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起這事,奧康納似乎有所記憶,“是因爲癌症嗎?”
立馬奧康納意識到說錯了話,連忙閉上嘴巴。
“叮鈴叮鈴……”
三人正要往前繼續前進,可沒想到的是,旋轉木馬居然動了起來,且還播放出了音樂。
“???”
三人驚愕地回頭, 看着脫漆的木馬隨着音樂一個個旋轉跑了起來,這本來應該很平常的一幕,卻讓奧康納驚駭道:“這、這怎麼回事?”
盧納反應夠快,第一時間舉起了雷明頓獵槍,左右掃視尋找可能存在的敵人。
“木馬不可能自己動起來,”盧納眼神銳利,“附近一定有人!”
“不對, ”池衡也舉起了霰彈槍, 他的疑惑與盧納不同,“這座遊樂園荒廢快二十年了,怎麼可能還有電力供應?”
若說先前的旋轉木馬還能勉強解釋這裡有電力,突然故障了,那這次總不能又說過山車故障了吧?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然而,對講機傳來嘈雜的白噪音之外,海恩斯的聲音一點也沒出現。
盧納也停止了呼叫,呆怔地看向回來的過山車,三人很快發現,過山車的最前排,坐着一個人。
“走吧。”
然而他們舉槍環視左右,也沒發現任何可疑的敵人存在。
奧康納吞嚥了下口水,勉強笑道:“我們也別太疑神疑鬼了。”
“見鬼了。”
海恩斯的脾氣很暴躁,盧納的脾氣之前看起來似乎很好,現在卻被兩件無法解釋的事勾出了脾氣,大有背後搞事的人一出現,就毫不猶豫舉槍射擊的衝動。
池衡建議道:“聯繫一下鎮長他們,我們先重新會和以後再做打算。”
池衡聯想到了之前的無信號電話,警惕心更強烈了,他決定如若遇上可怕的事情,不管其它,立即開溜。
這次盧納沒反對,他抽出對講機,開始呼叫海恩斯。
奧康納無法理解:“他怎麼故意捉弄我們?過山車的開關就在值班室內,那裡面可沒人。”
從旋轉木馬這裡經過, 下一個遊樂項目是大擺錘,這點三人都沒在意,一路過去, 皆是雜草叢生,荒廢已久,而等看到過山車的軌道時,三人踏步走上階梯,準備搜索一下里面的屋子。
“那就去下一個地方。”
“是凱文·丘奇那混蛋在故意捉弄我們!”
“情況有點不對勁。”
“咦?過山車……過山車怎麼回來了?”
空蕩無人的屋子內一眼就能望到頭,不可能有人藏匿在這兒。
還不等奧康納話音落下,“嘭”地一聲,池衡舉槍扣動扳機射擊,強猛的霰彈一槍就在近距離下轟碎了木偶小丑的腦袋。
這屋子進去,就是一大排的儲物櫃,應該是以前坐過山車時,遊客需要把自身的隨身物品放在這裡。
可等到過山車逐漸迴歸,那人的背影變成了正面視角,他們看清了是誰……一具木偶小丑?
幾乎是等身大的木偶,化妝成了小丑的模樣,頂着一個紅鼻子十分可笑……但在場的池衡等三人一個都笑不出來。
奧康納走出工作人員的值班室,對着池衡與盧納搖搖頭。
“也許這裡還有電力供應。”
只是剛走下兩三個臺階,衆人突然聽到了來自身後的動靜,佇立腳步,彼此對視了一眼,趕緊往回走。
“到底是……”
“該死,如果讓我發現是誰在背後搗鬼,我一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池衡盯着那些旋轉木馬,有點不適地偏過頭去, 他現在對“馬”這種生物有了一些PTSD症狀, 本來好好的, 這些木馬最初也沒多想,可絕對不該動起來的木馬,忽然動起來,立刻讓他聯想到了之前的噩夢。
這一走,重回先前搭乘過山車的“月臺”,三人錯愕地看見遠處停滯在“山道”頂部的過山車,緩緩往下駛來,就像有人啓動了車子。
三人面面相覷,幾乎以爲是在做夢了。
奧康納也點點頭,他不想再在這裡多留片刻了,兩人走在最前面,池衡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眼旋轉木馬,他可不信什麼旋轉木馬還有電力供應。
過山車莫名其妙的啓動,本來就很匪夷所思了,在進入隧道以後,居然更詭異的倒退了回來,還帶來了一具木偶小丑?
“這是……”
是凱文·丘奇那個瘋子弄出來的?
不,不可能。
“這裡也沒人。”
老屋那邊荒廢了才十年,電力供應早就終止了,還要電力局重新開通電力才行,雖說哪怕沒電供應,也有地下室的電力提供能源,但老屋與這裡情況不同,總不能遊樂園也有一座“地下室”吧?
盧納神色微變,繼續呼叫對講機。
發出不可思議聲音的來源是奧康納,他指着假山隧道,果然一輛過山車以倒車的方式,從軌道滑行回來。
盧納給出了結論。
奧康納忍不住的話還沒說完,詭異動起來的旋轉木馬驀地停止了轉動,而音樂也戛然而止,仿若一切都沒發生。
盧納擡起獵槍,不容置疑地說:“不要再去管這該死的旋轉木馬了,我們還有正事要做。”
立馬,三人同時舉起了槍,瞄準了坐在第一排的背影。
三人自然不可能上車。
奧康納和盧納聞言,同時意識到了這點, 也十分不解。
三人眼睜睜地看着過山車駛來,停靠在了“月臺”旁邊,彷彿在邀請他們作爲遊客上車。
盧納並沒失望,準備繼續走在前方。
但這怎麼可能?
僅有旋轉木馬仍舊在轉動之中。
奧康納喃喃自語,握着槍把的手青紅變換,可見內心的不安情緒在持續蔓延。
這次盧納也無法回答。
他們不上車,這過山車居然也啓動了,緩緩駛向了前方的假山隧道,消失在了深邃無光的隧道之中。
“啊?”
奧康納與盧納驚駭地倒退了幾步,一槍崩碎的木偶腦袋,脖子內是空洞,卻眨眼噴出了大量腥紅無比的粘稠血液。
這等可怖的情形,縱然盧納是幾十年的老手獵人,也被嚇得面色蒼白,難以自己。
池衡抿着嘴脣,相比嚇壞了的奧康納以及面色蒼白的盧納,他在見到這噴出的粘稠血液後沒那麼驚懼,在“絕界”的經歷至少給了他許多心靈上的磨練,不讓他遇事就陷入了普通人一樣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