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杜龍有一兜的硬幣,也沒有辦法跟三把微衝抗衡,光是子彈打在地上濺起的碎石子都幾乎讓他無法睜眼,更別提展開反擊了。
眼看對方交叉火力就要將他和沈冰清一起絞碎的時候,左邊那個手持微衝的殺手就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似的,一聲不吭地向後就倒,倒下的同時手裡的槍還在開火,子彈一顆顆地打到了天上,等他摔倒在地的時候他才痛得啊地一聲大叫起來。
這突發的情況讓另外兩個殺手一愣,手裡的槍暫停了怒吼,就在這一瞬,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杜龍,他趁那兩人因爲意外而驚呆了的時候,突然挺身而起,雙手同時一揮,兩枚硬幣分別向那兩人擲去。
杜龍一站起來,那兩人就立刻反應過來,槍口迅速瞄準了杜龍,杜龍那個就像跳舞一樣優雅的動作讓他們有些迷惑,等他們的手指準備扣下扳機的時候,兩人額頭幾乎同時被硬幣給打中。
硬幣中蘊含的能量不足以擊倒一個壯漢,但是那種突然遇襲並且引發的劇痛感卻讓那兩個殺手心中惶恐起來,黑燈瞎火的,誰知道自己是中槍了還是被石頭砸中啊?他們不約而同地大叫一聲,下意識地伸手向自己額頭摸去。
就在這時,右側那個殺手渾身一震,然後一聲不吭地向地下倒去。
剩下的一個殺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十分驚恐地向後退了兩步,這時那輛牧馬人上有人大喝道:“有狙擊手,我們走!”
最後那個殺手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一邊開槍一邊向牧馬人跑去,鑽進車裡倒車要走,車窗突然啪地聲破了個洞,那名司機也不知傷得如何,總之那輛牧馬人四驅車飛快地開走了。
沈冰清望着空蕩蕩的街道和兩個躺在地上還在呻吟的人,驚訝地問道:“這……究竟怎麼回事?”
杜龍什麼也沒說,他迅速來到一名傷者身邊,只見此人傷在胸口正中,傷勢非常嚴重,杜龍撕開他胸口的衣服,在他傷口周圍連點數下,減緩了鮮血的流出,杜龍扭頭對沈冰清叫道:“別愣了,快拿急救箱來!”
警車上急救箱是必備品,因爲隨時可能用上,沈冰清驚醒過來,從車尾箱裡拿出急救箱,來到杜龍身邊,杜龍將一大包止血棉壓在傷者胸口傷口上,對沈冰清道:“打電話報警、叫急救車,通知專案組,快!”
沈冰清急忙打電話去了,杜龍掀開那人眼皮,只見他瞳孔有些渙散,他厲聲喝道:“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要來了,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那人在杜龍內力的輸送下精神稍稍提振了一點,他苦笑起來,嘴巴蠕動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有說。
沈冰清打完電話回來,杜龍對他道:“去那邊看看那個人的情況。”
沈冰清一會就回來了,他說道:“那個人已經斷氣了。”
杜龍一直在急救的這個人的眼神也漸漸渙散,在急救車趕來的時候,此人最終還是嚥了氣。
“怎麼會有狙擊手在幫我們?”沈冰清問道:“是紅軍他們嗎?”
望着急救人員在做最後的努力,杜龍靠在警車上,搖搖頭,說道:“不是,是暴風女和蝙蝠女,我安排她們在暗中接應,沒想到還真的幫上了大忙。”
沈冰清皺起眉頭,說道:“你讓她們帶着狙擊槍過來?下午遇襲是你安排的嗎?”
杜龍擡頭向沈冰清望去,說道:“冰清,你真聰明,這樣居然都能舉一反三,若你是我的敵人那可就糟糕了。”
沈冰清眉頭緊皺,他說道:“你居然讓人襲擊一個二級警督,你簡直瘋了!”
杜龍忙道:“你小聲點,只要你不說,誰會懷疑我呢,若不這樣,那個郝明亮會老實交代嗎?現在他們還不是一樣想殺我這個三級警督?我只是嚇唬郝明亮一下,人家可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吶!”
沈冰清的臉色並沒有好轉多少,他說道:“看來我們的行蹤已經泄露,馮書記會不會有危險?”
杜龍道:“不會,他們想殺我,是因爲我已經接近真相,同時他也要殺雞給猴看,殺一個市委書記的影響太大,諒他也不敢,殺了我然後把現場處理一下,以他們在雙門市的影響力,再失蹤一個三級警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沈冰清道:“但是你的計劃已經暴露,想從馮書記那裡找到線索已經幾乎不可能了,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杜龍自信地一笑,說道:“我若是告訴你,我找馮劍文只不過是打草驚蛇,你會信嗎?”
沈冰清眼睛一亮,說道:“這倒是可以解釋爲什麼會有狙擊手在後面保護你……是不是有人追着那輛牧馬人去了?”
杜龍搖頭道:“我不想表現得這麼高明,所以沒有人追,不過我有更好的方法跟蹤他們……”
沈冰清想了想,恍然道:“攝像頭!你讓冰楓從路口的攝像頭跟蹤他?不過……攝像頭終究不是萬能的,若是那些人一頭扎進一個小巷子,然後逃之夭夭了你就找不到了。”
杜龍道:“不用擔心,山人自有妙計……有警車來了,這一次倒是來得挺快……”
先趕來的是雙門市刑偵隊的人,杜龍只讓他們拍了些現場照片,提取了幾顆對方打的子彈作爲證物,沒讓他們動屍體和車子,等遲慶斌和黃傑豪帶着人來了,杜龍才把現場交給黃傑豪處理。
大家看到密密麻麻的彈痕和破破爛爛的車,都不禁有些駭然,倘若杜龍他們跑慢點,只怕現在已經被打成了篩子了。
遲慶斌把杜龍叫到一邊,問道:“杜龍,你們不是已經睡了嗎?怎麼跑出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杜龍道:“我睡不着,想出來兜兜風,沒想到就突然遇襲了。”
遲慶斌看着那兩具屍體,問道:“是狙擊手乾的?跟下午那個會是同一個人嗎?”
杜龍搖頭道:“應該不是,下午那個狙擊手想殺人滅口,剛纔這個則是爲了救我纔開槍打那兩個兇手,他的態度不會轉變那麼快吧?”
遲慶斌疑惑地看着杜龍,說道:“不是你安排的後援?”
杜龍搖頭,說道:“遲廳長,我又不是諸葛亮,我哪知道出來逛逛也會遇襲,怎麼會安排有狙擊手做後援呢?狙擊手的特性您也清楚,必須事先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能出手,我懷疑這就是那個幕後主使安排的好戲,目的就是爲了嚇我!要不那狙擊手怎麼可能剛好在附近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