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王都,離痕寢殿。
站在離痕身邊的江隱看着由召喚族人帶上來的傢伙,表情立時僵硬,滿目驚駭,眼裡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怎麼會?!熙兒不是……去了水精靈族地? 我明明是在遠處看着她進了族地,才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返回的。她又怎麼可能讓他們抓住?除非......聯想起他們最後的對話,想到某種可能性,他瞳孔一縮,心臟一陣收縮。
“抓你可費了我好一番功夫。從我下達命令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天兩夜。我派出去好幾隊族人,最後不但好幾隊沒回來,就連我身邊的江隱居然都滿身是傷的回來。我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誰,在保護你。”離痕站在窗戶邊,轉過身,看着熙桑,轉着大拇指上黑色的寶石扳指道。
“我恨你!!!”熙桑掙扎着,滿目憎恨道。
“你不恨我,我纔會覺得奇怪。恨我就對了!不過精靈族的悲劇可不是我造成的,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怪就怪精靈太蠢,太弱,太天真。”離痕緩緩走進熙桑,低聲一笑,挑起她的下巴道。
“我會殺了你!!!”熙桑滿眼通紅,盯着離痕道。只要一想到離痕殺了許多人族和精靈族,而他師父殺了她外公,她就感覺烈火焚身。
“嘖嘖嘖!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了。看看這眼睛都紅了,紅了就不好看了,還是藍色好看。乖!不生氣。”離痕輕輕撫觸着熙桑的臉頰,滿臉憐惜道。
“把你的髒手拿開!!!”熙桑忍着噁心,滿臉厭惡道。
“髒手?!就是這雙髒手,現在纔有可能保全你和你想保護的精靈。所以你可要想好了再說話。”
離痕拍了拍熙桑的臉頰,繼續道:“你大概還不太清楚這裡的情況。現在所有的精靈都如同凡人一樣,被鎖上了手銬,腳鐐,等待被分配。她們將會讓玥分配給各個暗黑精靈,和功勞大的獸人。玥會根據這次分配奴隸,來重製規則。一旦分配出去,連我也沒辦法要回來。而那些帶走奴隸的傢伙,你可知道她們會拿奴隸做什麼?做你爹孃常做的那種事,只不過是以很殘暴的方式。”
“你們這些畜生!”熙桑瘋狂吼道,說着就要咬傷離痕的手。
“喲!之前見你的時候,可沒這麼兇狠的一面啊。但現在這幅表情也很可愛。我倒是好奇你上次救我的目的是什麼?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你註定鬥不過我,所以我有什麼可怕的?不過你的身份倒是讓我大吃一驚,我通過查才知道,原來你娘居然是精靈族公主,而你外公居然就是精靈王。哈哈哈!說什麼人族跟精靈族不可通婚,結果自己女兒居然知法犯法!難怪精靈族沒多少威嚴,最後淪爲這個下場!可笑精靈還把自己放得多麼端正,多麼大公無私!不過我若是早些知道這些,還能讓師父給那老傢伙留條命。可惜啊,我知道的太晚了。不過,你外婆還在牢獄,還在我們手裡。你可以繼續掙扎,甚至可以想盡辦法殺我。但我若是你,我就會抓好最後的救命稻草。具體怎麼做,你自己可要衡量好了。”離痕貼着熙桑耳朵悄聲道。
“只要我說放了誰,你就可以放了誰?”熙桑眼睛上掛着眼淚,眼神逐漸恢復清明,傻乎乎道。但她心裡卻想着,我若真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我或許會信了你的鬼話,可惜了!我不是,但這不妨礙我裝啊。報仇不在早晚,你等着就是!
“不,我想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且不說,現在人和精靈都在暗黑一族手裡。就算我能決定他們的去留,我又憑什麼聽你的?你又弱,又不聰明。憑你的美貌?還是其他什麼?我除了美貌並沒發現你其他特別之處。美貌的女子太多了,空有美貌玩兒不了多久就會膩。就像同一個花瓶看久了,也就沒了多大趣味了。”
“那你爲什麼非要抓我?難道不是因爲我重要嗎?”熙桑呆呼呼道。唯有蠢貨的樣子,才最容易讓人輕敵。而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說出抓我真正的目的!而目的......就是弱點!
“如果非要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你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我有一個厲害的師父,所有我想得到的東西,都能輕易得到,但你卻偏說我肯定得不到你的愛。我從不信這世間有我得不到的東西。我有權力,有力量,有靠山,有晶石。要什麼有什麼,只要我想要,我什麼都能得到,包括你的愛!我就是想讓你愛上我!讓你知道,我沒有任何得不到的東西!”離痕袖子一甩,邪魅一笑道。
“你說了那麼半天,大放厥詞說你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還說我會愛上你?真是可笑!且不說你根本不懂愛是什麼!而我的愛,你就更不用想了。我的愛情始於崇拜,就你這幅慫樣兒,明明趨於人下,還一副洋洋自得天下第一的樣子,殊不知在我眼中就是個愚蠢的男人罷了。我又怎麼會愛上你這樣愚蠢的男人?召喚族明明跟暗黑精靈一齊攻入的精靈王都。甚至,若不是召喚族,暗黑一族不可能那麼快攻入暗黑一族。如此說來,召喚族纔是功勞最大的一方不是嗎?然而,連奴隸的分配權限卻全在暗黑一族手裡。還說你是我的救命稻草,你哪裡來的自信?有那個自信,你不如管好你們召喚一族吧。精靈族完了,暗黑一族又是貪婪不知滿足的一族,恐怕接下來他們要對付的就是你們召喚族咯。”熙桑一笑,諷刺道。
“我不允許你說這種話!露出這種表情!我一點兒都不喜歡!”離痕用力抓住熙桑的下巴左右搖着,面色難看道。
“難道我說錯了麼?明明是你們的功勞,他們卻當大王。你心裡服氣?你們甘願被這樣欺負?我可無法愛上一個懦夫!”熙桑流着眼淚道。
“不哭了,不哭了。現在的情況都是一時的。我父王最近在跟我商量對策。我們不會一直如此的。”離痕擦着熙桑的眼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