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算是已經查清楚了，你要是覺得我們的做法有什麼問題，接下來的事情，你可以不用參與，我們自己處理就好。”
靈羽是真的生氣了。
從兩個人認識開始，靈羽還沒有對他這種態度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就和西荒的修士有好有壞一樣，其實魔族也是有好有壞的。”
靈羽皺眉，“我不認識魔族的人，我只知道，我們是不同的種族。至少到現在爲止，我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緩和的可能。至少到現在衛士，我們還是站在對立面上的。”
子初心裡猛地疼了一下，“如果……”
這兩個字一出口，靈羽猛地擡頭看向了他，臉色嚴肅，眼神堅定，“如果什麼？”
如果我是魔族呢？
這句話已經在嘴邊了，卻怎麼都說不出來，靈羽已經清楚的表示過了不是麼？
永遠不要和夕月站在對立面上。
“是我說話有問題。”最終還是子初服軟了。
靈羽咬咬牙，臉色變了變，多少還是有些內疚的樣子。
“我不該朝你發脾氣。我說話也有問題。你很好，很善良，但是不要把你的善良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
子初心裡苦的厲害。
善良？
他從來都不是善良的人。
“靈羽，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站在了對立面上呢？”
靈羽的臉色變了變，只有一瞬間的掙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我昨天就已經說過了，不管是誰。我永遠都會站在我師父身邊。”
子初急切道：“就沒有例外麼？”
“沒有。”靈羽還不猶豫。
子初咬咬牙，苦笑，“呵，我還以爲我會有什麼特別。”
靈羽皺了皺眉頭，“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了。”
子初覺得自己好笑，簡直就是個笑話。
人家一開始就說的很清楚了不是麼？
沒有人可以讓她背叛師父。
原本還以爲會有什麼機會，如果這場戰爭不會開始或者還有機會。
現在看來，呵……
癡人說夢。
靈羽見子初的情緒不太正常，“你最近是怎麼了？好像每次一提到魔族，你的情緒就很奇怪。”
子初撞上靈羽的視線，對方眼神清澈，面帶關懷。
子初胸口像是壓着一塊大石頭。
“我只是有些害怕。”
“怕？怕什麼？打仗？”
子初深深的看着靈羽，“沒什麼，是我想多了。”
靈羽沉默了一會。
“接下來你準備去哪？”
子初猛地反應過來，“你這是在趕我走？”
“不是，只是，後面的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參與了。”
子初的臉色變了變，冷笑，“果然，我並沒有什麼不同。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還是將我當做外人。”
“這和是不是外人沒有關係，不讓你參與，是爲了你好。你可以繼續回去做你的紈絝子弟。不用爲了這些事情操心。”
靈羽一說這話，子初就知道，這件事情恐怕是嚴重了。
可是，具體有多嚴重呢？
子初臉色沉下來，“我要是說，我不離開呢？”
靈羽沒做聲，只是看着他。
子初看着靈羽的表情，心裡冰涼，“是我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你們想要甩開我，我能有什麼辦法阻止呢。”
靈羽嘆了口氣，“子初，我知道，我說這話你會覺得虛僞，但是我真的是爲了你好。你們只是小老百姓，應該過安安穩穩的日子。”
子初眼神一冷，“爲什麼突然說這樣話，難道就是因爲我爲魔族辯解了幾句？”
靈羽面色驟冷，“我們能不能不說魔族的事情。”
“不行，必須說。難道就是因爲我有些不一樣的觀點，你就要讓我走？”
靈羽皺眉，“就算是，難道我做的不對麼？”
子初心裡一片冰涼，“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靈羽頓了頓才道：“我們需要的是純粹的人，堅定的人，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的人。你是麼？”
“我是！”
“你是？”靈羽反問，“就憑你替魔族開脫的言論，你真的覺得你是？或者有一天，魔族真的打上門來，你也會因爲你心裡這一點點不忍心，這一點點的善良，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你還說你是麼？”
子初語結，苦笑，“我以爲，你會懂我的，沒想到。”
靈羽轉過身，背對着子初，“我沒法理解。況且，你又何曾理解過我。你終歸是個紈絝子弟。我們經歷過的事情，你又怎麼會知道呢。”
“非要趕我走麼？”
“這不叫趕走，只是讓你自己離開而已。你能自己離開當然是最好。”
因爲爭執，兩人的聲音都提高了些，靈羽看了看周圍，“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要是還有別的事情要說，還是換個地方吧。”
說罷，靈羽就要離開，子初抓住了靈羽的手腕，“如果，我說我不想和你分開呢？”
子初握着靈羽的手腕，很清楚的感覺到靈羽的身體一僵，“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說罷，甩開了子初的手，先走了。
子初在原地站了很久，苦笑。
早就會這樣的。
還好。
現在這樣的結果，至少比反目成仇的好。
子初跟着靈羽從天罡宗出去，于歸他們已經在等了。
子初沒有靠近，進靈羽和于歸等人說了會話。
于歸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奇怪。
靈羽轉頭，見子初跟過來了，走過來道：“好了，現在不是我們會不會趕你走的問題了，而是我要回去見師父，不能帶着你。”
子初沒說話。
靈羽咬了咬嘴脣，“這段時間，很感謝你。也很謝謝你救了我。”
子初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表情，“我做這些也不是爲了讓你感謝我的。”
“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兩個人對視，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可是現在都說不出來了。
子初張張嘴，“路上小心。”
于歸走過來，“小羽，你路上小心，我們要去魔獸森林查看當初你被襲擊的地方。就不能陪着你了。”
靈羽道：“是你們該小心纔對。這段時間，南野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要是按照我們之前的設想，他應該會和魔族的人產生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