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楚雁兒已經摔下山崖了!”左三得意地向肥婆彙報。這件事情果然做得很漂亮,終於在楚雁兒入宮前把她解決掉了。
“真的嗎?”肥婆三娘眼裡冒出精光,那種興奮,無以言表。
“真的!”左三也陪着肥婆笑着。
“見到她的屍首了?”肥婆不放心。同時,她想要將她的屍首擺到舒子河的面前,讓她親眼看着自己女兒的屍體。就像自己當年見着自己的兒子死一樣。
“屍首沒有找着,我們只找到馬的屍首,已經七零八落了!”左三補充。
“再給我找,好好找,一定要找到楚雁兒的屍體,我要親眼看着她死!”肥婆咆哮起來。
“主子,如果派大量的人去找,我怕會驚動老爺!現在老爺已經派出很多人四處尋找楚雁兒!”左三提醒。
“那,你說怎麼辦?”肥婆沒有主意。可又十分的不甘心,見不到楚雁兒的屍首,她怎麼能甘心?
“不如,等過了這陣風再去尋找!”
“好!不過,我一定要見到她的屍首!”肥婆肯定地說着。她要讓左三知道,楚雁兒的屍首是多麼的重要。
“我知道了!”左三告退,匆匆走了出去。
舒子河依然坐在房間裡,焦急地等待着,希望家丁們能早些找到雁兒。她怕因爲雁兒的衝動害了楚家。七年前,楚佑的死已經讓她心如死灰。楚家惟一的兒子就那樣意外地死了。雖然不是雁兒所爲,可也是雁兒間接害死的。她這麼多年的隱忍,這麼多年任由句水花辱罵,撒潑,就是爲了贖罪。
雖然,她心裡清楚,並沒有誰做錯什麼。只是,佑兒那麼小,死得那麼可憐,所以,她理解句水花做母親的心。
即使,翎兒失蹤了三年,即使她一次又一次地懷疑翎兒已經遇害,即使她懷疑是句水花所爲,她依然沒有恨她。她只想保雁兒周全。她也是一個母親,她也是一個可以用生命來捍衛自己女兒的母親。
淚,順着她衰老的臉頰滾滾滑落,沒有抽泣聲,無聲無息地滴落,似未關緊的水籠頭,就那麼一顆一顆地滴落下來,胸前的衣襟不知不覺間便淚溼一片。
舒子河的眼睛越來越紅腫,秀蘭難得地安慰着她:“太太,不要再哭了,雁兒小姐會回來的!”
楚老爺已經親自帶着人去找了,在失事的懸崖邊上,找到楚雁兒的一隻鞋子,鞋子正對着懸崖,楚老爺的心冰冷到了極點。他那麼愛雁兒,這麼多年,爲了保全她與舒子河,纔不得不讓她去廚房,纔不得不忍耐着隱藏自己的父愛……
他撿起那隻鞋子,捏在手裡,握着胸前,再也忍不住地大喊起來:“啊——”
爲什麼,爲什麼讓他七年前喪子,三年前女兒失蹤,至今未歸,今日又要再度喪女?老天爲什麼要這樣對他?
他顧不得體面,大聲地喊着,對着這空洞的懸崖:“啊——”懸崖對面有回聲蕩回來,似乎在嘲笑着這個無能爲力的男人。
幾名家丁趕緊扶住他,他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被家丁扶着回到了楚家,他時不時地努力回過頭來,對着那空洞的懸崖,無限的悲涼襲上心頭,雁兒,我的雁兒,你難道就這樣死無全屍了嗎?
夏日的大雨傾盆而下,正繞到懸崖腳下的家丁們匆匆地往回趕,扶着楚老爺的家丁也加快了速度,連拖帶拽,楚老爺面如死灰,他不願意相信雁兒就這麼沒了。不是沒有找到屍首嗎?他突然眼睛一亮,對,還沒有找着屍首,說不定還活着,他掙脫家丁的束縛,轉身便朝着懸崖方向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