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逸驍全身心的相信慕瑤。
慕瑤閒適的聳聳肩,瞧着南逸驍疏散冷硬的線條眉眼,移開目光出聲道:“哎,我可沒有你這麼好命,她將我關在了一處破爛院子裡,屋子四周用木板釘上,門口用鐵鏈拴着在上了鎖,我昨天醒來便被氣樂暈了頭。”
南逸驍聽見慕瑤的話,目光凜然,沉聲咬牙切齒道:“她竟然這樣囚禁你?!!”
原本慕瑤還有些憤怒,見着南逸驍爲她氣氛,她竟然覺得心底的鬱悶頓時消失了。
她呵呵燦笑,眼角彎彎:“是啊,不過她也用了軟骨香封住了我們的內力,我倒還好,當時就想到了用藍鳶幫我恢復體力,倒是你,被她囚禁在這的滋味不好受吧。”
“恩,若不是瞧她是個女人,像她這麼不要臉的女人,求我,我也不願意看一眼。”南逸驍惡狠狠的說着,話語中的不屑和惡意足以表達他的憤怒。
“你就不能不這麼傲嬌嗎?!這個青青再怎麼做,我們也不能動她,畢竟是女兒國的殿下,我們不看她的面子也要看在玉琪禪的面子上饒了她。”慕瑤氣歸氣,不過卻也得爲大局考慮。
不過,此仇不報,還真不是她慕瑤所爲!只能等着走時,在想辦法讓這個青青吃一記狠,讓她知曉他們可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招惹的。
南逸驍手腕上便傳來陣陣溫熱的暖流,他適時的哼了哼,與慕瑤相握的掌心,內裡傳出的氣流隨着腕中的血脈貫通、走遍全身,彷彿被注入了新的血液一般,他的整個身子在片刻沉頓之後,又迅速恢復了氣力。
南逸驍率先動了動指尖,指尖蜷縮輕刮過慕瑤的手背,他心頭有着短暫的輕動,心動之下,他反手立刻張開五指將慕瑤的整隻手包裹,溫暖滑膩的感覺充斥在掌心紋路中。
慕瑤看了一眼南逸驍,微怔着表情,準備將手抽出,南逸驍面色發緋,短暫輕咳,面色正經的道:“等會,我這手有些乏力。”
“乏力你還握這麼緊。”慕瑤斜睨了眼南逸驍,話雖是如此,人卻彆扭的並沒有抽出手。
“我這是在練習手力。”南逸驍抿脣,說的煞有其事。
慕瑤不得不爲南逸驍的厚顏咋舌,不過兩人你來我往的說着話,倒也沒在乎相互交握的兩隻手。
“阿驍,丹青前日和我說了一事,他讓我小心秦曉的後人。”
南逸驍眉梢微動,沉身道:“是不是丹青知道些什麼?”
“沒有,他也只是聽家中所道,特意提醒我。只是我很好奇,我聽他的意思,約莫他興許接觸過秦曉的後人,或許是知道他們的一些來頭和身份,可是,他話裡話中的那個秦曉後人,並不是我。”慕瑤淡淡出聲。
“可是,皇兄當時並沒有對我說過此事。”南逸擰眉帶着深刻的疑惑,然,饒是如此,修長的兩道劍眉卻是依舊好看入鬢,
慕瑤撇撇脣,道:“會不會有可能有兩個後人?亦或者那個人是假的秦曉後人?”
南逸驍垂眸,拇指有意無意摩挲着慕瑤光滑的手背,淡聲道:“我倒是寧願是後者。”
“誰知道呢!”慕瑤語氣帶悶:“在還沒弄明白這個秦曉後人的真假之前,此事,我們必須查清楚,因
爲 他們也在找神器,遲早也會遇上,甚至還會搶走我們找到的三樣神器。”
“恩,好。”南逸驍脣角抿出笑弧。
見着南逸驍恢復,慕瑤將手抽出,沒好氣的拍了南逸驍的手:“那現在我們做什麼?”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南逸驍不在意慕瑤的瞪視,一面笑着,一面從牀上坐起。
躺久了,氣血不活躍,南逸驍腦仁有些發漲,他危險的眯了眯眼,目光落在了屋子中央的八仙桌上:“阿瑤,那桌上放着的水,每次我恢復了幾分氣力,一喝下水便又是一陣昏沉,按道理,應該是放了那軟骨香。”
短短几句,慕瑤便明白了,青青爲了防止南逸驍有一絲清明的機會,只得讓人不停給南逸驍吃軟骨香!她真是不得不爲青青的舉止感到憤然,良心被狗吃了嗎?好心救她,救她的國家,最後反成了算計他們的下場!
“恩,還施彼身。”慕瑤冷然,對青青沒了好印象,比起青青的手段,她們還真只是給了她一個教訓而已。
……
門外青青已經換了一身輕盈的裝束,還未進入屋中,便是已經笑開,不論怎樣,南逸驍現在是她的!
“殿下。”
“殿下……”
她含笑的點頭輕應:“恩,怎麼樣了,殿駙馬情緒如何?可是醒來了?”
“興許還沒,屋子裡也還沒動靜。”其中一侍女出聲道。
青青提着裙角,推門便走了進去,順手帶上門,口中小心翼翼帶着欣喜的喚道:“逸郎,你可是醒來了?”
躺在牀上的南逸驍抿出不耐,閉着眸子只當做沒聽見。
青青不死心的繼續喚了聲:“逸郎。”
靠近牀沿時,她豔麗的紅脣輕揚,還帶着深邃的笑意,在見着仍舊閉目沉睡的南逸驍,看着,不由疑惑自語“怎麼還沒醒,不是這個時辰都該醒了嗎?莫非今日的藥劑調的多了?”
青青轉身便的走向八仙桌上茶盞,她要檢查下軟骨香是不是放多了,手在觸碰上茶盞時,發現整個茶盞已經空了,她心口一突,怎麼回事,軟骨香呢?!!
疑惑大睜着目光看向牀上依舊沉睡的南逸驍,目露兇光地看着門板外,將手中茶盞狠狠擲下,朝着門外大喝:“全部給我進來!!”
片刻,四名侍女全部進了屋中,齊聲喚道:“殿下。”
“哼!你們還有臉喚我殿下!這茶盞中的軟骨香哪去了?是不是你們私下全部餵給了逸郎!”
侍女一聽,愣愣立在原地,還是聽見一聲清脆的瓷器砸地聲,反應過來連連搖頭:“殿下息怒,不是奴婢,奴婢怎麼會犯如此懶事。”
青青冷哼,看着空蕩如也的茶盞,不禁咬牙暗恨,這麼多軟骨香一起吃了,也不知道要昏睡到猴年馬月去!一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奴才!
“不是你們!莫非還是逸郎他自己起來將茶水喝了?!啊?你們還真會推卸責任,本殿下不好好責罰你們,你們還真爬上我頭上來了!”
“殿下息怒,奴婢真沒有做過啊。”
“奴婢絕對不敢怠慢殿下交代之事,還請殿下明察。”
四名侍女慌亂辯解,青
青只是冷笑,就算不是她們,她們如此迷糊讓人將茶盞中的軟骨香取走,亦是有罪!
“不用說了,你們自己去領罰,還是讓我喚人來帶你們去!”青青倨傲的神色一派上位者的威嚴和不容置喙。
“……”
屋中頓時安靜了下來,青青立身看着人離開,冷冷關上房門,裙襬飛揚,整個人猶如蝴蝶一般飛到了牀沿位置,眸若春日裡隱含的春水,細細滑動,波瀾瀲灩。
“逸郎,究竟是誰將桌上的茶水餵給你喝下去了。”青青細細端詳着南逸驍俊逸如刀刻般精緻的面容,愈看愈是覺得竟那般的好看。
手亦是不由自由便伸向南逸驍的面上,明亮的燭火與牆壁上的夜明珠相輝印,唯有絲絲縷縷情愫暗生,青青指尖靠近,能察覺到南逸驍面頰上的溫熱,還差一點就能觸上了!
這時,一道冷冽如寒冰的眼神,飽含不屑的看着她,那雙琉璃般的眼帶着邪魅和風流,但是更多的是厭惡。
是的,竟然是厭惡!
這讓青青原本的旖旎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爲什麼是厭惡,她堂堂一國女王,誰人不是敬畏、愛戴她,南逸驍的眼中怎麼會有厭惡,他怎麼敢有厭惡!
“你沒昏睡!”
南逸驍冷冷勾出譏諷的笑意:“是啊,讓你失望了,殿下!”
青青不想看見南逸驍傷人的神色,她冷冷移開目光,說道:“哼!不,我不失望。我本來就是想要趁你醒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過幾日,琪禪要和阿瑤成婚了,而你則會嫁給我,到時候我們就都是一家人了。”
南逸驍的眉頭可算是皺成了一團,這是什麼鬼話,慕瑤明明就坐在他頭頂的房樑上,怎麼在她口中變成了和玉琪禪成婚?!
“呵呵……殿下你不用騙我,你的話我根本就不信,我也根本就不會和你成親,你少做夢了。”南逸驍淡漠的冷笑,用這種劣質的謊言來欺騙他答應這門婚事?莫說他堂堂一國王爺娶一個二手貨,現在還是當真自己王妃面前,嫁給一個二手貨,真是可笑。
“你!”青青沉着面容,怒喝。
南逸驍傲慢揚着下頜,即使是軟在牀上,他的氣勢和態度依舊不遑多讓!
“不管你信或者不信,逸郎你是我的,我就不會讓你逃出我的掌心!我青青認準了東西,我就絕對不會放棄!”青青說的堅決。
南逸驍面無表情。
青青卻是勾脣出聲道:“你不要不信!你知道我之前的夫君嗎,對,他的確是和一個侍女私奔了,可是,最後還是被我抓住了,我還喜歡他,可是他卻背叛了我,他喜歡看別的女人,我便叫人將他的眼睛挖了,他喜歡跑,我便叫人將他的腿打斷,他先是哭着求我放過他,後來開始咒罵我,我終於不喜歡他了,便把他殺了,扔在了叢林中喂野獸,所以你看,逸郎,我喜歡你,你是無論如何也跑不掉的,除非我不喜歡了……”
她的面色很淡定,敘述過往時的殘忍,也似乎沒有絲毫憐憫和悔恨。
坐在房樑上的慕瑤,俯視看着青青,咋舌,嘖嘖淡聲道:“這種女人,冷血的可以,難怪常道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