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杜龍就是要引導着他這麼想,所以他嘿嘿笑着也不否認,馬光明說道:“嶽委員長說的話我當然信,不過……你不會騙我吧?”
面臨人生重大關頭,馬光明也不得不疑神疑鬼起來,杜龍笑道:“我騙您有好處嗎?我還盼着您步步高昇,我也跟着沾點光呢。”
杜龍說得直白,馬光明的心反而踏實起來,他高興地說道:“說得好,咱們叔侄倆今後要互相照拂,在這官場裡頭闖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杜龍舉起酒杯笑道:“爲了共同美好的未來,乾杯!”
兩隻杯子輕輕碰在一起,馬光明開始將杜龍看作是與自己對等的同盟者,看似很不可思議,但是杜龍自身的實力以及他背後隱隱表現出來的背景,讓馬光明實在不能將他再看作是一個小小的副科幹部。
兩人有了實在的利益關係之後就更好說話了,馬光明現在有點迷糊,杜龍便以旁觀者清的姿態,幫馬光明分析如今省裡的形勢,他有位準岳父在省裡,又有人大委員長這條線,馬光明對他的話還是比較認可的。
省裡有不少領導杜龍還是比較熟悉的,譬如說省紀委書記,算是本土派的中堅了,肯定是伍省長的支持者。
白樂仙那個跟屁蟲楊明輝的爸爸楊建超如今還是副省長,不過管的已經不是教育,而是負責城鄉規劃、能源規劃等等工作,雖然在排位上降了,實際上卻掌握了實權部門,他本屬本土派,不過據馬光明所說,他已經倒向了新來的劉書記。
另外一個杜龍熟悉的副省長叫祝紅旗,如今是常務副省長,當初馬光明和杜龍去武溪縣處理礦工鬥毆事件,就是祝紅旗給一手壓下來的,當時伍唯濤因爲得知事情太晚,沒能抓住機會把祝紅旗整下去,還對馬光明發了通火,祝紅旗可以說是本土派裡第一個倒向新書記的,他絕對是伍唯濤的勁敵。
馬光明道:“我倒不覺得祝紅旗有多難對付,因爲他有個致命弱點,那就是武溪縣的礦業改制問題,這個改制是祝紅旗一力推行的,結果造成了國有資源的大量流失,並間接導致去年的混亂,只要找到足夠的證據,交給省紀委甚至中央,祝紅旗將難辭其咎,倘若他也得了好處的話,那更是逃不脫法律的制裁。”
杜龍道:“我可以讓我朋友去武溪縣找證據,不過這樣究竟有沒有用處還難說,對此我保留意見……”
馬光明和杜龍邊吃邊聊,居然有點越來越投機的感覺,聊到後面馬光明對當初自己兩度錯失良機越發後悔,要不然他現在因該已經是玉眀市的市委書記了。
杜龍也得到了馬光明的充分信任,馬光明將自己遇到的另外一個難題告訴了杜龍。
原來馬光明雖然已經利用獲取大量投資的機會在德鴻州贏得了部分支持者,但是德鴻州的州長滕青河可不是那種甘願拱手把權力交出去的人,上一任州委書記就是給他轟走了,馬光明受到了來自多方面的阻撓甚至是挑戰。
馬光明在最鬱悶的時候想到了杜龍,杜龍在玉眀市的時候接連撬掉了兩個市委常委的先例讓馬光明怦然心動,於是在那次選拔的時候,他近乎開玩笑似的跟江上德提了一下,江上德倒是當了真,就把杜龍給調過來了。
“聽說江上德對白書記的位置挺感興趣……”杜龍隨便提了句,馬光明便領會了他的意思,他笑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江上德有這念頭並不奇怪,你不會因此對他不滿吧?”
杜龍搖頭道:“是白書記告訴我的,白書記讓我小心點,這個傢伙把我調來魯西市未必安着好心。”
馬光明沉吟道:“既然是白書記說的,那麼就不能忽視了,嗯,我會幫你關注一下的,你自己也小心點,別被人抓到把柄。”
有時候自己再小心也難以避免麻煩落在身上,杜龍剛告辭了馬光明出來沒多久,就接到個短信,短信內容表明胡聰遠又用那張IC卡給侯峽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嶽冰楓把電話錄音給發了過來,杜龍立即播放了錄音,只聽侯峽說道:“胡大隊長,您今天又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
胡聰遠道:“侯峽,幫我個忙,立刻安排阿飛等幾個人去一趟重慶,過兩天就回來。”
侯峽說道:“我可以問爲什麼嗎?”
胡聰遠道:“你知道砸車搶盜那個案子把?楊昌賢他們懷疑是你派人乾的,正在蓄謀對你下手呢,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可惜沒人聽我的話,昨天新來的大隊長都準備動手了,卻不知爲什麼突然中止了行動,與其等他們來查你,不如先發制人,你先把東西藏好,然後把阿飛、蛇信等幾個手下打發到重慶轉一圈,他們肯定會立刻動手,等他們發現一切都是白搭的時候,你再反咬一口,告他們亂抓人什麼的,我再給你推波助瀾一下,楊昌賢和新來的大隊長肯定要倒黴,等我當上了大隊長,保證少不了你的好處。”
侯峽斟酌了一下,他說道:“這事能過幾天再辦嗎?”
胡聰遠道:“越快越好,現在他們日夜都在盯着你,你的生意肯定會受影響,這事還是儘快解決的好。
侯峽近期還有一單大生意要做,若是給警察一直盯着可不是辦法,所以他當即說道:“那好,我立馬讓阿飛他們出去玩兩天……”
警車停在路邊,前邊就是個十字路口,向左是去飛碟娛樂城方向,一直向前嘛,則是回家的道路,杜龍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繼續回家,等楊昌賢或者趙聰國他們向他彙報情況請求行動的時候,他再否決好了
不過直到他摟着白樂仙上牀睡覺,他的手機也一直沒有接到任何信息,杜龍心中有點不好的預感,他把白樂仙哄睡之後便拿着手機來到書房,研究起一本《公安信息學》,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沒多久,他的手機終於響起,杜龍按下耳朵上掛着的藍牙耳機的接聽鍵,說道:“你好,我是杜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