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你這是?”翎兒見路江南懷抱着一個女人輕輕地撞開門,立即放下手裡的刺鏽,站起身來,緊張地看着他,眼眼微紅,心提到了嗓子眼。
路江南徑直走過去,越過她,將楚雁兒放到牀上,才舒了一口氣般:“唉呀,太沉了!”
“五郎——”翎兒已經轉過身來,眼睛已經溼潤了,心口如同被什麼刺痛了一般地難受。
“翎兒,你怎麼了?”路江南看着翎兒那小媳婦的模樣,笑問,然後輕輕地捏了捏她的臉蛋,才自問自答,“怎麼,吃醋了?先看看她!”
路江南相信,翎兒一定認識牀上躺着的這個昏迷不醒的女子。
翎兒聽話地走到牀邊,往牀上的女子臉上看去,立即瞪大了眼珠子,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她緊張地把手伸到嘴裡,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滴。
路江南立即站到她的身後,將她輕擁進懷裡,關切地問:“怎麼了?你真的認識她?”
路江南原想着他們應該都是楚家的人,可翎兒如此激動的表情,還是讓他深深地疑惑了,他們到底什麼關係?翎兒怎麼會如此激動?
楚翎兒的眼淚還是繼續往下滾落,靠在路江南的懷裡,抽泣出聲,奔潰地問:“她怎麼了?她怎麼了?她怎麼會在這裡?不要——不要——”
路江南緊張地擁緊了她,在她的耳邊輕晃:“翎兒,怎麼了?不要什麼?”
“我不要她死,五郎,你救救她,救救她,雁兒——”楚翎兒突然掙脫開路江南的懷抱,撲向牀邊,握緊楚雁兒的手,另一隻手輕拍着楚雁兒的臉龐,呼喊着,“雁兒,雁兒你醒醒,你醒醒啊——雁兒——”
翎兒見楚雁兒沒有任何的反應,臉部似乎比之前更加白淨,更加緊張起來。她哪裡知道雁兒在她失蹤的這三年,經歷了失憶,再經歷了穿越,再擁有着兩個人的記憶、兩個人的智力、還有兩個人的人生!
她臉部掛着淚,雙眼通紅地轉過頭,看着路江南,更加奔潰:“五郎,你救救雁兒,我不
要她死,我不想失去她!”
路江南的嘴角掛着笑,輕扶起楚翎兒,才輕問道:“她是你妹妹?”
楚翎兒震驚地擡起頭來,看向路江南。
路江南只是微微一笑:“我見她腰間的佩玉與你的家傳古玉一樣,且長得與你有幾分相似。便將她帶了回來,放心,她沒事!”
翎兒擡起頭來,止住了哭,然後又怏怏地問:“她沒事,怎麼像死了一般?”
三年沒有回楚家了,不敢面對,也不想面對,就自私一回吧,私下許了五郎,如果孃親知道,不得傷心死?外界都傳聞,滾州五絕,無惡不作,他們哪裡知道,五郎是多好的一個人?
現在見到親妹妹如死了般地躺在牀上,心裡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難受得窒息。雁兒越加清秀了,不知道孃親現在如何?頭上又添了多少銀絲?
路江南從懷裡取出一個細白的小瓷瓶,輕輕地拔出瓷瓶的活塞,將瓷瓶遞到楚雁兒的鼻息處,輕輕地晃了晃瓷瓶,便悠然地將瓷瓶蓋好,再塞進懷裡。
楚雁兒果然咳咳了幾聲。翎兒驚喜地握緊她的雙手,瞪着淚眼,看緊她:“雁兒,你醒了?”
楚雁兒也震驚地看着眼前的這個人,確定自己不是眼花後,騰地從牀上坐起來:“姐,這是哪裡?我是不是死了?”她想起姐姐失蹤了三年,應該是被三娘所害,如今姐姐卻活脫脫地在自己的眼前,不是地獄是什麼?
路江南微笑着,輕輕地搖了搖頭,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再輕輕地關上了門。
楚雁兒看到路江南離去的背影,立即警覺起來:“姐,你不要怕,我帶你走!這個賤人雖然擅長用毒,可只要我提防了,他便無機可乘!”說完楚雁兒跳下牀,便拉起翎兒。
翎兒緊緊地拖住她,她卻是一臉的怒氣,一臉的衝動:“姐,你拉着我做什麼?你怕他我可不怕他,論武功,他完全不是我的對手!”楚雁兒一把反拽住翎兒的手,便要拉開門走出去。
“雁兒,你聽我說!”翎兒也激動
起來,“他不是壞人!”
楚雁兒打斷她的話:“他不是壞人,他幹嘛對我下毒?”楚雁兒挑着眉毛,看着一副文弱樣子的姐姐,便有些來氣,從來都是這個樣子,所以註定了要受人欺負,就像孃親一樣的,對着三娘唯唯唯諾諾,都失蹤三年了,臭德性還是一點沒改。
“雁兒——”翎兒再拽住她,語不驚人死不休,“他是我的相公!”翎兒說到這裡,一臉的陶醉,剛纔的緊張、傷感一掃而光。
楚雁兒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了:“什麼,他是你的相公?”楚雁兒伸出食指,狠狠地往門的方向指了指。
翎兒用力地點了點頭,再深情又溫和地說道:“人家都說他們滾州五怪不是好人,可是我知道,他有多好!他從來沒有傷人性命,並且救人無數,只是他們五個,不與社會過多地往來,並且憎惡官家,才落得如上經惡名!”
楚雁兒怔了怔,看着姐姐這眼神,有些不能理解,他們是好人?好人會當衆調戲女人?好人會對人下毒?她再不解地搖了搖着,對着姐姐說道:“姐姐,我不管你是不是被他迷惑住了,我相信我眼睛看到的!”然後還是強行地拉着姐姐,拉開門,急着要離去。
“雁兒,你不要這樣!”翎兒細聲地說,一如往日的溫柔。
“姐,我不管你是不是嫁給他了,我都要帶你走,我帶你去米州府,我會保護好你,孃親很快也要到了!”說着便不管翎兒願意不願意,強拉着她下樓。
翎兒力氣不及她,只得任由她拉着下樓,卻是百般不願。
“翎兒——”路江南正與大哥、三弟四弟敘舊,看到翎兒被拉了下樓,這個女人還滿臉的怒氣,他急急地喊。
“五郎!雁兒要帶我走!”翎兒求助地細喚道。
楚雁兒看到路江南,想着自己被下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頭髮都氣得發直了。再看到路江南與那刀疤男還有那兩個與自己動手的黑衣男人在一起。哼,一丘之貉。姐姐一定是被哄騙,纔會相信他們是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