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神也辦不到，你不懂魔法就別亂說。”
“那就是沒得談了，還有事嗎，沒有我回去睡了。”
“人類不會放棄香蒲城的食鹽的，隨着鹽礦的枯竭，不管是莫蘭還是織錦帝國，早晚會對這裡雷霆一擊。”
“你老爺子要是出手，我就認了，您要是不出手，就憑人類兩個帝國，我不想讓他們度過冷水江，他們絕對過不來。”
克倫威爾苦笑，出手攻打四族駐地香蒲城，就算龍族給他這個法聖面子，可他自己的本心能過得去？！
那可真像馮宇說的，人類嚐到了甜頭，踏入大荒原，自此四族更加一蹶不振，被人類一點點蠶食掉。這是毀滅四族，他這個法聖可做不到。
“位面戰爭不遠了。”
“我聽說上次位面戰爭，格瑞恩大陸的聯軍內部也挺齷齪的。”
克倫威爾嘆了口氣：“你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位面戰爭。”
“那倒是，這個話題好像是禁忌一樣，沒人願意談，知道消息的也捂着不告訴別人，好像捂着位面戰爭就不來了似的。”
“你總不能看着人類吃着沒鹽的飯菜對抗異族吧。”
馮宇說道：“那都不重要，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感興趣，你還不如給我講講位面戰爭呢。
爲什麼好好的非要整出個位面戰爭來，格瑞恩那麼大，難道還安排不了異位面的人口？”
克倫威爾看白癡似的看了馮宇一眼，說道：“你以爲異族是什麼，都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商量？”
“未開化種族？”
“那倒不是，理念不同，如果有把四族當成食物的生命，認爲吃他們很合理，完全不會愧疚，就像你平時吃飯一樣，你還能坐下來跟他們心平氣和的談麼？”
馮宇撓了撓腦袋：“還真有以智慧生命爲食的種族，這也太可悲了吧？”
“可悲？”
“是啊，怎麼了？”
“如果這樣的種族還有不少呢？”
“那還是算了，格瑞恩大陸確實容不下他們。”
看到馮宇不像裝假，克倫威爾好奇的問道：“你們……那，沒有以智慧生物爲食的種族？”
“開什麼玩笑，我們那裡就連野獸都不讓吃，保護生命、尊重生命懂麼？”
克倫威爾明顯不信。
“關於位面戰爭，等真要開始之前龍族肯定會告訴你們的，畢竟龍族那裡有完整的傳承，他們不大張旗鼓的宣揚，也是爲了怕普通人的世界亂起來。”
“龍族號稱位面守護者，他們對待異位面的異族態度是什麼樣的？”
克倫威爾一笑：“你不是不怕嗎？”
“敢不敢跟怕不怕沒關係。”
“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不少在空間亂流中出現在主物質位面沒死的生物，只要不做亂，龍族懶得管。
就算是管，也都是那些龍騎士去，他們也多半是爲了異位面魔獸的材料之類的東西。
不過有一種例外，那就是我說的那些把格瑞恩大陸生物列上食物清單的種族，他們一旦要真過來，會被龍族全大陸追殺。
龍騎士的作用之一，就是在全大陸範圍監視這種生物的出現。”
“格瑞恩這個地方真有意思，四面漏風，誰都想進來插一腳。”
“你這麼想就不對了，是有一部分想，有一部分不想，但他們沒辦法，所以纔有了位面戰爭。”
馮宇再深問，克倫威爾就不說了，馮宇見在老頭這問不出什麼，起身回家睡覺去了。
這倒不是因爲他心大，而是實在拿法聖沒辦法。
馮宇到家門口一看，隔壁的安東尼老爺子就坐在院子里納涼。
這是等他呢，馮宇明白。
“那老頭見我第一次就跟我說想要跟我聊聊，不過當時妮可在場，我們沒說兩句話就鬧翻了，我就動手了。
妮可剛纔睡着了，我尋思着出去溜溜，給他個機會。”
“他去了？”
“嗯。一眼看穿了我，這老頭也環遊過世界。跟我說了些食鹽和位面戰爭的事，沒深聊。
老爺子，法聖都是這麼好脾氣的麼？我故意刺激他，上午還開槍打他，他就不生氣？
還是憋着什麼壞，準備把咱們連鍋端了？”
“就你這心境，你永遠成不了法聖。”
“也就是說，想要成爲法聖，非得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那我可以出本書，保準你們看完都成法聖。”
“胡說，什麼悲天憫人，那是守序，魔法元素的秩序，世界的秩序，沒有那種廣袤的胸襟，怎麼可能接受世界意志的規則灌注，成爲法聖？！”
“成爲法聖還要靠世界意志？那世界意志豈不就是神？”
“跟你說了，別拿神開玩笑。世界意志就是世界意志，他是整個世界，又什麼都不是，具體的我也搞不懂。”
“懂了，規則聚合體嘛，世界本能唄！”
安東尼瞪着眼睛盯着馮宇，然後發現馮宇就只是順嘴胡說的，揮了揮手把馮宇打發了。
魔法是無國界的，而魔法師卻是有種族的，克倫威爾作爲人族的法聖，自然希望在位面戰爭開始之前，爲人類解決吃鹽的問題。
可他無論怎麼跟馮宇這位掌管鹽田和製鹽秘密的人說，馮宇對此都不吐口，甚至揚言讓他搶。
在香蒲城的地盤上搶食鹽秘方，那可是得罪了香蒲城四族的大事，在這個位面戰爭即將來臨的當口，他這個格瑞恩法聖怎麼可能那麼做，就算他本人，也打心眼裡拒絕那樣的做法。
一開始法聖有些失望，可回去後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因爲馮宇從開始到最後，從來沒明確的說過，食鹽是不會賣給人類的。
就現在，食鹽也是通過地精源源不斷的運到人類社會中去的。
而馮宇說了什麼，馮宇說那不重要，說不管他的事，這話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法聖老爺子雖然情商沒跟實力一樣達到聖階，可縝密的分析能力是有的，他不禁在想，馮宇爲什麼那麼說呢。
一開始他以爲馮宇不關心位面戰爭，或者說不關心人類的死活，可看馮宇的樣子，不是那種能置平民死活於不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