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冷笑，“來了這裡這麼多年，沒少禍害男人吧。”
紅影轉頭看他，臉上雖然還是帶着笑意的，可是眼神裡卻流露出幾分悲涼。
子初看着紅影的眼睛，心裡猛地一疼。
這個人，子初再熟悉不過。
只是，現在才明白，當初的分開，其實只是古桀的一個局。
“紅影。”子初放軟了聲音，“你早就不是魔族的人了，你現在如果想要過你自己的小日子，也不是不可以，爲什麼，爲什麼非要糾纏在這樣的事情上面。”
紅影沒做聲，但是一直在掛在臉上的笑意卻沒有了。
“你當初……你當初吃了那樣的苦，難道就是爲了讓魔族更多的人和你一起吃苦麼？”
紅影笑了起來，“真是難得，小王爺居然還記得紅影是吃過苦的。”
“只是，小王爺想過沒有，我吃了這麼多苦纔到了這裡，難道你說幾句話我就能放棄？”
子初皺眉，其實心裡也知道自己這番話根本就是白說。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小王爺難道不知道我們要做什麼？那小王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子初苦笑，“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我果真還是太天真了。”子初搖頭道：“我還真的以爲，是個哥哥信任我，真的派我來調查什麼情報。看到你才知道，其實，他手上早就有第一手的情報了吧。那，何苦讓我來呢？”
紅影攤攤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王上的心思，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可以隨意猜測的。”
子初看着她，“來了多少人？”
“這個，你就要去問問王上了。”
子初眯起眼睛，“你說什麼？”
“小王爺來了也有兩年了，效率驚人。也是時候回去了吧。”
子初沒出聲，只是瞪着紅影。
紅影卻泰然自若的在子初對面坐下來，“您不用這麼看着我。我只是負責傳達一下王上的命令而已。”
“他叫我回去？爲什麼？”
“這個……”紅影微笑，“你回去問了王上不就知道了麼。”
子初面色一冷，“我要是說我不回去呢？”
“您不會。王上的脾氣您是知道的。不回去是個什麼後果，你也應該清楚。”
子初眼底殺氣驟起，“我就是不回去，我倒要看看他能將我如何！”
“他是不能將您如何，但是您覺得您的身份能保住麼？只要給那個小丫頭透露一點點您的事情，您覺得她還會理你麼？”
“你這是在威脅我？”
紅影瞥了子初一眼，“不是我在威脅您，我可沒有這個膽子。但是如果王上知道你違背了他的命令，您覺得，他會怎麼做呢？”
子初將身上的上汽收了起來。
他心裡清楚，紅影說的都是實情。
只要他敢違背古桀的意思，那個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立刻？”
紅影點頭，“立刻。”
子初咬咬牙。
靈羽還未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他難道就這麼走了？
紅影嘆了口氣，“小王爺，很多東西，我們從來都沒有握進手中過，不要貪戀了。”
“何爲貪戀？我只是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有什麼錯！”
紅影皺眉，“身份不同就是錯，立場不同就是錯，這千百年來積累下的仇恨，就是錯！”
頓了頓，紅影面帶悲愴的道：“您動了心，就是錯。”
子初心裡絞痛。
這次回去，不知道古桀還會不會放他回來。
所以，之前的那一次，就是最後一面了麼？
可是，最後一面，居然是讓她帶着氣走的。
紅影見子初整個人在瞬間就頹廢了下去。
“趁現在還不是最難過的時候，忘了吧。”
子初沒做聲，不是不想出聲，而是心裡實在是疼得厲害。
“明天一早，我就回去。”
紅影點點頭，“趁着現在那個交界還是南野在負責，我們進出還是比較方便的。”
子初猛地擡頭，“你說什麼？”
紅影有些不解，“那個交界是南野在看守啊。”
“多久了？”
紅影想了想，“很長時間了。您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子初心頭大震。
冷笑，“果然，我無論如何都不是我那個哥哥的對手。”
現在想想，總算是知道靈羽爲什麼那麼着急的要去見夕月了。
他們應該是早就知道，那個交界是南野在看守的，要不然，如果只是南野和魔族有接觸這樣的事情，隨便想個辦法帶個消息個夕月就好了，何必親自走一趟。
子初自嘲的笑了起來。
他還以爲，他有能力阻止這場戰爭，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做夢。
古桀的佈局早就開始了。
南野掌握交界的這段時間，不知道有魔族的人都過來了西荒。
虧他當初還真的以爲古桀給他的那些藥，是獨一無二的。
那種藥，恐怕也早就可以批量生產了吧。
只有他這麼天真，居然還會相信古桀的話。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我是不知道的？”
紅影咬咬牙，“小王爺，你回去之後還是一樣做你的閒散王爺，喝酒，品茶，不要管這些事情了。”
子初猛地擡頭盯着紅影，“不要管？
“紅影，是不是從當年開始，你們早就計劃好了？”
紅影看着子初，見他那麼難過的樣子，實在不忍心騙他，“是，我們一早就計劃好了。從和西荒有戰鬥開始，我們就沒有徹底勝利過，這一次，一定要贏。”
子初猛地甩開了紅影搭在他手臂上的手，看着紅影的眼神就好像是從來都步認識這個人一樣。
紅影盯着子初，“小王爺。這麼久了，您難道還不明白麼？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宿命，我們沒有辦法改變，只能聽從。”
“宿命？你現在跟我說宿命？你可知，你可知當初……”
子初心裡難受的厲害，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了。
當初？
紅影怎麼會忘了當初呢？
她和他是青梅竹馬。
雖然沒有愛情，但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
上百年的相守，儘管不是愛人，卻要比很多愛人還要親密。
就像是手腳，像是身體的一部分，早就分不開了。
即便是這一生都不能成爲愛人，卻還是一輩子的朋友。
她卻辜負他了。
她接受了魔王的命令，修煉了魔族最厲害的媚術。同很多男人都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