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還不來啊……”樑美夢摟着杜龍的脖子嬌慵地問道。
杜龍親了她一口,笑道:“還早着呢,估計他們要凌晨一兩點的時候纔來,你若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我會一直醒着的。”
樑美夢嗯地一聲,說道:“他們來了的時候提前叫醒我,我不想被那些人吵醒,我要好好教訓那些打傷你的人,你不許跟我搶……對了,我能打贏他們嗎?”
杜龍道:“單挑的話你可以穩贏,對付兩個嘛,要講技巧,那些人都是練過配合的,壹加壹大於貳,還是有點難對付的。”
樑美夢說道:“那天你一個對四個,難怪……”
杜龍傲然道:“那天若不是我剛好練功出了點岔子,他們四個根本別想近我身。”
樑美夢道:“哦?這麼說四個我也不是你的對手咯?”
杜龍笑道:“你是我教出來的,當然沒我厲害啦。”
樑美夢遲疑了一下,說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了?”
杜龍笑道:“你說呢?”
樑美夢擡起頭向杜龍望去,杜龍含笑與她對視了一陣,樑美夢重新低下頭去,說道:“你詐我,我纔不上你的當呢,我睡了,你慢慢守夜吧。”
樑美夢閉上了眼睛,但是杜龍知道她根本沒睡着,她在想着事兒,關於她自己,關於她和杜龍之間……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杜龍猜得很準,大約在凌晨一點半的時候,牀頭的小夜燈突然熄滅了。
東南亞各國的基礎設施很不完善,哪怕是在首都,停電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假若毫無防備的人在半夜遇到停電事壓根就不會有任何的懷疑,但是杜龍卻明白,這預示着那些人來了。
果然沒多久杜龍就聽到有人把門輕輕推開了,因爲停電的關係,電子門鎖都自動打開,以免發生意外門內的人無法出來。
接着那些人剪斷了門裡的拉鍊扣鎖,進入了房間,在發現停電的那一瞬,杜龍便輕推了樑美夢一下,樑美夢立刻醒了,在那些人進屋的同時,杜龍和樑美夢輕巧的下牀,並且用枕頭等物僞裝成牀上還有人在睡覺的假象。
三個黑衣人輕捷地進入臥室,其中一人首先舉着槍來到牀尾邊,見左右無人,他才示意另外兩人上前,那兩人分別迅速來到杜龍他們的左右牀沿,掀開毯子就想用手手上有麻醉藥的毛巾捂住正在牀上睡覺的人的口鼻。
毯子一掀開,下面的枕頭露了出來!那兩人知道中計,喊了聲陷阱就想轉身離開,旁邊櫃子門突然被推開,杜龍與樑美夢從櫃子裡一躍而出。
站在櫃子前的那人首當其衝,他的反應也很快,聽到背後門響,他立刻向前一撲,牀鋪對面的那名黑衣人和站在牀尾邊的那名黑衣人也迅速做出反應,牀尾那名黑衣人在黑暗中無法瞄準目標,只能快速收槍再向杜龍他們撲去,另一個黑衣人則跳上牀,用最快速度前去接應他的同夥。
杜龍的速度快了樑美夢一線,他的左腳在牀沿一點,身體向前繼續撲出的同時他的右腳腳尖在向前撲到牀上接着繼續向前滾去的那個黑衣人的爲椎骨上點了一下,接着他的右腳一曲,一膝蓋向牀對面衝過來那人的面門撞去。
尾椎被點了一下的那傢伙發出一聲慘叫,身體癱軟在牀上,杜龍對面那人身體很壯實,見杜龍飛身撲來,他雙手一擋,接着一頭向杜龍胸口撞去。
杜龍那一膝蓋只是個幌子,他的左腳急速趕上,與右腳交換,狠狠一膝蓋撞在面前這人的臉上。
爲了掩蓋自己身份,杜龍沒有用他常用的功夫,只不過他現在的反應速度遠勝於對方,光是快很準三個字,就夠他隨便怎麼收拾眼前這些敵人。
那個很壯實的黑衣人慘叫一聲,被杜龍那一膝蓋撞得向後翻了個空翻,接着一頭栽倒在牀沿,兩個膝蓋首先着地,杜龍分明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骨裂。
三人中最後一個也衝到了牀上,他見杜龍輕鬆打倒他的兩個同伴,急得眼睛都紅了,他怒吼一聲向杜龍撲去,杜龍側身一閃,對樑美夢道:“這個歸你了。”
樑美夢一腳向對方橫掃,對方舉手一擋,喝道:“滾開,我不打女人!”
那人想繼續向杜龍追擊,樑美夢哪裡會讓他得逞,繼續連環飛腳向對方踢去的同時,樑美夢冷笑道:“你打贏我再吹牛!”
樑美夢的連環飛踢讓那人發現她不是好惹的,只能定下神來應對,只見兩人在那一米八的大牀上你進我退激烈地打了起來,兩人都擅長腿功,你一腳我一腳,你進我退,一時間打得難分難解。
杜龍走到旁邊看熱鬧,這時門外又衝進來一個黑衣人,他一聲不吭就向杜龍舉起了手中的槍。
‘嗤嗤’兩聲槍響,兩顆麻醉針向杜龍飛來,杜龍舉起手一一接住,接着他雙手連彈,那兩顆麻醉針分別飛向被杜龍瞬間擊倒,癱倒在牀下的痛呼連連的兩個黑衣人身上飛去。
衝進來的黑衣人見狀又驚又怒,他把槍向杜龍一扔,接着向他衝去,迎面就是一爪,向杜龍咽喉扣去,若是被他鎖了喉,絕對可以一擊致命。
杜龍哼了一聲,他悠閒地揹着右手,接着用左手架開對方那一爪子,那人向杜龍連連出招,杜龍只用一隻手來應付,居然也檔架得潑水不進。
那人出了幾招都被杜龍輕鬆擋開或者架住,他知道不是杜龍對手,駭然退後一步,喝問道:“閣下是何方高人?今晚可能是個誤會!”
杜龍冷笑道:“堂堂銀虎的成員,居然也幹起了偷雞摸狗的勾當,真是令人不齒!”
眼前四個黑衣人正是當初曾經圍攻杜龍並將杜龍雙腿踢斷的那四個銀虎成員,他們彼此以兄弟相稱,老大綽號影爪,手上功夫了得,老二外號全能,手腳功夫還有槍法什麼都很厲害,很平均,就是被杜龍一腳點在尾椎上那個,上一次他最後纔出手,圍攻打倒杜龍的時候出了大力。
被杜龍一膝蓋把臉撞平了的那個壯漢是他們的老四,外號叫坦克,皮粗肉厚蠻力強大,不過上次一出手就被杜龍教訓了,這一次更慘,不但可能要去整容,雙腳至少也要過半年才能恢復。
跟樑美夢打得熱鬧那個是他們的老三,外號鐵腳,下盤功夫比較厲害,不過目前已漸漸落了下風,輸給一個女人讓他極爲不忿,因此現在他不顧一切地狂攻,什麼陰招狠招都拿了出來。
杜龍並不擔心樑美夢,她的本事還沒全拿出來呢,她真要收拾鐵腳,根本用不着幾招。
鬼手聽到杜龍的話,心頓時一沉,對方既然能知道他們的身份,那麼二少爺的身份想必也知道了,對方竟然真的是衝着他們來的,李元耀居然猜對了!
鬼手心中閃電一轉,他喝問道:“閣下是專門衝我們來的?”
杜龍冷笑道:“你還不笨,來吧,讓我看看你鬼手究竟有多強,竟敢無視道德理法做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難道你就不怕報應麼?”
鬼手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們的來歷,那麼也就應該知道我們一向都是奉命行事,就算去到如來佛面前,我也不怕。”
杜龍冷笑道:“聽聽,我怎麼感覺有人開始害怕了?銀虎也是有規章紀律的,你主子要你去殺人你就殺人?國法何在?你心中的道德底線何在?既然你還如此執迷不悟,那我也沒啥好說的,來吧,讓我來替天行一回道,賺他幾層浮屠。”
“他是我的!”樑美夢見兩人就要動手,急忙喊了聲,接着她看準鐵腳的一個破綻,扭腰飛腿一腳撐在他的小腹上,鐵腳被踢得向後飛跌,撞翻了牀頭櫃上的檯燈,撞在牆上然後跌在地上,五臟移位氣血翻涌,一時間爬不起來。
樑美夢看都沒看鐵腳一眼,她從牀上凌空一躍,就向鬼手迎面踢了過去。
鬼手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杜龍身上,突見鐵腳輸得那麼快,他也吃了一驚,急忙伸手檔架,一接招就明白鐵腳爲什麼會敗得那麼快了,別看樑美夢是個女的,她出招力道十足快如閃電,而且拳腳都很厲害,雖然似乎沒什麼章法,但是卻更令人難以招架。
鬼手接了幾下就感覺自己的手痠痛起來,而且也有點跟不上樑美夢的節奏了,鬼手心中暗駭,在別的地方或許還可以想辦法贏她,但是這裡地方狹窄,旁邊還有個深不可測的高手,鬼手頓時萌生了離開的念頭,留得青山在纔有木材燒。二少爺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鬼手虛晃一招正要奪門而逃,眼前突然一花,杜龍出現在鬼手的面前。
鬼手駭然大喝道:“讓開!”
說完,鬼手全力向杜龍狂攻過去,杜龍依然用一隻手擋着他,輕鬆自如地說道:“你的對手不是我,快回去!”
樑美夢趕上一腳踢了過來,鬼手只好轉身應敵,這時被樑美夢打倒的鐵腳以及那個尾椎給杜龍踢了一腳的全能勉強爬了起來,杜龍輕哼一聲,說道:“夢夢,幫個忙,把他們的腳都給我廢了,狗腿子就得打斷狗腿纔會老實。”
樑美夢已經佔了上風,說聲好嘞,她立刻騰出身再度將鐵腳及全能踢翻,接着抽空在他們腳上踩了兩腳,鐵腳和全能再度發出慘叫,兩人各有一條腿被踩斷,恰恰就是去年斷的同一個位置。
鬼手知道難以倖免,他狂吼一聲,拼命向杜龍衝去,杜龍面噙冷笑,等鬼手來到面前的時候杜龍鬼魅般消失了,鬼手心中駭然,正要尋找杜龍的下落,突然自己重心全失,向前摔倒,接着才感覺雙腿上劇痛傳來,他扭頭一看,只見自己兩個小腿下半截詭異地扭曲着,竟然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被打斷了。
杜龍彎腰拍了拍右腿,剛纔就是用自己的右腿把鬼手的雙腿踢斷的,鬼手一見便明白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好狠!”
杜龍輕哼一聲,說道:“你沒資格說這話,想想這些年被你們殘害過的人吧,假若今晚是我們輸了,只怕我們就不止是斷一條腿的問題了。”
鬼手惡狠狠地說道:“你們是帝王公司的人?很好,我看帝王公司差不多該整頓一下了。”
杜龍輕蔑地看着他,說道:“首先該被整頓的是你們,至於你們保護的那個二世祖,差不多就輪到他了!”
說完,杜龍走到門口,大喊一聲道:“來人啊,救命!抓強盜啊!”
很快,整棟樓都有了動靜,杜龍回到鬼手身邊,只見樑美夢正在用她的鞋子用力碾碎一個手機,杜龍笑道:“就讓他報信又如何?你以爲他們的主子會趕來救他們嗎?他主子只會打電話去求救,然後他們四個的身份不被承認,只能按一般入室搶劫來辦,當然,會有人來引渡你們回國,然後又可以繼續囂張了,對吧?”
鬼手冷笑道:“你瞭解得不少,敢告訴我你們的真實身份嗎?”
杜龍笑道:“你看到的這兩張臉都是假的,你就算把帝王公司搞垮也找不到我們,我們眀裡沒辦法跟那個二世祖鬥,但是我們可以時不時給他一下狠的,只要有機會,我會毫不猶豫打斷他的腿,我說的是三條腿,包括中間那條,你回去之後最好原話一字不落地告訴他!”
“我會的!”鬼手冷冷地說道:“你會後悔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們家少爺有多強的能量!任你躲到海底,我家少爺也能把你挖出來!”
杜龍笑道:“但願吧……嗯,我要開始工作了,不能讓你們就這麼輕鬆地去緬甸警察局轉一圈就走。”
杜龍說着拿出了幾根針來,縫被子的針,足有兩三寸長,連鬼手都看得暗暗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杜龍要對他們幹什麼。
杜龍拿起一根針,鬼手做出抵抗的姿勢,喝問道:“你要做什麼?”
杜龍道:“反抗是沒有用的,我完全可以打暈你們再說,我的鍼灸術只會讓你們有段時間無法說話無法動彈,過幾天就好了。”
鬼手考慮了一下,頹然放下手,說道:“來吧,我認栽。”
杜龍非常迅速地在鬼手身上連扎幾針,鬼手只覺被扎的地方並不疼,倒是有種被電到似的痠麻感覺,然後就感覺全身肌肉都硬邦邦地,他張了張嘴,連舌頭都好像僵硬了,根本沒法說話,唯一的好處就是腳也不疼了。
杜龍將鐵腳等人也一樣炮製,他們很快都變成了不會說話不會動的木頭人,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這種情況大約只會存在一天,然後就會全身痠麻難忍,直到十多天之後纔會慢慢消退,並恢復行動能力。
因爲鬼手他們破壞了電路,因此酒店的保安雖然聽到了求救的聲音,卻因爲要爬樓的關係,過了幾分鐘纔來到,看到四個黑衣人倒在地上,又看到麻醉槍、麻醉藥等東西,他們都很震驚,急忙報警的同時詢問杜龍他們事發經過,杜龍表示自己喊了救命之後很快就來了一位超級英雄,三兩下打倒了這四個人,然後就飄然而去,因爲攝像系統也被破壞,因此杜龍根本不擔心謊言會被戳穿。
又過了十分鐘,警察來了,電路也被電工修好,酒店重放光明,警察聽了杜龍的解釋,雖然感覺不太對勁,不過也沒有爲難杜龍他們,在這些警察看來,反正這些黑衣人來路不正,抓回去審問一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情況可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樂觀,在這個案子也勢必成爲一個難解的懸案。
住在杜龍他們隔壁的紀水焱等人第二天一早才得知這件事,他們都很奇怪,自己怎麼會睡那麼死,杜龍知道爲什麼,不過卻懶得解釋。
紀水焱私下找到杜龍,問道:“昨晚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人來偷襲你們?他們認出你的身份了嗎?”
杜龍笑道:“這個麻煩的確是我引來的,不過卻與賭石無關,我惹的這個主很有背景,你要小心了,回國之後若是有人給你施加壓力,你一開始可以扛一下,扛不住的時候或者換到好處的時候就告訴他們,我是蘇家安排來的,目的是引誘徐少爺幹壞事。”
“蘇家,徐家!”紀水焱吸了口涼氣,他說道:“我明白了,你這次惹的主來頭還真夠大,我若照你說的去辦,真的能應付過去嗎?”
杜龍道:“不出意外的話是可以應付過去的,若這樣都不行,你再打電話找我吧。”
紀水焱眉頭皺了起來,在國內做生意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問題,沒辦法,大環境使然,適者生存,沒問題的人早破產了,沒人查的話大家都是清白的,但是若有人要整你,那可就要小心了,無中生有小事鬧大那是常有的事情。
杜龍對紀水焱道:“放心,你大不了多加一句,說蘇小姐在你們那也有股份,看那些人敢不敢亂來,只要及時告訴我,我會讓蘇小姐替你圓謊的。”
紀水焱向杜龍豎起了大拇指,說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杜龍道:“既然放心了,那我們就來談談筠珊的事情吧,你也不用急着催那家人娶媳婦,搞得好像筠珊嫁不出去似的,回去你就安排筠珊去美國或者英國讀書,讀個好點的學校,搞不好筠珊就直接嫁到國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