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曉收起臉上的笑意,異常嚴肅地問道,“林塵,我想知道,你們最後是怎麼解決公路上的鬼的?”
林塵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怕啥來啥,這小丫頭還是想問這個。
“劉武沒告訴你?”
“沒有,他讓我來問你,”黎曉眼睛盯着林塵,“我在昏迷那段時間內,我沒法看到東西,也沒法聽到東西,但我能察覺到,那個鬼,情緒波動的很厲害,就好像,大仇已報的感覺。”
林塵沉默了一會,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黎曉真相。
“你怎麼不說話了?”黎曉沒由來的出現一絲慌張,難道她在被附身期間做了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我只是回想了下,”林塵喝了口水,潤了潤嘴,“那個並不是鬼,是鬼守之一,土地神。”
“土地神?”黎曉驚訝了兩秒,她是知道這個玩意的,簡單講,這玩意是個善良的鬼,“那豈不是說,殺掉那對夫妻的不是它?”
“對,你放心吧,我們跟它聊了聊,幫他,呃,找到了當年事情的真相,嗯,就是這樣,你就是睡了一覺而已。”林塵出聲寬慰道。
“就這?”黎曉看着林塵的眼睛,試圖從裡面發現一些端倪,但很快她就放棄了,因爲此刻,林塵竟然在閉目養神!?
“放心吧,殺人兇手已經有線索了,”林塵想了想,還是暫且不將李靜的事情告訴黎曉,這事還是等他去趟龍江市第三精神病院再說。
如果他沒記錯,李靜的父親,李海就在那家精神病院裡。
希望李靜這段時間別這麼早下手。
“好吧,”聽到真正凶手有下落了,黎曉明顯態度緩和了很多。
“除了這事,還有什麼事情嗎?”林塵打了個哈欠,看起來就像要下逐客令了。
黎曉撇了撇嘴,林塵是直男的過頭了嗎?
“有,還是大事情!”黎曉從包裡拿出手機,調出一張後臺通知單,恨不得懟到林塵眼前。
“啥?!”林塵看清上面內容後,不由地翻了翻白眼,“你爲什麼入職任務還沒完成?”
“這還能怪我嗎?”黎曉嘟着嘴,“還不是開局就一路暈到結束?”
“這我能理解,但爲什麼,我還要幫助你完成接下來的任務?”林塵指着上面任務清單還點了點,“竟然還有足足三個!”
“劉武說了,那個公路任務被認定折算成三個小任務,把這三個完成也算我入職任務完成了,”說着,黎曉收起手機。
林塵盯着黎曉足足一分鐘,看的黎曉心裡一陣發毛,忽然,林塵掏出手機,撥打號碼。
短暫的一聲嘟...
“喂,是林塵啊,咋了,我在吃飯,啥事?”電話裡傳來的果然是劉武那賤賤的聲音。
林塵臉上戴着微笑面具,將手機貼近自己嘴邊,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劉武,你家炸了。”
“啥?哎?臥槽!”
不等劉武粗口說完,林塵果斷把電話掐斷了,但黎曉還是隱隱約約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呃,林塵,劉武怎麼了?”
“害,沒事,就是之前放他牀底下的C4炸了。”林塵面色平靜,一點沒意識到自己剛纔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黎曉忽然想起來,之前出發去李家村的時候,林塵好像說過要在劉武牀下裝C4,好傢伙,還真給裝了啊。
“真的是,那就儘快一天內結束。”林塵皺着眉,“明天一早我就來接你。”
“行,等等!”黎曉猛地意識到什麼,“你剛剛說來接我?”
“怎麼了?”
“你開車?”
“對啊,還是上次那輛車,哎,你怎麼臉色變得這麼奇怪,”林塵忽然發覺黎曉整張臉都有點發白,“是沒休息好嗎?”
“呵呵,”黎曉趕忙擺手表示不用,“不用了,不用了,我讓家裡司機來接你。”
“別嘛,來都來了,不再吃點麻婆豆腐?”
“不用了不用了,”黎曉果斷抓起小包衝向藥店大門,“這還是留給你自己吃吧。”
林塵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黎曉,不由地抓了抓頭髮,這麻婆豆腐有這麼誇張嗎?想着,林塵就親自舀了一勺豆腐放入嘴中。
下一秒...
原來自來水管裡的水也挺甜的啊。
……
深夜,某不知名的小旅館中。
李靜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看着周圍無比陌生的佈局,李靜先是愣了下,隨後卻止不住的大笑起來,只是這個笑容在昏暗的夜燈下顯得無比怪異。
“呼,”過了好久,李靜才止住了自己的笑聲,長長呼了口氣,“真的是諷刺啊,一個類鬼還能做噩夢。”
經過X先生的引入組織後,李靜如同飢餓的人撲到麪包上一樣,瘋狂攝取着組織內公開的靈異知識。
偶爾看着滿滿當當的筆記時,李靜都有一種自嘲的暈眩感,要是還是人的時候讀書也這麼努力就好了。
可惜啊,有些事情只有成了回憶,人們纔會去懊悔。
李靜嘆了口氣,看了眼牀櫃上的鬧鐘。
凌晨一點三分。
“稍做準備,再過七分鐘,聚會就要開始了。”李靜伸出僅有的左臂,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好像是在打氣般自言自語道。
和之前在學校時候截然相反,此刻李靜只對黑色情有獨鍾。
寬大的黑色風衣和純黑色的牛仔褲構成了基本色調,緊接着李靜熟練地用左手給自己戴上了一張刻滿詭譎扭曲符號的黑色面具。
據X先生說,這個面具甚至能夠免疫B級水平除靈師的窺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戴好面具後,鬧鐘指針恰好指向了一點十分。
一瞬間,李靜似乎察覺到房間裡空間好像扭曲了一下,緊接着,夜燈突然‘啪’的一聲暗了下去,不等黑色重新籠罩房間時,一扇發着詭秘綠色熒光的青銅古門毫無徵兆地出現在李靜面前。
還是初次見面那時候的扭曲紋路,依舊是那股令人暈眩的奇怪感覺。
李靜左手朝着大門緩緩伸出,修長的雙指間夾着一塊小小的木牌。
木牌金色的紋路竟然在以一種奇怪的規律在閃爍着,如果貼近了聽,好像都能聽到某一種類似電流的滋滋聲。
‘咔’
不等木牌徹底靠近,一條突兀的細線忽然出現在青銅大門的居中,從上到下,大門一分爲二,緊接着,隨着一陣令人牙酸的咔咔聲後。
古老的青銅大門,已經徹底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