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龍笑道:“沒這麼麻煩吧?同樣的案例九六年在黑龍江曾經出現過一例,05年在新疆也出現過一例,林法醫何不回去翻翻資料?”
林法醫眉頭一皺,說道:“你怎麼知道曾經有過相似案例?你又不是法醫,而且年紀也輕了點,96年你還沒學會走路吧?”
杜龍得意洋洋地掏出一本法醫資格證,說道:“年輕就不能多學點東西嗎?看到沒有?新鮮熱辣的法醫資格證哦!我的老師可是著名的法醫學巨擎李雲林!著名法醫陳思渠都要叫我一聲師弟呢。”
“這怎麼可能!”林法醫道:“你就吹吧!”
杜龍道:“不信拉倒,法醫資格證可不是假的……讓我來告訴你鄒東是怎麼死的吧!”
杜龍將已經縫上了的胸口又打開來,掏出一個個的內臟向林法醫展示着他的學識,他所說的話總是似是而非,林法醫一開始還跟他辯駁,被杜龍駁斥了幾回之後也給弄得頭暈目眩,開始懷疑自己幾十年法醫是否白學了。
杜龍把林法醫折服之後不禁得意地向韓倚萱望去,只見她眼鉤鉤地看着杜龍左手託着的那隻破裂的腎臟以及右手拿着的短了半截的小腸,臉色蒼白得可怕,杜龍不禁訝道:“咦,倚萱,你怎麼了?”
韓倚萱乾嘔了一下,她的目光在驗屍室裡一掃,然後快步衝進了浴室,在裡面嘔吐起來。
杜龍聳聳肩,說道:“女孩子不該看到這些的。”
林法醫給杜龍辯駁得沒了主意,杜龍叫他回去查當年那兩個案例,他便暗暗記在了心上。
韓倚萱出來之後屍體已經被蓋上,韓倚萱臉色蒼白地問道:“林法醫,檢查完了沒有?”
林法醫道:“暫時……沒問題了,我回去查查資料才能做定論。”
韓倚萱道:“那我們先離開這裡吧,我有點受不了了。”
杜龍對韓倚萱道:“趙星辰送你們先過去,我好好洗個澡再來。”
韓倚萱點點頭,一聲不吭地快步離開了驗屍室。
韓倚萱走後杜龍得意地偷笑了一下,是他故意把韓倚萱給噁心跑的,要不然這丫頭還在這裡纏着他呢,而那位林法醫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若是再給他仔細驗屍,搞不好就穿幫了。
見到人都走光了,那位戴着口罩的許法醫來到杜龍面前,他嘿嘿笑道:“杜警官,我算完成任務了嗎?”
杜龍摘了手套,從兜裡掏出荷包,點了五張一百的票子給許法醫,說道:“還有五百過兩天再給你,記住一定要保密,否則你不但拿不到錢,還會因爲假冒國家公務人員被判刑的。” шωш ●tt kan ●c o
那人一驚,急忙說道:“不會的,我的嘴巴一向很牢的。”
杜龍道:“趕緊換衣服離開吧。”
所謂的許法醫不過是杜龍臨時找來的一位清潔工扮的,他的臺詞都是杜龍設計的,也沒幾句話,大家關心的是驗屍,就讓他給混了過去。
杜龍洗了澡之後真正的許法醫纔回來,杜龍把自己寫的驗屍報告拿給許法醫瞧,許法醫見了氣鼓鼓地說道:“我不管你搞什麼,若是有人問起,我絕不會承認這個報告是我寫的。”
杜龍道:“你怎麼就不會變通一下呢?這個案子很特殊,我們必須儘快平息事態,這是局長的意思,也是州里、省裡的意思。”
許法醫依舊一副不肯同流合污的樣子,杜龍也拿他沒轍,不過他還有後招,所以也不怕許法醫不幫忙。
驗屍中心突然來了兩個老人,正是鄒東的年邁父母,鄒東是他們的獨生子,沒想到竟然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們看到鄒東屍體的時候險些昏厥過去,杜龍暗暗給他們輸了點內力,才讓他們緩了過來。
“兩位老人家,這是鄒東的驗屍報告,鄒東是因爲舊病復發而死的,但是我們治安大隊在工作上也有疏忽,所以我們願意對你們做出一些賠償……”杜龍愧疚地對兩位老人說道,雖然死者不是他殺的,但是畢竟是受了他牽累,所以他願意多承擔點責任。
兩位老人也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貨色,他們很善良,並沒有什麼過份要求,他們只想儘快把兒子領回去,好好地安葬,杜龍又以治安大隊的名義表示願意承擔一切喪葬費,有這種便宜好事,兩位老人倒也沒有拒絕。
杜龍立刻幫老人聯繫火葬場,直接把屍體送了過去,老人並無異議,許法醫見杜龍熟練而且迅速地把屍體給處理了,只驚訝得目瞪口呆,這……完全是違法的!
杜龍安排好一切回到治安大隊的時候,韓倚萱帶來的專家已經驗看過現場,並且詢問過了當晚守夜的田梓辛、王濤,還有鄒東的那兩個同夥,大家衆口一詞地證明鄒東是舊傷復發而死,這倒是讓韓倚萱心裡面產生了一些懷疑,這就叫做過猶不及,時間太短了,杜龍也難以面面俱到地照顧到所有情況。
杜龍準備得十分充分,韓倚萱帶來的那兩個專家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唯一的疑問就是鄒東的皮膚有些奇怪,但是林法醫查看過杜龍說的那兩個案例之後也動搖了。
專家們被說服了,但是韓倚萱卻越發懷疑起來,她找了個機會,在和杜龍單獨相處的時候突然說道:“杜龍,你不要再騙我了,我還沒那麼笨,這個案子肯定有問題,我知道沈冰清和你關係很好,但是你怎麼能爲了兄弟交情而僞造證據呢?犯了法就必須受到法律嚴懲!誰都一樣!”
杜龍點點頭,誠懇地說道:“倚萱,你這話說到我心坎上了,沒錯,這個案子我是弄了點假,不過這並不是爲了幫沈冰清脫罪,而是爲了迅速平息這次事件,並且抓到真正的兇手!”
韓倚萱皺眉道:“真正的兇手?你承認死者不是死於舊病復發了?”
杜龍道:“他是被人殺害的,但是在你的報道里不能這麼描述,因爲殺他的兇手非常特殊,是一個恐怖組織裡的女殺手,我們不能對公衆說出真相,就只能掩蓋他的死因,並且暗中繼續追查兇手了。”
“恐怖組織?女殺手?”韓倚萱冷笑道:“你說得越來越玄乎了,你認爲我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