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羅迪任由王佑瑤推開自己,嘲諷的看着王佑瑤。
王佑瑤警惕的看着布羅迪,見他身後緩緩走出了一個人影,忍不住驚呼道:“‘隱刺’?”
王佑瑤隨即反應過來,緊張的後退了幾步,略帶驚慌的問道:“布羅迪,你要殺我?”
布羅迪笑了笑,說道:“親愛的,本來可以留你一命的,可惜,你今晚說得實在是太多了,我相信,蘇苑不久就會查到我的存在,這會讓我很被動的。”
“被動?你不一直都是很被動嗎?你除了服從我的命令,你還有什麼?”王佑瑤忍不住的脫口而出,卻換來布羅迪的朗聲大笑。
‘隱刺’挑了挑眉,說道:“王佑瑤,你還真是高看你自己了,究竟是布羅迪服從你的命令?還是你不知不覺做了布羅迪的一顆棋子呢?”
王佑瑤看向布羅迪,她是聰明人,自然很快想通了其中關節,不可置信的問道:“布羅迪,難道,難道你一開始接近我,就是一個陰謀?”
布羅迪聞言淡淡的笑了起來,問道:“親愛的,怎麼能說是陰謀呢?我們不過是互利互惠罷了,你,不也很享受嗎?”布羅迪說完,又笑道:“雖然你不能滿足我,可是,我卻能滿足你,不是嗎?”
王佑瑤又羞又怒,罵道:“布羅迪,你竟然利用我,你真是卑鄙!”
布羅迪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說道:“比起連自己親堂兄都下得去手的你,我又算什麼呢?”
布羅迪說完,朝着王佑瑤一步一步的走去,一邊淡淡的說道:“幾年前,蘇苑就涉足了我歐洲的生意,當時,我們內部正在重新洗牌,故而,那一次,我敗給了蘇苑,從那時起,我就在留意着蘇苑的沒一個舉動。”
王佑瑤一邊聽着,一邊驚慌失措慌不擇路的開始奔逃,黑夜之中,風聲獵獵,四野什麼聲音也沒有,王佑瑤深一腳淺一腳的逃着,也不知道究竟是往什麼地方去。
她看到過布羅迪殺人,下手幹脆利落,動作優美,卻又那麼狠辣,她曾經誇讚過布羅迪,看他殺人就是一種藝術。
王佑瑤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也會成爲這種藝術的犧牲品,她更加沒有想到,布羅迪一開始接近她,竟然就是有目的的。
王佑瑤再一次覺得自己愚蠢至極,在布羅迪和蘇苑的面前,她簡直就是個幼兒園的孩子,根本無力招架。
王佑瑤聽着身後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卻越發覺得心驚膽戰,她猛的回頭,只看到黑暗之中,一縷月光之下的金髮被月色照亮,映襯着他雪白的肌膚,簡直像是吸血鬼日記裡的俊美吸血鬼。
王佑瑤驚呼一聲,越發撒腿狂奔,身體上被樹枝劃破了無數的傷痕,她也感覺不到疼,只是沒命的跑,想要逃出布羅迪的掌控。
忽然,胸口一疼,耳邊才響起一聲槍響,王佑瑤身子一軟,慣性帶着摔出去了一段距離,身體重重跌落在塵土之中,王佑瑤聽見布羅迪責備卻又寵溺的聲音說道:“‘隱刺’你又何必?再跑一會兒,她自己就會摔下崖去。”
王佑瑤瞪着一雙眼睛,拼盡全力扭頭看去,只見‘隱刺’擡着遠程狙擊槍,冷冷的說道:“任何敢侮辱我的人,我都會親手殺了她。”
布羅迪聳了聳肩膀,說道:“隨你,我累了,先回去了。”布羅迪說完,又像想起什麼,說道:“對了,王佑瑤,念在你讓我知道了南斯的下落,我就留你一個全屍吧?”
布羅迪說完,粲然笑了起來,問道:“如何?我對你,始終都是這麼溫柔的哦。”
布羅迪說完,向‘隱刺’示意了一下,離開了。
王佑瑤就這樣看着布羅迪毫無留戀的轉身離開,身體裡的血液漸漸流逝,她只覺得從內而外的冷意將自己包圍。
月色泠泠,王佑瑤的眼中,緩緩滑落了兩行清淚。
算計者,人恆算計之。她,當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隱刺’走到王佑瑤身邊,看着她的蒼白的臉,冷冷笑道:“蠢女人,你當真以爲布羅迪會愛上你?他除了他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人。”
王佑瑤伸出右手抓住了‘隱刺’的褲腿,艱難的說道:“救我,求求你。”
‘隱刺’不耐煩的扯開自己的腿,說道:“抱歉。”然後,他再一次舉槍,森冷的槍口對準了王佑瑤的額頭,槍響,鳥雀紛亂。
“哼,蠢女人。”‘隱刺’冷冷說完,收拾了一下現場痕跡,緩緩離開了。
而此時,蘇苑正坐在客廳裡,手指間夾了一根香菸,菸蒂燙到了他的手指,他纔回過神來,看了看時鐘,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
王佑瑤消失以後,他立刻讓方助理將圍在電視臺大樓附近的手下撒出去找,唯一的線索,便是那輛凱迪拉克,卻也不幸沒有跟上。
蘇苑有非常不好的預感,似乎所有的線索,都將在王佑瑤的身上消失。
他有些焦躁的站起來,空寂的別墅,讓他忽然間更加的思念起穆錦來。
蘇苑拿出手機,拇指放在那個熟悉的快捷鍵上,卻又猶豫着沒有撥下去。
小不忍則亂大謀,蘇苑心裡知道,可是,心底那一抹思念,宛若一道誘惑的聲線,不住的催促着他,快點兒,快點兒,撥下去。
蘇苑將手機狠狠拋在了沙發上,又點燃了一支香菸。
從來沒有覺得等待是如此難熬,蘇苑略微有些煩躁。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蘇苑快速接起了電話,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方助理淡定的聲音,“總裁,這一家子,已經安全回家了。”
蘇苑呼了口氣,點頭道:“很好,後續的事情,交給分部的人處理,你儘快回來。”
方助理答了聲‘是’就掛了電話。
蘇苑重新坐回沙發,大口大口的吸着尼古丁,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渾身燥熱的血安靜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爲什麼會這樣無端的興奮,就好像多年前初出道一般,這樣的感覺,不是恐懼,而是敵逢對手的興奮!
蘇苑的脣角緩緩揚了起來,他的腦海裡,若隱若現的出現在某個人的名字,或許,這一次,和他有關吧。
這一刻,蘇苑忽然安靜了下來。
他冷靜的坐了一會兒,拿起手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吩咐道:“醫院的情況怎麼樣?”
對方立刻答道:“總裁,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任何情況。”
“不能掉以輕心,一定要加強警戒。”蘇苑吩咐道:“王佑瑤陰謀敗露,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轉移大衆的視線,今晚,將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是!”手下忠心耿耿的回答,讓蘇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等吧,唯今,也只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