影也在其中。認真的將碟子放到了河邊,雲秋夢擼起袖子便擠進了人羣中:“什麼黃衣厲鬼,她在哪兒呢?”
自從雲秋夢在武林大會之中擊敗程飲涅成爲新一任的武林盟主,並斬下了百里川的頭顱給了百姓一個交代,算是名聲大噪,成爲了大家口口相傳的女神仙。
當她躋身其中時,忍住她面貌的人齊齊跪地高呼“盟主萬歲!”
就連阮志南和霍彪也是被百姓們的呼聲所吸引來的,她剛剛立定,二人便各自朝着她抱了一拳:“屬下參見盟主!”
眼見百姓們待她如此尊敬友善,雲秋夢心頭大喜:“大家快快請起,我是來幫你們抓鬼的!”
百姓們與這位新盟主聊的甚是投機,雲秋夢更是不厭其煩的回答着大家各式各樣的問題,遇到抱孩子的婦人還會在孩子臉上捏那麼一把。
歡聲笑語中,百無聊賴的霍彪忍不住拿劍在地上戳了戳:“她倒是膽子大,小姑娘家家的敢一個人來這裡抓鬼。”
阮志南笑着搖了搖頭,言語中帶着點點自豪之意:“夢兒最不怕的就是鬼神,當初在聊城已經抓過一次了。”
“如此說來,她這是抓鬼抓出經驗來了?”說話間,霍彪舉劍在四處查探了一番:“可我瞧着這裡並無異常,不像鬼神出沒之地。”
好容易從百姓堆裡鑽出來後,雲秋夢站在一處高石上揮了揮手臂:“各位百姓,請聽我一言!我是來幫你們抓鬼的,但凡與鬼有過接觸的百姓還請站到我的左邊來。”
經過一番篩選,最終確定見過黃衣女鬼的便只有三人。
望着右側烏壓壓一羣人,雲秋夢忍不住偷笑道:“原來不止我一人喜歡看熱鬧,那我更得將鬼捉出來了。”
在阮志南與霍彪的建議下,雲秋夢帶着見過鬼的三人走進了竹樓酒館之中:“小二,上幾碟點心,再來一壺茶!”
衆人全部坐定之後,小二也將所點之物全部呈了上來:“盟主大人,您慢用。”
依次爲五人倒了杯茶,雲秋夢開門見山的問道:“麻煩三位按照順序將你們所知道的全部告訴我,這樣才方便我爲大家捉鬼。”
年齡最大的那位中年女子首當其衝開了口:“我見過那女鬼,身着一身明黃色的衣衫,一到晚上就披散着頭髮在街道上走來走去。”
雲秋夢問道:“請問你見過她的臉嗎?她長什麼模樣?”
認真想了想,中年女子才道:“我沒敢靠太近,所以只見了一個大概的模樣。她面容枯黃、毫無半分血色,就像被人抽乾了血似的。”
“婁、錦、塵。”
不知爲何,聽到這中年女子的描繪後,第一個映入雲秋夢腦海的身影便是婁錦塵。想當初,她在瀟湘館初遇婁錦塵時可不就是面無血色,加上那身衣裳就更像女鬼了。
“可是她已經死了,不可能是她。”
雲秋夢的呢喃恰巧被中年女子所聽到:“盟主大人,您說誰死了?難不成您認識這個女鬼?”
“不用管我,你們繼續說。”
得了指示,坐在中年身邊的一位大約三十來歲瘦竹竿男子顫巍巍的舉起了手,只見他神秘兮兮的從懷中摸出兩顆金珠放到了桌上:“這是我昨天晚上在河邊撿到的,女鬼的眼淚。”
確定桌上的金珠非虛假之物,阮志南轉身望向了汩汩流淌的河流,樂呵呵的說道:“還有這等好事?那我們今晚也來此處會會這女鬼好了,發家致富指日可待呀!”
從懷中摸出一塊絲帕墊在了金珠上面,雲秋夢試探性的問道:“這金珠可能是非常重要的線索,大哥可否將它們交由我保管幾日?”
“這……”
眼見瘦竹竿一臉的不捨之意,阮志南硬生生的將腰帶上的玉佩扣了下來:“大哥,你看這個夠嗎?”
得了玉佩的瘦竹竿淚盈盈的跪倒在地,一個勁兒的朝着阮志南叩頭:“多謝公子的大恩大德,小人定當永世不忘。”
阮志南趕忙起身扶起了瘦竹竿:“若是沒有其他事要稟告,你這便回家去吧!等到將來有什麼新發現,記得去金刀派或者烈焰門報個信。”
瘦竹竿前腳剛走,雲秋夢便嘟囔了起來:“志南,區區兩顆金珠而已!你完全沒必要用玉佩做交換。”
阮志南卻是一臉的滿足之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區區一塊玉佩而已,能幫他保住家人性命就算值得。”
望着瘦竹竿急迫的背影,雲秋夢若有所思的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家裡有病人?”
指了指絲帕上明晃晃的金珠,阮志南有條不紊的解釋道:“這裡鬧鬼已經不是兩三天了,這兩顆金珠卻是他昨天晚上在河邊撿到的,這就證明他有不得已要來河邊的原因,這個原因甚至大過了他對鬼神的恐懼。”
“這也和他家中病患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