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在經過了公丕慶的強化之後實力得到了質的飛躍,整個人直接擁有了幾乎可以媲美第三號實驗體的實力,但這傢伙想必也是個文官,戰鬥經驗一看就很缺乏,上去就是對着那倆感染體一頓猛錘,被抓住了破綻之後就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境地。
但就在這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公丕慶就已經完成了適應性的突變。
他的雙臂大幅延長,骨骼收縮,讓他的胳膊變成了兩條類似於長鞭一樣的東西,他站在幾米開外的位置揮舞雙臂變成的兩條長鞭,長鞭在空中突變出來無數鋒利的骨刺與倒鉤,直接將想要偷襲黑衣人的二號感染體給抽飛了出去。
這一下彷彿直接打散了那隻感染體的戾氣一樣,抽得它倒在地上硬是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黑衣人那邊也是直接一腳將三號感染體踢出去了兩米多遠,勝利的女神彷彿一下子又站回到了公丕慶這邊來。
“儘量不要受傷,新鮮的血味會讓它們陷入狂暴,這兩個怪物現在就相當於是綠巨人浩克,越失控越難對付!”公丕慶一本正經地對黑衣人喊道,但也只不過是重複女王讓他說的話而已。
“好的兄弟!我就知道你行!咱們的項目組從來都沒打過敗仗,就算逆風開局,也能力挽狂瀾!”黑衣人發出一陣振奮人心的咆哮,然後臉色大變,像是一個正走路的人突然踩到了一坨狗屎一樣。
那個剛剛被他踹走的三號感染體幾乎是一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並用左手上突變而出的鋒利骨刃刺穿了他的……屁股。
“完了,他流血了……”公丕慶心中暗叫不妙,但也因爲黑衣人跟三號感染體距離太近的緣故不敢發動攻擊。
此時,三號感染體正仔細地嗅着自己骨刺上的血液,然後一路追蹤着血液的來源,將鼻子湊到了黑衣人的屁股旁邊。
“我靠你還搞偷襲!”黑衣人吊着嗓子叫罵一聲,轉身就是一拳,直接將三號感染體給砸趴到了地上。
但這次,三號感染體就像是磕了霸體藥劑一樣,在被砸倒的一瞬間幾乎就彈了起來,它那慘白的瞳孔幾乎像是染了色一樣變得通紅,猙獰的獠牙慢慢露了出來,喉嚨裡發出來了一陣沉悶的咕嚕聲。
“你們這個樣子只有在它們沒有狂暴之前纔有最大的勝算,這兩個感染體在狂暴之後甚至連次代種都能打贏,說了不要流血不要流血,爲什麼還是不聽!”女王在公丕慶的腦袋裡咆哮,氣得公丕慶也想把這句話說出來,但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說了,因爲剛纔被他抽飛了的那個二號感染體此時也在新鮮血液的刺激之下重新站了起來。
黑衣人沒想到三號感染體能這麼快站起來,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打出第二拳,便又聽到了自己的身下傳來了一陣利刃刺破皮膚的聲音。
甚至連公丕慶都看到了那支從黑衣人的腹部裡刺穿出來的骨刺。
“出手吧,它們已經完全狂暴,現在全靠你自己了,如果真的打不過的話就往外跑,他們自己製造出來的感染體,讓他們自己對付去!”女王惡狠狠的聲音從公丕慶的腦海當中出現。
最終,黑衣人倒下,三號感染體貪婪地嗅着自己武器上的血味,猙獰的模樣活像一個從煉獄中掙扎而出的厲鬼。
不知不覺見,公丕慶身體再度發生二重突變,皮膚表層凝結出一層帶着尖刺的外骨骼裝甲,關節處則被堅硬的鱗片所覆蓋;雙腿變成了擁有高機動性的反關節,雙臂突變而成的兩條長鞭武器長度得到了縮短,但在長鞭的盡頭卻突變出來了兩把長度足有一米的巨大骨質鐮刀……
因爲從女王剛纔的那番話裡,他就聽出來了另一個意思,是時候收割了!
前方的兩隻失控感染體似乎是感覺到了從公丕慶身上散發出來的威脅,它倆同時咆哮一聲,渾厚的低喝彷彿震得這條漆黑走廊裡的空氣都顫動了起來,公丕慶也不甘示弱,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
“啊!!”
他的聲音雖然嗓門夠大,但跟那兩個怪物的咆哮比起來,簡直就是一隻混入了獅羣中的小羊羔在發出“咩咩”的喊聲。
最終,怪物們彼此出手,利爪、尖刺與巨鐮之間頻繁碰撞,血肉的撕裂聲接連不斷,迸射而出的鮮血浸染了這條漆黑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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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於神秘研究所的任務控制室內,幾個看起來很年輕的指揮官聚集在一起,神色凝重。
“已經跟漢堡男失聯二十分鐘,我們可以出手了吧各位?”一個指揮官問道。
“不……再給他一點時間,西關仁愛那邊不簡單,信號是被阻斷的,而不是被屏蔽的,說明他現在在一個位置很深的地方。”
“西關仁愛研究所本來就在地下三層了,你說還得在位置很深的地方?比‘冥王星’都深?”
這位指揮官口中的“冥王星”其實就是公丕慶剛開始時進入的那個寒冷的地下空間,“冥王星”是這一空間的代號,意爲——世界之外的極寒之地。
“對,比‘冥王星’還要低,不然不會出現信號阻斷!”
“他的身邊有世界樹,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吧?”
這位指揮官口中的“世界樹”,其實就是公丕慶的代號,只不過連公丕慶自己都不知道這一代號而已。
“大哥……咱們要爲自己的弟兄負責啊!世界樹可是個精神病!漢堡男剛剛就快被世界樹給逼瘋了啊……”旁邊的一名官員無奈道。
“世界樹和漢堡男的行動想必現在就已經被發現了,如果咱們貿然派人去增援的話,只能暴露我們的身份,再等最後五分鐘,如果還是沒有他們倆的任何消息,那就請求冥王支援吧!”
“動用冥王麼?”
“我們別無他法,別忘了咱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如果世界樹出了什麼事的話,責任咱們可擔待不起。”
“那就這麼辦吧,冥王現在還被冰封在零下二百六十度的液氮中,我得想辦法聯繫上他,希望他還沒睡熟……”
一名指揮官說着,腳在地面上使勁一蹬,將他整個人連帶着身子底下的滑輪椅一同推向前方的控制檯……
西關仁愛研究所,地下戰場。
這場怪物與怪物之間的爭鬥進行了區區幾分鐘,便已經將這條寬闊的走廊折騰得滿目荒蕪,四壁上附着的那些高強度合金裝甲此時已經被它們傷的面目全非,那些危險的武器在彼此的身上造成的傷口下一秒便開始在它們自愈能力的影響下開始癒合,只是在四周潑灑而出的血液變得越來越多。
疼痛和鮮血是讓那兩頭感染體變得狂暴的最強催化劑,它們在這場戰鬥中真正詮釋出了什麼叫做越戰越勇,公丕慶雖然打得也很狼狽,但也只能跟隨着它們的狂暴而進行更強的突變,只不過在他眼前的一個進度條上,進度條裡的東西就像是能量值一樣正在銳減,此時已經掉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水平。
女王大概是爲了讓他安心戰鬥,所以並沒有爲他解釋這個進度條是做什麼的,但他心裡也清楚,這就像是奧特曼在戰鬥中的能量,每次奧特曼能量不足的時候,他們胸前的指示燈就會閃爍,公丕慶覺得,如果自己的胸前也有這麼個指示燈的話,現在也應該開始閃爍了吧……
他意識到了時間緊迫,伴隨着一陣呼嘯,他雙臂突變而成的巨鐮橫掃而出,直接切斷了二號感染體的兩條小腿,但這也只能是暫時性地影響它的移動,因爲過不了多久,二號感染體本身的自愈能力就能再讓它長出腿來。
但因爲還有三號感染體干擾的緣故,公丕慶屢次嘗試在二號感染體無法快速移動的情況下進行擊殺,一直都沒有成功。
這兩頭看似已經完全陷入了失控狀態的感染體,此時卻打出了讓人難以預料的配合。
“你說,我是不是撐不了多久了?”最後,終於還是公丕慶率先開口,但他問的不是面前的兩個怪物,而是他腦袋裡的那位女王。
“是,你眼前看到的其實就是你的能量條,這場仗你打的時間太長了,我說過它們是越狂暴就會越強的存在,所以……”
女王欲言又止,但公丕慶已經明白了它的意思。
女王的確很少這樣只告訴他原因而不提供解決的辦法,除非是這件事本身就沒有任何解決辦法了;可能這場仗打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公丕慶像是一個沒有了能量的奧特曼那樣倒下,然後被這兩個兇殘的怪物給擊殺。
“你可以準備向外逃了,把這倆怪物引出去,他們自己製造出來的怪物,讓他們自己來處理,你沒必要給他們擦屁股。”女王再次開口。
“不,我不可能走。”罕見地,公丕慶想都沒想就給與了拒絕答覆。
“我不能拋下我的戰友,如果不能帶走他,那我就跟他倒在一起。”公丕慶說着,目光落向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他那佈滿了紅血絲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憐憫與不捨,但下一秒便被三號感染體的利刃所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