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還想和你好好相處的,沒想到你一而在在而三的挑撥,我的臉毀了,你也別想好到哪裡去。”
藺霜澪寒冷的目光死死看着陶姨娘。
之前她的譏諷,她可以忍。
可她每次都針對她,這讓藺霜澪在也無法忍受。
女人嫉妒不可怕,失去理智的女人最可怕——
憑藉着滿腔怒火爲力量的藺霜澪,撲向了陶姨娘。
“啊。”相府裡,發出慘烈的尖叫。
“堂堂相府姨娘,在花園裡打架,你們這是要我走出去被戳臉是吧!”
雲百里看着眼前的兩個衣衫不整,珠釵歪斜,滿臉印痕的女人,氣的破口大罵。
“老爺,是她先打妾身的。”
“老爺,是她先到妾身的。”
藺霜澪和陶姨娘見雲百里面容發黑,也知道這次是做過火了。
連忙開口把責任推給對方。
“你們兩個,給我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閉門思過。“
雲百里心煩意亂,哪有精力聽這兩人說話。
“老爺。“
藺霜蓤見到雲百里無半點痛心,備受打擊。
她的臉都被抽成這樣了,老爺一句安慰的話不說,還如此兇狠。
這讓她不由傷心起來。
一旁的陶姨娘見這賤-人哭着,也裝模作樣的擠出幾顆眼淚。
誰不會做戲啊!
“老子還沒死呢,一個給老子哭喪這是。全都給我滾。“
雲百里見到這兩個女人哭,雙眸暴紅。
自從雲聽若進了皇宮後,他每晚都要做噩夢。
不是砍頭就是被誅九族。
或者就是發配邊疆充軍。
每夜從夢中驚醒,汗水都溼透了衣服。
然後就是整夜的失眠。
他是吃不下,也睡不着,身子骨也消瘦了不少。
雖是丞相,表面風光無限,暗則想拉他下馬的人一堆。
這雲聽若現在就是一根小小導火線,一旦點燃,威力驚人。
藺霜霗和陶姨娘再也不敢爭寵,跌跌撞撞從地上起身離開。
兩人走後,雲百里跌坐在椅子上,黯然傷神。
到底找個什麼由頭,把雲聽若接回府。
這理由太簡單了,皇上和太后也不會同意。
理由太複雜了,這編的可就有些難。
“老爺,老爺。“沈碧秋搖着柳腰走了進來,衣衫飛揚間,惹得窗外花瓣輕舞。
面色滿是濃濃的喜悅。
“你來做什麼。“雲百里剛被兩個女人煩了煩,現在聽到沈碧秋的聲音,恨不得拿塊抹布來堵住她的嘴。
“老爺,我知道你在爲四小姐的事煩心,我這不是給你帶來了辦法。“
沈碧秋也不惱也不怒,雍容的臉笑盈盈,好似要和那花園中百花爭豔。
“哦,你有何辦法。“
雲百里暗沉的眼眸一亮,閃亮亮的盯着沈碧秋。
見到雲百里注意力被吸引,沈碧秋嬌媚的拋了一個媚眼,挽了挽鬢邊墜下的銀流蘇,眉眼嬌柔:“老爺晚上可要來我房裡。“
“好好好,來你那。“雲百里慢慢綻開淡薄笑意,有心無力的說道。
沈碧秋這才歡歡喜喜的湊上前,在雲百里耳朵前嘀咕。
滿園柳樹輕扶,兩邊石欄上,皆系水晶玻璃各色風燈,點的如銀光雪浪,雀烏在枝頭上唱着清脆的歌。
一隻鴿子拖着笨重的翅膀在花圃中飛過。
“小姐,它這麼笨,能飛出這皇宮嗎?”
冬兒黑線的看着鴿子一頭栽進花叢裡,撲騰撲騰的直響。
靠這鴿子送信,大概送半年都不會到的吧。
“距離較短,應該能。”
雲聽若也扯了扯嘴角,這笨呼呼的鴿子以前都是圈養的吧,怎麼老是飛不高。
這兩日廚房也沒有了鴿子。
只能勉強馴着這一隻。
鴿子從花叢裡拍打着翅膀,又顫顫巍巍的飛了出來。
胖嘟嘟的身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雲聽若手一擡,鴿子發出竊喜的“咕咕”聲,終於不用在飛了。
努力拍着小肥翅,艱難的落在了雲聽若的背上。
小手彈了彈鴿子的身體:“若是在不好好飛,今晚就別想吃食物。”
“咕咕咕咕。”鴿子一聽不給吃的,腦袋轉個不停。
冬兒“撲哧”一笑,雙手叉腰:“你這笨鴿子,翅膀不給力,這對吃的倒是靈活。”
有辦法了!
雲聽若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的說道:“去把殿裡那盤豌豆端來。”
“恩。”冬兒轉身飛快離去。
不一會,便端來一個精緻碟子,裡面的豌豆顆顆飽滿,大小基本一致。
雲聽若抓了一小把放在鴿子面前。
聞到香味,鴿子湊頭便要上來啄食。
眼看就要吃到豌豆了,雲聽若的手一揚,豌豆顆顆往高空飛去,悄然綻放在枝葉間。
到嘴的食物就這麼飛走了,笨鴿子哪裡甘心。
拍打着翅膀飛了上去。
在空中一會左,一會右。
看的正走來的景翠掩面輕笑:“這鴿子也蠻有意思的。”
冬兒一聽見聲音,回頭一看,露出親切的笑容:“景翠姐,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四小姐。”景翠與冬兒相視而笑後,都不再說話,只是看着雲聽若逗弄鴿子。
景翠的到來,沒有給雲聽若增加任何負擔。
她宛如調皮的孩子,不斷的從碟子裡抓過豌豆,在拋灑在空中。
只見那鴿子的身影雖然笨拙,但翅膀卻拍的更用力了。
冬兒看了一眼景翠,見她全神貫注的看着空中的鴿子,絲毫沒有發現什麼。
眉眼裡浮現出一絲笑意,笨蛋!
別以爲成天盯着小姐,小姐就沒有辦法。
現在還不是光明正大在你們眼裡馴養鴿子。
當盤子裡的豌豆快要見底時,鴿子的體力也已經達到了極限。
它一頭從半空中栽下來,落入雲聽若的手中,滿足的閉上眼,這是要睡覺的意思。
冬兒連忙拿過放在石桌上的籠子。
將這鴿子捉了進去。
景翠見雲聽若不在玩弄鴿子,雙手踏前了一步:“四小姐,該回宮殿了。”
雲聽若好似沒有聽見,反而彎腰摘花去了。
她摘下的花,不是那天姿國色的牡丹,也不是那動人傾城的芍藥。
而是一種生在石縫裡的紫色小花。
景翠見到雲聽若這粗俗的舉動,眉目輕皺,卻沒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