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蛇羣中更是有一條三米長、粗如小孩腰身的王蛇,蛇身直直立起,張開大嘴露出兩根鋼筋似的森寒毒牙,對着我們五人吐着猩紅的蛇芯。 劉武周瞟了被蛇羣包圍的我們一眼,手持‘力匙’玉石朝那朵石壁上的荷花走去,然後,猛地將‘力匙’向石壁上砸去。 我一聲驚呼,就見那‘力匙’在撞到石壁上以後,碎成萬千的玉石屑,但奇怪的是,那些不斷閃爍着紅色光芒的玉石屑幾乎是一瞬間就全被石壁,或者說是荷花吸收罄盡,而後,那原本青白色的荷花竟然象浸染了硃砂的素布一般,開始慢慢變成紅色,一朵刺眼、妖異的猩紅之花躍然石壁之上。 “我佛慈悲,弟子叩拜,”劉武周看着血色荷花,表情變得虔誠而恭敬,轉身即朝荷花跪下,並唸唸有詞道:“我見是事已,生憐愍心,生愛護心,唯願世尊,許我設此救濟之法。令諸惡鬼降伏於人,令諸行者隨意驅使,復令長者還得如故……” 石壁上的血色荷花彷彿是真的一樣,荷葉搖曳,花瓣開始緩緩綻放,當一朵大如八仙桌的綻放的荷花出現在石壁上以後,密室內的光線剎那間暗淡了下來。劉武周見到這荷花後神情激動,渾身哆嗦的猶如篩糠,我看着這情況心裡萬分焦急,這劉武周真的得到黑焰鼎,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去,怎麼過去,怎麼這麼多毒蛇!”胖子看着四周到處都是蛇影,嘶嘶聲猶如飛機掠頂,吵得人心不得安寧,就大聲呱啦呱啦:“反了你們還,一羣畜生,叫的這麼兇,得會兒統統烤成蛇乾兒!” 然後從懷裡摸出兩顆軍士手雷,就要伸手拔栓頭,看得所有人面色一變,正在施法的劉武周也是面色慘白。 我被胖子的無腦無語了,氣急敗壞地對着胖子的狗頭一個栗子,罵道:“你白癡嗎,你用手雷把蛇全部炸死,這地道也該塌了,我們都得活埋知不知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胖子一想是這麼回事,沒跟我掐,揉着腦袋瓜掃視黑壓壓的蛇羣苦着臉,一副委屈的樣子。 我也是沒轍,只能把目光轉向皇甫介端。 皇甫介端沒說什麼,閉上眼口中唸唸有詞,然後雙手捻個法決一搓,一道泛着幽光的藍色火苗出現在掌心,一股滲人心神的寒意散發開來。這藍火搖搖晃晃,明暗不定的好像隨時都會熄滅,皇甫介端毫不在意,對着蛇羣一推,火苗離開手掌輕飄飄的飛向蛇羣。 蛇羣像是遇到硫磺似的扭着蛇身紛紛避開,但藍色火苗一落地,驟然爆炸開來,四分五裂地濺到周圍的蛇身上,瞬間化作熊熊大火順着蛇羣迅速鋪開,猶如這蛇羣是一地的汽油,火勢異常兇猛。 與此同時,石壁上,荷花中心的花蕊處發出耀眼的強光,隨即,一尊成人手掌大小的、造型古樸的黑色方鼎從花蕊裡緩緩升起,幾乎與此同時,密室裡從四面八方都是靈蛇一般忽明忽滅的閃電,並且響起了鬼哭神嚎之聲,綿綿不絕的聲音淒厲如電閃雷鳴、陰風怒號,,令聞者肝膽俱裂。 “弟子玉樹恭迎神器!”劉武周見到黑焰鼎出世後,先是咬破食指,用指血將自己的額頭塗抹出一
道類似閃電的怪異符號,然後才一步一叩拜地爬到石壁下,站起來,伸手去夠向那黑焰鼎。 我和胖子,還有皇甫介端、慕容雨嫣、冷小煙看着劉武周即將得到黑焰鼎,內心憂急如焚,眼看蛇羣快要被藍火燒退,卻仍然不敢過去。 就在這時,已然被我們遺忘的林叔兒猛然一措身,死死抱住劉武周令他不能動彈分毫。 “你……你忘了我們劉家對你的大恩了嗎?”劉武周對突然發難的林叔兒怒目而視,似乎根本無法相信林叔兒會對自己不敬。 “小主人,”林叔兒竟然朝劉武周跪了下去,“劉家對我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也正爲如此,這些年我才一直潛伏在龍脈總局,甘願成爲你的幫兇,可是,小主人,你自負才智超羣,自比是玉樹菩薩轉世,睥睨一切,視蒼生如草芥,你太恣意妄爲了,走得太遠了,老奴今天斗膽替死去的劉老先生勸您一句,懸崖勒馬吧,小主人!” 蛇羣終於扛不住兇猛的火勢,一下子四處逃竄,地上鋪滿了被燒焦的乾硬蛇軀,那大蛇也被燒得到處打滾,嘶嘶慘叫,我和皇甫介端首先衝了過去,地上的蛇屍被才的嘎巴嘎巴響。 “滾,老東西!”劉武周見我和皇甫介端衝過來,分寸大亂,一腳踢開林叔兒伸手去夠向那黑焰鼎。 說時遲那時快,我只覺自己腎上腺好似瘋狂涌出,眼中血絲暴漲,全身的力氣都用在雙腿上,凌空躍起一腳踹向劉武周。 說起來劉武周豁出去了背水一戰,此時想躲但是皇甫介端也近在眼前,硬着頭皮去碰黑焰鼎。 嘭!就在劉武周的手差石壁還有幾釐米的距離,我踹中他肩膀,整個人跟他一起滾到旁邊。 差一點就被劉武周得逞,他一把推開身上的我,起身見石壁前被林叔兒攔住的皇甫介端,頓時神色變得要多瘋狂就有多瘋狂。厲喝一聲,就見地上翻滾的大蛇不顧身上的兀自燃燒的藍火,從背後兇殘猙獰的撲向皇甫介端,隨即拋下我跑故去。 嘭嘭!慕容語嫣和冷小煙兩人雙雙開槍,一個對着大蛇,一個對着林叔兒,林叔兒被打在腹部,應聲倒下。 此時,皇甫介端趁機去搶黑焰鼎,大蛇一口咬在皇甫介端大腿上,皇甫介端還是中了蛇毒,面色轉瞬就變成了青黑色,身子一側如綿綿地倒下。大蛇撞在旋即石壁上,黑焰鼎發出一道黑光射入大蛇腦袋,頓時猶如發狂一般雙眼通紅,一口有咬向劉武周。 “小主人,危險!”林叔兒驚吼一聲,捨命撲向巨蛇擋在劉武周身前,巨蛇直接要在林叔兒的脖子上,兩根毒牙深深扎進去。林叔兒瞬間瞳孔放大,眼神渙散,關心的望了劉武週一眼,沒了氣息。 劉武週一時複雜的看着死去的林叔兒,緊接面色一沉,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黑焰鼎上,黑焰鼎驟然光華大赦,晃晃蕩蕩的浮起來似乎要從石壁上地上衝出。 “哈哈哈,你們這些蠢材,要阻止我奪得黑焰鼎,我就讓誰都得不到,哈哈,哈哈。”劉武周兀自揚天大笑,狀若瘋狂! 還沒笑幾聲,聲音戛然而止,巨蛇轉頭咬在他的臉色,鮮血橫流,劉武周拼命的掙扎,巨蛇
越咬越緊,蛇芯竟然伸進劉武周的嘴裡,大嘴慢慢的張開含住劉武周真整頭顱。劉武周發出嗚嗚的聲音,雙手抓住蛇嘴使勁扒開,巨蛇卻是不斷蠕動身子,一點點的往下吞。很快。就見劉武周頂着大蛇肥碩的身軀,只露出的脖子以下的身子,歪倒在石壁前。 “別管他了,快攔住黑焰鼎,黑焰鼎受到鮮血刺激,要飛走了!”皇甫介端躺在地上驚叫道。 我和胖子一時心急如焚,不知該怎麼辦,這黑焰鼎魔性十足,尋常人碰到就會像巨蛇狂性大發。 “郎錢,用你的鮮血,你地藏菩薩聖誕日出世,祖上是大明王朝的國師藍道行,所以你身負菩提血,可以抵抗黑焰鼎魔性侵擾,你將鮮血胡滿雙手,壓住黑焰鼎就行按回石壁就行。” 就在這時,皇甫介端喘着氣,艱難的向我慢慢解釋,他臉上的黑氣越來越重,嘴脣烏青發紫,快不行的樣子。 我如實照做,果然如此,黑焰鼎緩緩的重新沒入石壁中,我看向石壁上那已經開始慢慢消褪的荷花和黑焰鼎的圖案,怔怔出神。 巨蛇已經將劉武周真個吞進肚子,整個蛇身漲的又大又圓,懶懶的躺在地上。胖子攙扶着虛弱的皇甫介端,慢慢走過來。 “從今以後,黑焰鼎將永遠長埋歷史,不過你藍家若再有陰曆陰曆七月三十日出生的孩子,依舊可以用血脈力量將它召喚出來,希望後來人心存大善,好自爲之。” 看着石壁上荷花圖案已經向石壁裡面退去,黑焰鼎的圖案也依稀難辨,皇甫介端喟然長嘆。 “走吧,離開這個是是非非的地方。”我最後看了一眼恢復平靜的石壁,心中感慨萬千卻只能說出這麼一句,幾個人都是一副歷經滄桑的樣子。 一個月後,週五的晚上,雅市內一家新開的咖啡廳裡,我和胖子還有冷小煙坐在一起,靜靜享受即將到來的週末的清閒。自打黑焰鼎被重新封印後,我和胖子相繼離開了特工局,如今都在一家雜誌社工作。 我呢,負責開車是個司機,胖子是內勤,保潔保都幹,哈哈。至於這家咖啡店,是冷小煙和慕容語嫣合夥開的。 那天離開山洞後,外面很多警局的人圍上來直接帶走了皇甫介端,後來皇甫介端辭去特工局局長的位置,找到了我們。 當時他坐在輪椅上,告訴我們他的腿受到巨蟒的毒液而變得殘疾,我們都沒說話,慕容語嫣更是沉默不語,然後皇甫介端單獨跟慕容語嫣聊了會兒就走了,也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不過慕容語嫣出來時臉上的表情很放鬆,像是放下一件很沉的包袱,又變得開朗起來。 再後來聽說皇甫介端回老家山西養老去了。 “來來來,嚐嚐剛做的點心,噹噹……紅豆菠蘿包和抹茶慕斯蛋糕,快來吃吧!”慕容語嫣圍着一條淺黃色碎花圍裙,端着一盤點心,笑嘻嘻的走過來,然後放在桌子上,胖子和冷小煙兩個人呢開心的哄搶。 “想啥呢?”語嫣站在我身後,靠着沙發,兩隻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輕柔的按摩着。 “沒啥,只是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我輕輕的說了句,然後閉上雙眼,舒服的享受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