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級“影遁”的加持之下,公丕慶再次從那個附了一層霜的銀色地窖門下穿了上來,雖只有一門之隔而且地窖門上方空間的溫度也有零下的低溫,但對現在的公丕慶而言,除了那個能分分鐘把人凍死的地下空間外,哪裡都是天堂。
鐵梯被毀壞後,他迫不得已將雙手突變成了兩個登山鎬形狀的東西一點一點地鑿着牆壁向上攀爬,爬上來的時候整個人累得幾近虛脫,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震得他身上隨即又發出來了一陣風鈴碰撞般的乒乓聲。
他這一坐,也幾乎跟那些怪物一樣從身上掉下來了一層皮,只不過他的這層“皮”有一半是鱗片那樣亮晶晶的東西,另一半則是類似於被凍脆了的毛髮;這些東西從他身上脫落下來後露出了他原本的皮膚,像是一層一次性的抗寒服。
“女王……你跟我說說,那個玻璃罐頭裡的傢伙到底是誰啊?爲啥當時把你嚇成那樣?”公丕慶喘着粗氣,慢慢適應着當前這個漆黑房間裡的溫度,女王也並沒有催他趕緊離開這個房間,因爲他剛剛從零下二百多度的環境中走出來,如果一下子再回到常溫中的話,即使是加持着“適應性進化”他也會受不了。
“那傢伙是某個計劃的實驗體,能力是極限的思維和意念。”女王的聲音又恢復了那種高傲冷淡的狀態,公丕慶也放下心來,心說女王終於不再是那個跟被關在廁所裡出不來一樣的瘋婆娘了。
“啥意思?啥叫極限的思念?你很想他?還是他很想你?你們還認識?”公丕慶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什麼叫我想他!我說他的能力是極限思維,說白了就是他的腦子很強!強大到都能用使用意念來進行隔空攻擊!”女王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它覺得公丕慶的毛病可能不只是精神病這麼簡單,他的智力好像也有待提高……
“奧……這下明白了,也就是說那幾個怪物的死還有那個梯子突然爛了,都是他在裡頭搞的鬼唄?”公丕慶恍然大悟。
“你可算明白過來了,要不我差點就以爲你的腦子也在裡頭被凍住了……”女王鬆了口氣。
“好傢伙……那還挺厲害,被關在裡頭都能打人?我要有這樣的本事,那我還不躺在牀上看着動畫片都能把那些怪物們給殺掉?”公丕慶說着,身子慢慢平躺了下去,舉起手來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幻想自己也在用那種恐怖的意念能力大殺四方。
“別吃着碗裡的還看着鍋裡的,你的能力不比他差,區區零下一百多度的低溫就能讓那傢伙陷入休眠,而且看起來好像還把腦子給凍壞了,最開始的時候還幫你殺掉了好幾只怪物;要是你的話別說是用低溫來束縛你,等你的身體完全適應了那種環境之後你甚至都能拿那些液氮當水喝!他們羨慕你還羨慕不來呢……”
公丕慶還是聽得犯迷糊,心說這個神經質的女王怎麼又突然這麼說?它不會想讓我下去喝兩口那麼冷的東西來證明自己的實力吧……
“好了,別浪費太多時間,你的身子現在已經吸收了大量的低溫元素,趁着你身上的鱗片還沒完全脫落乾淨,趕緊去機房裡刪除那些數據吧,再拖下去的話等你的體溫恢復之後再進去就不安全了。”伴隨着女王聲音傳來的,還有那個虛擬的引路箭頭。
“還是直接穿牆?”公丕慶說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手指像是彈琴那樣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着,因爲那些鱗片的緣故,他的手碰在身體不同的位置就能發出不同的風鈴般的聲音,乍一聽起來甚至還有點好聽。
“對,出去之後老實點,還是老規矩,嚴格按照箭頭指引的方向前進,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被外人看見的話,他們估計會以爲又有怪物入侵進了研究所深處,然後嚇得立即開啓最高警戒模式把你集火掉。”
“好吧好吧,我早就習慣了這種當特工潛伏的生活了,你也安心看我接下來的操作吧,潛伏這種事上我什麼時候失過手……”公丕慶嘟囔着,起身走進面前的牆壁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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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代號爲“灼熱議會”的S+級會議上,大屏幕的光照亮了那些參會人員的輪廓,但偏偏照不亮他們的臉。
“‘冥王星’被人發現了,負責看守‘冥王’的守衛全部陣亡,應該是有人擔心‘冥王’跑出來,所以把液氮功率調成了最大,我們的人趕過去的時候裡面已經完全進不去人了,即使是他們的防寒服也扛不住裡面的低溫。”
“情況我們已經瞭解了,下面的空氣溫度已經到了零下二百多度,那已經超出了大多數機械和生命的承受範圍了,下邊的人正在考慮怎麼進去關掉液氮供給,不然製冷系統撐不了多久就會崩潰,那時候‘冥王’將會破除封印。”
這場會議的整體氛圍是相當安靜的,完全沒有那種“百家爭鳴”的大會議場面,而且這些會議成員在說話的時候用的大部分都是代號,因此就算有人竊聽,也幾乎不可能聽懂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麼。
“我真沒想到那傢伙的成長會這麼快,在‘冥王’所在的那片區域裡,應該也就他能做到這一點了吧?”
“這一點我們無需猜測,守衛身上的攝像頭已經把他給拍下來了,大家看大屏幕。”一個人說完,拿起遙控器來對準了會議桌盡頭的大屏幕,屏幕立即變成了一副類似於監控畫面的圖像。
從那個看起來有些呆的圓臉男人出現的第一時間,這一切謎團的答案就都已經呈現出來了。
“真的是他……他到底是怎麼找到那裡的?‘冥王星’裡的防護鉛板強到連伽馬射線都無法穿透,他的能力又不是偵查這方面,他到底是怎麼找進去的?”
“是啊……極限的適應和突變的確跟這件事聯繫不起來,那個暗門就算把整個研究所都踏平也很難被發現,我覺得,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一直都在背後指引着他!”
“我也認爲是這樣的,他的病例我也看過,的確是發展成了很嚴重的精神病,那種情況下他的實力不應該有任何長進纔對,但他現在的進步速度顯然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期,我強烈懷疑,有人在試圖控制我們的武器。”
“哦……如果事情可真是這樣子的話,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敢如此光明正大地與我們爲敵呢……”
“會不會就是他那邊的人?最近那個研究所可一點都不老實啊,先後從我們這裡購買了那麼多的武器,要是這事傳出去的話可能都會以爲他們要去攻打某個小型國家呢……”
“他們購買那些武器的原因很簡單,神墓就在他們的隔壁,他們利用神墓裡的東西製造出來了怪物,然後怪物失控,他們當然需要武器來善後了,不然還有誰能給他們擦屁股呢……”
他們在進行着這段閒聊似的對話時,每個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大屏幕上的那場戰鬥上,畫面是以某個怪物的眼睛爲視角進行拍攝的,但現在畫面裡的公丕慶還沒突變,但也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畫面十分血腥不堪,但他們沒有一個人爲此表現出不適和不滿來。
因爲他們從看到公丕慶出場的時候,心裡就已經預知到這場戰鬥的結局。
“諸位就放心吧,那個研究所一直都在我們的監視當中的,有他們幫我們看着神墓,我們纔是真正坐收利益的漁翁啊……”
他們的會議內容不多,其實到現在就幾乎可以宣佈散會了,但他們之所以閒聊到現在,其實也是爲了看看那個大屏幕上的戰鬥能有多精彩;此時畫面裡的公丕慶正在發生突變,雙手變成了兩隻泛着寒光的利爪,直接將這場戰鬥拖進了尾聲當中。
“看看,他已經能夠如此熟練地進行突變了,這一定是有人在內部指導他的,看來,我們的內部出了奸細啊……”
那人說完這幾句話之後,會議室內就陷入了一段沉默當中,畢竟在他們所在的這個部門裡,“奸細”是一個相當可怕的詞彙。
還沒等他們的人開口,某個會議成員隨身攜帶的對講機裡突然傳出來了一陣自動連接頻道的聲音,隨即一個慌張的男聲從裡面傳了出來:報告!我們這邊的人剛剛發現,有人將那四個實驗體的數據進行了拷貝,私自傳輸到了西關仁愛研究所的主機裡!
“哼哼……看看,問題這不就迎刃而解了麼?看來,我們的內奸同志其實是站在西關仁愛研究所那邊的啊……”
會議室內傳出一陣低笑聲,彷彿開會的這羣人絲毫不擔心自己這邊的絕密信息被泄露出去,畢竟對他們來說,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和花招都不過是不堪一擊的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