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觀鴻是否能夠相信,但事實就再擺在眼前,不容辯駁。
他看着還在繼續擴張的粉色氣場,迎上一步親身體會着這粉色氣場究究竟是如何形成地仙福地一般的效果。
剛一踏進,他便感覺到,無數精靈的呢喃聲在他耳畔響起。
這些叫聲種類繁多,但卻不顯嘈雜,反而形成了一種萬物芸芸的奇妙異象。
觀鴻細細品味,可以感受到這粉色氣場中每一道聲音,都寄託着一隻精靈的純粹信念。
正是這些信念,構成了粉色氣場的基石,讓粉色氣場得以構築森林雲雨的浩大體系,承載那流轉於天地之間的浩大力量。
“聽聞地仙之道,庇護一方,過去還以爲是出於仙家慈悲之意。現在想來,或許應該反過來,因爲庇護一方,纔會有福地生成。”
“不過,露力麗這氣場中的生靈信念從哪裡來的,剛剛在天上感受時沒這麼多啊!”
觀鴻託着下巴,眉頭微鎖,露出思索之色。
這個問題其實並不複雜,在之前觀鴻開始匯聚烏雲的時候,森林中對天氣特別敏感的草系精靈就開始向着他所在的這片凹地匯聚。
當降雨開始的時候,之前盤踞在巡邏站森林前的那上萬只精靈,已經有三分之一進入降雨的範圍。
嘩嘩下落的雨水,滋潤了因爲生存陷入絕望恐懼的精靈們,讓他們不由自主的對這場雨水獻上最真誠的感激。
而暴鯉龍進化時聲震四野的怒吼,更是爲那些感激的精靈們指引了方向。
無數感激的念頭,跨越廣闊的森林,被露力麗天生的和氣捕捉。當她受到生命危急時,那些感激的信念猶如護衛一般自動涌出,與氣勾連形成粉色氣場。
而粉色氣場又反過來保護住露力麗,將暴鯉龍鎮壓。
觀鴻視野受限於地面,無法將萬獸奔騰的場景收入眼中,所以想不明白粉色氣場中寄託的無數信念從何而來。
但他也沒有過於糾結,因爲他還要面對一個更加頭疼的問題。
暴鯉龍!
在前世,王孫貴族家常常圈養猛犬。這些猛犬平日裡享受着堪比普通官員的優渥生活,可一旦傷人,便會被毫不猶豫的處死,丟棄。
暴鯉龍今日在狂亂之下,向着露力麗發出致死的攻擊,毫無疑問和那些傷人的惡犬一樣惡劣。
可他究竟不是一隻野獸,而是有着智慧的精靈,直接殺死,觀鴻無法下手。
若是丟棄,也不太可能。作爲最兇殘的精靈之一,將暴鯉龍丟棄,簡直和給人投毒謀殺差不多。
但若放下不管,又或者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那又該如何對險些橫死的露力麗交代。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暴虐都不去懲罰,今後隊伍其他精靈犯錯,又該以什麼面目去處理?
“頭疼啊!”
“這龍真不是好養的!”
觀鴻腦袋裡亂糟糟的,想着如何處理暴鯉龍。
打一通,罵一通肯定是不行的。暴鯉龍皮糙肉厚的很,基本繼承了鯉魚王時期的頑強生命力,那樣的懲罰根本不疼不癢。
“該怎麼辦了?”
觀鴻想的頭疼,但還是得想。暴鯉龍是他從鯉魚王時期一手培養出來的,所有的事故責任都有他一份,必須要處理好。
“吼——”
另一邊的暴鯉龍,在粉色氣場的重壓下,也從憤怒之中慢慢恢復理智。
剛剛含怒出手的記憶,他記得清清楚楚,所以看到觀鴻那愁眉不展的神情時,一下子想到了很多東西。
雖然暴鯉龍一脈向來以殘暴而著稱,但身爲龍屬的他們,在不上頭的時候智力並不弱。
至少,他能夠明白剛剛的自己闖禍了,而且還很大,大到觀鴻幾乎無法處理。
所以,他這一次的叫聲,有些悲涼。
在他看來,觀鴻的處理無非兩種。
殺了他,猶如暴怒的他想要殺死讓他痛苦的露力麗一樣;或者將他丟棄,從此天各一方。
無論那一結果,對於剛剛進化不久終於能夠感受這個鮮活世界的他來說,都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
觀鴻聽到暴鯉龍的叫聲擡頭看向他,看着他那在粉色氣場鎮壓下不得動彈的雙眼浮現一層驚恐,不由搖了搖頭。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不能動彈!
忽然,觀鴻靈光一閃,想到了傳說中的鼎鼎大名的法器——縛龍索!
縛龍索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用來束縛龍族的一種法器,與用來針對修仙者的捆仙繩屬於同一系列。
觀鴻自然不會煉製這中上古法器。因爲在他前世天底下跟龍有點關係的,剝皮的剝皮,抽筋的抽筋,早就被那些窮瘋了的近古修士給整絕戶了。
但以縛龍索的思路,製作一條可以束縛暴鯉龍的法器,或許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到時候給暴鯉龍來一個終生監禁,限制自由,也算是能夠對的上他殺露力麗未遂的事故了。
但該如何去煉這樣一條縛龍索呢?
觀鴻開始認真思考。
思考的同時,他也上前數步,走到暴鯉龍身前一隻手按在他額頭的三叉戟冠冕上,細細分析暴鯉龍的體質。
分析的過程中,他周身的自然結界,熟門熟路的勾搭上週圍的粉色氣場。自然的成爲觀鴻延伸觀鴻的感知,讓觀鴻能夠更加全面具體的觀察暴鯉龍。
在粉色氣場延伸視角觀察下的暴鯉龍,比照現實有些抽象。
不過此時這兩股充當着暴鯉龍力量核心的兩股力量,卻在不斷滲入暴鯉龍體內的粉色氣場壓制下瑟瑟發抖。
幾乎粉色氣場上前一步,他們就退後一步,連半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