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晃終於有衣服了,又繫上領結,終於像個真正的新郎官。
他重新回到臺上,現場秩序才漸漸恢復正常,男主持人因爲沒有禮服,不能再主持了,就由女主持人唱獨角戲。
女主持人顯得很專業,一個人也能主持得很好,說了一番春光燦爛、愛情幸福之類的話,然後有請新娘出場。
樂隊開始奏起舒緩的音樂,何蕊蕊粉臉暈紅來到大家的視線中,掌聲再一次響起,她心情激動得難以抑制,剛上臺就抱住了肖晃。
“肖哥,你真的願意娶我嗎?這是真的嗎?”何蕊蕊在肖晃耳邊小聲問。
“傻丫頭,現在我說不願意,還來得及嗎?”肖晃颳了下她的鼻尖,故意逗她。
“那我殺了你……呸呸呸,今天不能說這種話。”何蕊蕊樂得快瘋了。
大家都看到肖晃和何蕊蕊旁若無人地擁抱在一起,不禁鬨然大笑,還有些年輕人在起鬨,當然,這些都是對他們的祝福。
婚禮在正常的程序中一步步繼續進行,向家長行禮,向親友行禮,兩個人再對拜,還要喝交杯酒。肖晃不禁鬆了口氣,寧金城總算沒有再出來搗亂,只要讓自己今天把婚結了,然後自己陪他怎麼玩都行。
大概寧金城也確實顧忌這裡人太多,他不能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然而,肖晃高興得稍微有點點早了。他和何蕊蕊剛剛喝下交杯酒,酒杯還沒來得及放下,酒店裡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鈴聲,驚動了宴會廳裡的每一個人。
大家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酒店經理慌慌張張跑進來,揮起雙臂大聲喊道:“各位,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酒店裡剛剛發生火情,大家必須馬上離開,快!”
聽說酒店裡着火了,宴會廳裡立刻大亂,每個人都慌不擇路地向外跑,肖晃家人更是急得要命,這明明在結婚,怎麼還着火了?
肖晃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知道肯定是寧金城在搞鬼,爲了替董愛國報仇,爲了毀了自己,已經不擇手段了。
“小晃,怎麼辦啊?”肖晃老媽坐不住了,心急火燎地問。
“唉!”肖晃嘆口氣,放下手裡的酒杯,自己今天肯定結不成婚了,“媽,妹,蕊蕊,你們走吧!”
“那你呢?”何蕊蕊緊張地抓住肖晃的手。
“呵呵,我沒事,我是警察嘛,我得幫助他們疏散。”肖晃勉強笑笑。
“那……那……你小心點啊!”何蕊蕊沒辦法,拉起婚紗的裙腳,和肖晃老媽、肖晴一起離開宴會廳,到外面安全的地方。
幾分鐘的功夫裡,明明熱鬧非凡的宴會廳裡,就變得冷冷清清,連主持人都跑了,肖晃的婚禮就這麼被毀了。
肖晃此時看似平靜,其實心裡莫名憤怒,今天他決心要和古魂做個了斷。除了肖晃之外,楚子寒和吳夢生都沒有走,他們似乎猜到了什麼,這時才站起身,走到臺上和肖晃在一起,不過都不說話。
肖晃脫下西裝扔到地上,又摘掉領結,然後搬一把椅子來坐下。
“吳夢生,拉我靈魂出來。”肖晃沉聲說道。
“嗯!”吳夢生點頭,單手放在肖晃頭頂,突然手向上一擡,肖晃身體已經癱在椅子上,他的靈魂隨之離竅。
酒店裡確實着火了,火勢還挺大,宴會廳在一樓,空氣裡漸漸出現很多刺鼻的濃煙。宴會廳外面非常亂,很多人跑來跑去,只有宴會廳裡的三個人非常安靜,他們都在等着關鍵人物出現。
寧金城終於來了,他像是來散步的,很隨便地走進來,淡然看看臺子上的三個人,轉身將宴會廳的大門關嚴又鎖上。
吳夢生掏出那兩個電擊棒,頂在自己左右太陽穴上,隨便準備發起攻勢。楚子寒向旁邊走幾步,她沒有能力幫忙吳夢生和肖晃,但她在旁邊可以負責觀戰,如果有什麼危險突然發生,她可以告警。
“肖晃,不好意思,看來你得改天結婚了。”寧金城不慌不忙向臺子走來,他說話時眼睛看的不是肖晃坐在椅子上的身體,而是浮在半空中的靈魂。
“孽魂,我今天就收了你。”吳夢生不等肖晃有舉動,他先按下了電擊棒上的按鈕。
“咔咔!”電擊棒打出幾下電火花,刺激吳夢生的大腦,使他大腦的腦電波能量暴增,鋪天蓋地卷向寧金城。
“就憑你?”寧金城扯動嘴脣,顯得十分不屑,然後擡起手向吳夢生揮了下,他的腦電波立刻以更強的能量反擊回去。
“嗡!”空氣中似乎傳出一聲輕微的震鳴,吳夢生頓時單膝跪倒在地,鼻血不知不覺流了出來。
“夢生……”楚子寒嚇壞了,但又不敢過去,怕給吳夢生和肖晃當累贅。
“我沒事!”吳夢生搖搖頭,他咬緊牙關又站起來,眼看寧金城越走越近。
肖晃始終沒動,他注視着走來的寧金城,神情越來越平靜。這是他的性格,他看上去越平靜,心裡就越憤怒,今天的婚禮是他盼過二十多年的,就這麼被寧金城給毀了,這是男人的大忌。
怒火讓肖晃的靈魂能量直線上躥,天花板上的燈開始閃爍,忽明忽暗,使宴會廳裡的氣氛更加緊迫和恐怖。
“呵呵,我知道你想滅了我。來吧,肖晃,只要你滅了我,你的生活就會恢復正常;但你要小心,呵呵,我能到今天這一步,滅過的靈魂比你吃過的米粒還要多,我不會對你手軟的。”寧金城臉上帶着笑容,一隻腳踏上臺子。
這件事不用寧金城說,肖晃心裡也明白,他之所以遲遲沒有發動,就是顧忌到自己衝上去的話,還能不能再回來。
“喵~”突然間,宴會廳裡出現一聲尖銳的貓叫,老九不知道從哪裡跑來了,它全身的黑毛倒豎如針,看上去更像是一隻刺蝟,幾個跳躍就撲向寧金城的後腦。
“天師之法,陰陽之道,無玄無妙。”幾乎是同一時刻,宴會廳裡又出現一束白光,老天師彷彿從天而降,白衣飄飄,形勢這麼緊迫了,他還在玩造型。
“祖師!”吳夢生和楚子寒的眼睛像兩個燈泡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