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NY羞憤的看着蘇苑,然後她淡然一笑,起身說道:“你是金主,隨你所願。”
SUNNY婀娜多姿的走到臥室門口,回頭看着蘇苑道:“如果你想我了,我隨時等候召喚。”
“滾!”蘇苑低呵一聲,SUNNY燦爛的笑了起來。
臥室的門關了起來,蘇苑躺在牀、上想了一會兒,坐起身來走到書房給方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書房是一個絕對密閉,不會被竊聽的安全地方,蘇苑在這裡說話,都非常放心。
“方助理嗎?如果沒記錯,今晚應該是你在大樓帶班值夜吧?”蘇苑的聲音極低極低。
方助理說道:“是的,總裁有什麼吩咐?”
蘇苑想了想,說道:“不過是爲了以防萬一罷了,你去將我電腦裡一些重要的東西都拷貝出來,另外,再設定一個加密文件夾,放些假資料進去。”
“總裁這是?”方助理詫異的問。
蘇苑靠在窗邊笑了起來,說道:“放長線,釣大魚。”
“好的。”方助理乾脆的答道:“我現在立刻就去辦。”
蘇苑掛了電話,緩緩走回臥室,窗外的雨漸漸大了起來,無聲無息的溼潤了天地。
蘇苑忽然間覺得一陣空虛寂寞,空蕩蕩的臥室,再也沒有了穆錦的歡笑和蘇浩的叫鬧聲,一瞬間,蘇苑有一種衝出去找穆錦的衝動。
他憤怒頹唐的將自己埋進牀鋪,卻怎麼也睡不着,蘇苑心急火燎,甚至希望就在明天將那股勢力給挖出來,粉碎掉。
蘇苑仰躺着,想着蘇怡然給他說的那些話,一顆心慌亂無依,他只想到穆錦的堅強,想到他即便什麼都不告訴穆錦,她也能夠堅強的帶着蘇浩活着,卻沒有想到,以穆錦這樣的固執和自尊心,她絕對不會花自己的一分錢。
在穆錦離家之前,她的所有花銷,可都是蘇苑供給的啊。
蘇苑頓時覺得懊惱,自己竟然忽視了最大最重要的事情。
“唉!”蘇苑嘆了口氣又翻轉了身子,事已至此,他真的沒有辦法了,唯有指望那個人,希望他可以將自己的錢,帶給穆錦吧。
蘇苑腦袋裡亂如一鍋粥,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直到凌晨時分,才微微的迷糊了幾分鐘,夢中,蘇苑夢見了穆錦慘淡的模樣,幽深黑暗的巷子,一個女人弓腰駝背的在給人清洗着堆積如山的墊單被套。
她的十指腫脹得如同胡蘿蔔,上面裂了無數道的傷口,鮮血和着水滴,染紅了本已經骯髒的墊單被套。
蘇苑心疼的走過去扶住了她的雙肩,顫抖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女人回過頭來,卻赫然已經是一具骷髏,空洞的眼眶裡流淌出鮮血,牙齒上下扣合,發出噠噠的聲響。
蘇苑一驚,猛的坐了起來,鬧鐘也正在此時才響了起來。
蘇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只覺得渾身沉重得像是灌了鉛水一般。
SUNNY在門外輕輕叩了叩門,蘇苑說道:“進來。”
SUNNY今天穿了一套粉紅色的小洋裝,配上她那絕美精緻的容顏,顯得更加可人。
SUNNY走到牀邊,看着蘇苑慘白的臉,冷笑道:“怎麼?蘇總做噩夢了?”
蘇苑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坐了起來。
SUNNY卻笑道:“虧心事做多了吧?所以纔會做噩夢。”
蘇苑聞言回過頭看着SUNNY,問道:“你敢保證,你就不會做噩夢?”
夢裡的場景讓蘇苑心情極爲不爽,又被SUNNY這麼一說,越發糟糕。
SUNNY卻似乎極其喜歡看到蘇苑這樣的不爽,更加開心的笑了起來,說道:“王媽早已準備好早餐了,快洗洗下來吃吧,今天我第一天去公司,可不能遲到哦。”
蘇苑厭惡的看着SUNNY,說道:“你真的是越來越討厭了,我相信很快我就會辭退了你。”
SUNNY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說道:“是嗎?那可真的是太好了,除了你的錢,你渾身上下還真的沒有一點兒讓我覺得吸引的地方。”
蘇苑挑眉看着SUNNY,說道:“你是在挑戰我的底線嗎?”
SUNNY笑了起來,說道:“我不過是在加速我們之間的關係而已。”說完,她優雅的轉身離開了。
蘇苑看着她的背影,緩緩走進了浴室,此時此刻,他根本沒有心情去考慮SUNNY的身份和計劃了,他心心念唸的都是穆錦,那個夢,實在是恐怖,他真的害怕等事情結束以後,他和穆錦就真的變成這樣的天人永隔。
蘇苑走到蓮蓬頭下,任由冰冷的水浸透自己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痛苦的呻吟,他的心卻漸漸的不再那麼痛了。
SUNNY在樓下又喚了起來,蘇苑收拾心神,下了樓。
“王媽,我不想吃,午飯不用準備了。”蘇苑推開王媽遞過來的早餐,然後吩咐道:“二樓我的臥室,將牀套都換了。”
王媽點了點頭,目送着蘇苑和SUNNY出了門,無奈的搖了搖頭。
蘇苑飆車般的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蘇氏保全公司,樓下的保安早早的就迎了出來。
蘇苑特地選擇了在一樓的環形道上停車,而沒有去地下停車場,無非就是要高調的引起媒體的注意。
王凱死後,再也沒有人像以往那樣追蹤着他的痕跡,可是一些媒體,卻還是在孜孜不倦的跟蹤報道着他的花心行爲,猜測着SUNNY會呆在他身邊多少天。
蘇苑跳下車,伸手將SUNNY從車上扶了下來,二話不說的轉身坐上了總裁專用的電梯。
SUNNY激動的說道:“蘇氏保全果然不同凡響,光是這幢大樓就值幾億吧?”
蘇苑冷冷一笑,沒有答話。
SUNNY笑道:“總裁是在笑我眼睛裡面只有錢嗎?”
SUNNY說完,見蘇苑沒有動靜,自言自語般的又道:“那是因爲你從來沒有吃過我這樣的苦,當你身無分文時,所有的尊嚴都可以被人踐踏,哪怕是最低賤的乞丐,只要他的手裡有食物,他都可以輕賤你。”
蘇苑轉頭看着SUNNY說道:“你別告訴我,我這是包了一個乞丐玩過的破鞋。”
SUNNY的臉色頓時氣得通紅,憤怒的盯着蘇苑,像要殺了他。
蘇苑見SUNNY這樣的狀態,開心的笑了起來,說道:“我們現在扯平了。”
SUNNY想到今早的刻意的刺激蘇苑,笑道:“原來蘇總還是個呲牙必報的人。”
“當然,沒有誰能挑戰我的威嚴。”蘇苑一語雙關的說道,冷冷的看着SUNNY的雙眼。
SUNNY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說道:“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們不過是僱主和僱員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