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冒血的滋滋聲,混合着虎魄精魂的狂吼,兩種聲音充滿了整片走廊。
而這時,秦澄明也感覺到自己背後那嗜人的兇芒一下子消失了,秦澄明立刻就明白了,這虎魄精魂徹底瞎掉了!
瞎掉的虎魄精魂狂吼了幾聲之後,他十多米的虎軀猛地向着空中一躍,而後虎魄精魂帶着左眼的官應戟,一起消失在了這走廊中。
確定沒有危險了,秦澄明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勢,他飛身落到了左暖的身邊。
看着左暖仰倒在陽小米懷中的身體,秦澄明生怕左暖出問題,所以他直接伸手點在了左暖的眉心,這是要用神識去查看左暖的精神創傷。
一指點上,秦澄明是神識沒有半點阻礙就鑽進了左暖的丹田中。
進入她沒有防備的金丹內部,秦澄明看到了左暖那非常弱小的靈魂本源。
而她的靈魂本源上,竟然還纏繞着一根彷彿絲帶一樣的靈體,仔細一看靈體上的符文,秦澄明一下子就猜到了這東西是什麼:這一定就是左暖身體內的未央咒……
秦澄明不敢胡亂去碰未央咒,也沒有觸碰左暖的靈魂本源。
他現在也知道了左暖其實沒什麼大問題,只是有些虛弱才昏倒的。
得了如此結論,秦澄明退出了這一縷神識,他從儲物袋內拿出幾枚食願果,放在了左暖的手中。
左暖的靈魂只是虛弱而已,並不是那種無法挽回的精神創傷,所以在她接觸到食願果之後,她的靈魂自然而然得主動吸收食願果中的精純靈魂力量。
看到這一幕,秦澄明也就放心了,擡起頭,秦澄明看着陽小米驚色未褪的面龐,秦澄明說道:“陽姑娘,左暖沒有什麼大問題,她只需要用食願果慢慢補充受損的神識就可以了,至於虎魄精魂,它也在我的攻擊下也受了重傷,一時半會不會回來找我們麻煩了,我估計我們應該有很長時間可以休養生息。”
陽小米的眼中滿是驚怕,她雖然做好了面對虎魄精魂的準備,可剛剛真正的面對虎魄精魂的時候,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此時她一低頭,見到秦澄明的雙腳還是白骨森森的,她立即說道:“罪漠,暖兒有我照顧,快給你自己療傷吧,你的雙腳好嚇人……”
聽到了陽小米的話,秦澄明才感覺到腳下傳來一股鑽心的疼!
剛纔在緊張的對戰中,秦澄明根本覺不出疼,但現在被陽小米一提出來,秦澄明就感覺自己已經疼得站不起來了,他雙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能夠看着自己森白的腳骨,這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秦澄明本想立即療傷,但卻做不到,因爲他丹田中的靈力幾乎是涓滴不剩。
從儲物袋中拿出上品靈石,秦澄明狂吸其內的靈力。
十多分鐘之後,秦澄明開始療傷,在他青龍靈力的作用下,秦澄明受傷很重的雙腳快速復原,等秦澄明將自己的傷勢完全治好的時候,左暖也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的臉色還是蒼白的,不過她的眼神恢復了一些神采,她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向秦澄明。
秦澄明也在左暖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時間望了過去。
兩人的目光在這一刻對在了一起,秦澄明再也沒有躲避左暖這一束帶着深深愛意的目光,他對着左暖笑了起來,就像是對詩笙那種,滿懷關切的笑。
左暖在這一刻展開了傷後初愈的笑顏,她蒼白的脣角不由自主得向上彎起,露出的幾顆小白牙顯示了其滿心歡喜的狀態,她的眼角,卻在這一刻掛上了晶瑩的淚滴。
秦澄明見此,立刻走到了左暖的身邊,他笑着問道:“左暖,你好些了嗎?”
左暖點着頭,她一雙眼睛中,倒映着秦澄明的身影。
她伸手摸了一下秦澄明頭髮的斷面,聲音略帶沙啞得責備着,就像是妻子對丈夫的小埋怨:“罪漠,你怎麼這麼逞強,把自己陷入那種危機之中,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怕,好怕你會出現意外……嗚嗚嗚……”
說到最後,左暖的淚滴又一次得流下來,她不想哭,卻忍不住。
她不怕失去自己的性命,卻害怕失去眼前人的性命……
秦澄明最後的一層心防,也被左暖的淚滴一下子擊穿!
他再也顧不得別的了,他猛然將左暖這個一心向着他的女孩緊緊抱在懷裡,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全世界……
左暖的眼睛還在流淚,但形狀卻變成了彎彎的月牙狀,她的鼻子裡撒嬌着出聲:“嚶嚀,別鬆開我……”
心裡已經徹底接受了左暖,秦澄明又怎捨得鬆開她,他的口中也溫聲哄起了左暖:“左暖,我以後可以叫你暖兒嗎,因爲我聽到,你最親近的師姐們就是這樣叫你的。”
“嗯,我好喜歡你這麼叫……罪漠,你剛纔有沒有受傷,快讓我看看啊。”左暖本來還沉溺在秦澄明的懷抱中,可她一想到秦澄明之前那森森白骨的雙腳,她就急了,她掙脫開這溫暖的懷抱,就要往下看。
順勢鬆了一下,秦澄明現在對左暖是沒有半點防備之心的,所以他乾脆脫了鞋子,把腳丫子撅了撅,笑着說道:“喏,我的腳好着呢,你看,還會跟你打招呼呢,哈哈!”
聽到秦澄明的說笑,左暖捏着小鼻子,故意扇了扇風,然後她又軟又糯的聲音響起:“臭死了,壞罪漠,你是不是故意不想給我留下好印象才這麼幹的啊,快,你把腳伸直了,我給你穿上鞋子。”
說着,左暖抓起秦澄明擺在一邊的鞋子,就要給秦澄明穿。
看到左暖這貼心的舉動,秦澄明雖然心中暖暖,卻不敢在四個姑娘面前,讓左暖這個聖女伺候他穿鞋。
於是秦澄明趕緊把自己的鞋子用靈力‘拿走’,同時他的雙手一撈,順勢就把左暖的兩隻小手兜在袖子裡,他往這雙紅潤的小手上面呵了一口氣,說道:“暖兒,你的手可不是給我穿鞋用的,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先吸收一下食願果,恢復一些實力,等會我們還要再找虎魄精魂呢。”
說着,秦澄明用靈力將自己的鞋襪穿好,而後讓左暖好好恢復。
就在這時,白秋甘走到了秦澄明的身邊。
她的表情複雜,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
秦澄明看到了她這幅表情,秦澄明就說道:“白姑娘,我們現在是坐在同一條船上,你要是有話,你就直說吧。”
聽了秦澄明的話語,白秋甘深吸一口氣,她看了看閉目修養的左暖,她開口問道:“罪漠,我想問,生死劍爲何會在你的身上?”
聽她問起生死劍,秦澄明才轉頭看向了掉在地上未曾收回的生死劍,他一招手,生死劍自行飛到手中。
秦澄明的嘴角扯出一絲淺笑,他慢慢說道:“敢問白姑娘,對此事又是如何認爲的?”
白秋甘的眼睛看着這猙獰的生死劍,她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敢猜測,但罪漠公子,你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身份,我可以向着罪漠公子保證,我絕對不會泄露罪漠公子的身份來歷。”
秦澄明再一次笑了,而左暖也坐不住了,她不知道生死劍意味着什麼,但她卻發現,她的白師姐很奇怪,好像是在爲難罪漠一樣。
於是左暖開口道:“白師姐,罪漠怎麼了,你爲什麼這樣質問他呢?”
白秋甘還未說話,冰思清和冰輔宣就一齊來到了近前,冰思清說道:“罪漠,你和暖兒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你要是有什麼身份,可不要瞞着暖兒,而我們四個人也可以發出心靈誓言謹守你的秘密,這樣一來,你就不用顧及會泄露的問題了。”
說實話,秦澄明現在既然已經接受了左暖,他就不準備瞞着左暖。
但是他要是跟左暖說了,也就等於是跟其它四女說了,難保其它四女不會泄露他的身份,這可是生死攸關的事情,秦澄明不可能馬虎。
但現在,冰思清自己說要發出心靈誓言,秦澄明便順着冰思清的話語,接着說道:“四位姑娘,只要你們能發出誓言,不泄露我真實的身份,那麼我就可以把我的一切來歷,都原原本本說給暖兒聽,所以,說句小氣的話,我需要四位姑娘先行發誓。”
聽了秦澄明的話,冰思清的行爲最麻利,她當先立誓:“我冰思清在此立下心靈誓言,我本人對罪漠說出的所有秘密都會守口如瓶,若有違背,陷於萬丈冰窟中,永世不得超生!”
冰思清立誓之後,冰輔宣、陽小米、白秋甘也各自發誓。
等他們都發完誓,秦澄明便笑着開口說道:“幾位姑娘,我剛纔在對戰時所用的絕學與武器,幾乎把我的身份完全暴露了,所以說,其實你們心中的答案跟事實是差不多的,不過我不會讓你們雲裡霧裡的,我現在就告訴你們,無論是我所使用的青龍訣,還是我的生死劍,都印證了我真正的身份……龍池仙宮弟子,秦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