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太陽已經西斜,要不了多長的時間就會落山,雖然說丁遠已經能夠聽到天水川水流涌動的轟鳴聲,但是他知道,從這裡走過去,恐怕也得相當長的時間才行,而且晚上趕路,很容易招惹到這山脈之中的妖獸,雖然說他一點都不害怕,但是同妖獸戰鬥一樣會消耗元力與精力,所以在仔細考慮之後,丁遠決定先在這半山腰住一晚上,明天再去天水川邊,想辦法過去。
在這深山老林之中燃起篝火,那簡直就是在吸引妖獸過來覓食,所以丁遠根本沒點篝火,甚至連帳篷都沒有搭,直接找了一棵足足有五,六人合抱的大樹躍了上去,然後在樹上找到一處由幾根粗壯的枝椏相互交錯形成的樹窩,抱着毛毯就躺在了裡面。
像這樣的樹窩極爲的安全,頭頂上有密實的樹葉擋風遮雨,一般的小雨都淋不到他,而且地面上的妖獸也極難對他偷襲,可以說是非常的安全。
丁遠將法晶一把把的從混元袋裡取出,然後給他的黑龍護腕補充元力,足足忙了小半天,這纔將黑龍護腕白天裡消耗的元力完全補滿,如此一來,即使遭遇到曾家派出的殺手,他也有了應對的力量。
雖然說今天將陰魅宗的凌牧擊殺,不過那種被人窺探的感覺,始終沒有消失,而是若隱若現的繼續存在着,這說明還有人在追蹤着他,很可能就是那曾家的殺手。
以他這段時間表現出的實力來看,那曾家的殺手可以肯定會在他想辦法度過天水川的時候出手偷襲,所以丁遠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是找不到穩妥的辦法,就繞回去乘船度過天水川,絕對不能夠讓對付找到可乘之機。
想到這裡,丁遠才抱着毛毯進入到夢鄉之中,不過他雖然已經睡着,但是卻極爲的警覺,只要周圍百丈方圓之內有任何的風吹草動,被人或者妖獸侵入到這個範圍,他就會立刻驚醒,如此時睡時醒的休息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清晨,當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透下來,在森林中映照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柱時,丁遠也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吃了點乾肉之後,丁遠朝着那水聲轟鳴的地方走了過去,到了中午時分,就看見前方出現了一道綿延數十里的絕壁,絕壁之下,天水川從此穿過,水流激盪在石壁上,爆發出悶雷般的聲響,聲勢極爲的駭人。
丁遠走到這絕壁旁邊,然後就感覺一股冰涼的水汽蔓延上來,直撲到他的臉上,天水川雖然在這裡收緊,卻也足足有近千丈丈寬,以丁遠的實力,根本不可能一躍而過,所以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夠沿着這綿延的絕壁前行,想要找一處狹窄的地方,好通過天水川。
走出了約莫五六裡的距離,丁遠卻是眼前一亮,因爲他發現前方這兩道絕壁竟然猛的收緊,形成了一個只有百丈寬的壺口,那奔涌的天水川在此處激盪起層層浪花,幾乎都要飛濺到絕壁兩端來。
而且最讓丁遠驚喜的是,一道約莫有三丈寬,百丈長的巨型石板,赫然架在絕壁的兩端,將它們聯繫起來。
這石板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放在此處,但是丁遠只看這石板的長短,心裡就已經赫然,這絕對是隻有天位強者才能夠完成的事情,不知道當年是那一位大能從此處通過,乾脆以通天之力,移來這塊石板,搭建成橋。
丁遠輕輕的長出了一口氣,目光卻是投到了絕壁對面的樹林之中,想來那曾家派出的殺手,應該就躲藏在那樹林之中,只要自己踏上了石橋,估計殺手就會出現,然後偷襲自己。
不過要是丁遠轉會頭去,乘船過天水川的話,那殺手就會如同附骨之蛆般的盯着他,想盡辦法來尋找機會對他發起偷襲,在陰影之中躲藏之外一個這樣的地方,會使得丁遠睡覺都無法放心的。
猶豫了片刻之後,丁遠的眼中浮現出了一絲堅毅的神色,如果不冒險的話,怎麼可能將那隱藏在暗中的殺手引出來,何況只要小心一點,就算那殺手想要偷襲,也未必會成功。
想到這裡,丁遠就輕輕的朝着前面邁出一步,然後猶如蜻蜓點水般,朝着那石橋上面急速的掠了過去。
幾乎就在丁遠衝上石橋的瞬間,對面的樹林之中,卻是突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身影,以閃電把的速度,衝上了石橋,將丁遠堵在了石橋的中段。
丁遠突然停下腳步,然後站立在石橋上,看了那個黑衣老者一眼,低聲道:“來者可是曾家的人?”
“看來你是心知肚明啊!沒錯,我就是曾立山,曾家而長老,你應該很清楚爲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曾立山嘿嘿一笑,身上涌出強大的氣勢,他竟然是太虛六品的武者。
要知道太虛六品的武者已經是極爲強大,即使是在曾家這樣的大家族中,都非常的珍貴,輕易不會派遣出動,丁遠也沒想到曾慶高竟然將自己恨到了如此地步,竟然將太虛六品武者派出來對付自己。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來吧!讓我看看你這太虛六品武者到底有多強!”丁遠冷冷的對着曾立山說了一句,不過腳下卻是在朝着後面移動,準備退回到了岸上去。
這石橋實在太過狹窄,如果曾立山發狠將石橋轟斷的話,他們兩個人都會跌入到天水川洶涌的激流之中,被水流席捲。
誰知道這天水川下隱藏着多少亂石,就算丁遠修煉成了青龍之體,有着元力護體,在水下不停的劇烈碰撞之中,也會遭受重創。
不過這應該是曾立山最後的手段,因爲一旦他轟擊這石橋,那就意味着同歸於盡,不到最後關頭,曾立山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他現在應該只是想把丁遠堵在橋上,使得丁遠無法躲閃,只能夠與他硬碰硬的對轟。
看見丁遠挪動腳步,似乎想要退到岸上去,曾立山的眼中閃過了
一抹精光,然後他右手揚起,一枚銀色的令牌猶如利箭般從他的手上飛射出去,越過了丁遠釘在了石橋上。
然後一道耀眼的銀色光芒,從那令牌上盪漾出來,化成一面光幕,將整個石橋完全的封鎖住,彷彿一堵牆壁般,將丁遠的退路完全封鎖住。
丁遠眉頭微微一皺,然後沉聲說道:“這是什麼?”
曾立山桀桀的狂笑一聲,然後對丁遠說道:“這可是我們家主花大功夫從凌天商會買回來的銀光幕,能夠一堵牆壁,在某些地形有着極妙的用處!”
“如此說來?你們曾家早就知道我會選擇從這裡過天水川了?”丁遠愣了一下,沒想到那曾慶高竟然如此厲害,能夠將他的行動完全算計到。
曾立山點頭道:“沒錯,從一開始,我們曾家就四處散佈你身上有幾件寶物的事情,然後詆譭你的名頭,說你實力不行,能夠進入玄元塔第七層只是僥倖,總會有些人起貪念來對付你,到時候你不厭其煩,就會選擇從這分水嶺上過天水川,而這石橋,正是最佳的途徑,所以我早就來到這裡等着你了!”
“原來如此,看來我只能夠在這石橋上與你一戰了!”丁遠沒想到曾家爲了對付自己,竟然做了這麼多的設計,難怪那些武者都像瘋了一樣的盯上他,想打他的主意呢!
“你以爲你有資格與我一戰嗎?以我的實力,擊殺你簡直是輕而易舉!”曾慶高冷笑着對丁遠說了一句,顯然,他根本沒有將丁遠的實力放在眼裡。
“隨你怎麼說,今天就是你死我活!”丁遠長出了一口氣,心神瞬間鎮定下來,然後身上涌出青色的光芒,氣海之中懸浮着的內丹更是飛速的旋轉起來,將那磅礴的元力送到了他的雙手上。
只看見那幾乎無窮無盡的青色光芒就好像是百川歸流似的,全部都涌入到了丁遠手上的逆龍拳套之中,讓逆龍拳套上升騰起一枚枚的符文。
從未有任何一刻,丁遠像現在這樣鬥志昂揚,面對着曾立山這太虛六品武者,丁遠感覺自己的血脈,已經開始沸騰。
雖然說丁遠的手上還有着黑龍護腕這個大殺器,不過他並不準備現在就用出來,與太虛六品強者戰鬥的經驗,對他來說,極爲的特殊,他相信這一戰之後,自己的進步,將會更加的明顯。
“哼!家主說讓我帶你的腦袋回去祭奠少家主,所以,你就給我乖乖的去死吧!”曾立山臉上浮現出一絲猙獰的笑容,然後他右手從腰畔上的混元袋中抹過,手上卻是多出了一柄閃耀着點點金光的長劍。
“上品靈寶?”丁遠輕笑一聲,然後對曾立山說道:“看來你們曾家對我真是恨之入骨,竟然爲了殺我做了這麼多功課,不過這一次,你們卻是註定要失望,今天我會讓你知道,我的真正實力,免得你們以爲我在玄元塔裡殺曾師我是偷襲,暗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