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篩選遊戲’裡,本來就沒有什麼正常可言。
夏冉之百無聊賴,腦子裡在思考着剛剛比薩下樓說過的話。也就是說,比薩喜歡玩皮球,然後他很久沒見到自己的爸爸了,夏冉之等人這次的任務就是完成他的心願。
但是他的心願是什麼,並沒有細說。現在只能從上下文大概的猜出比薩的心願可能是關於他爸爸的。
這會一樓就只有這十幾個玩家。那個女生還是在哭,哭到後面哭不出來了才停止,現在還在哽咽着。
只不過,有個戴棒球帽的男人一直在旁邊安慰她,女生半個身體已經依偎在那個棒球帽男生懷裡,兩人看起來關係很微妙。
在比薩上樓以後何澤就走到了夏冉之旁邊,兩人偶爾會歪着頭說些什麼,舉止十分自然。
他們兩人其實實在討論這次玩家裡最特殊的人,準確的來說是一羣。那羣人有四個,兩男兩女。其中看起來領頭的是羅子明,這個人看起來不簡單。
雖然夏冉之還沒有和這個人打過交道,但是他給夏冉之的感覺就是城府很深。
這幾個人毫不避諱,從進來遊戲的時候就直接聚在了一起,很明顯是在外面就認識的人。
只不過這個羅子明旁邊跟着的這三個人眼裡多少都有一些驚慌,估計都是新人。
等了很久,一樓依然沒有接待他們的NPC。夏冉之雖然沒有一直盯着他們看,但是餘光卻一直注意着羅子明四人。
她注意到羅子明突然沒有兆頭的向他們兩個走過來。
夏冉之用眼神示意何澤,兩人裝作不知道這事一樣的繼續耳語。
“你好”,羅子明站在何澤面前伸出自己的左手示好。
“有事嗎?”,何澤並沒有握住他的手,而是直接了當的問了他。
羅子明:“是這樣的,我們現在已經聚攏了四個人,現在想邀請你們一起加入,可以嗎?”
何澤沒有任何停頓:“不可以。”
羅子明估計沒有想到他會拒絕得這麼快,甚至都沒有猶豫一下,“不用那麼着急得出答案,你們可以考慮一下,明天再告訴我。咱們人多一點活下來的希望大。”
何澤依然態度強硬:“不用了,謝謝。”
這之後何澤就沒再看他,他也沒有自討無趣,自己走回去了。只是在他轉身後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不過這些夏冉之兩人都沒有看到。
丁則在看到羅子明過來的時候就慢慢靠近了夏冉之兩人,剛剛的對話他全部都聽到了。
他湊到夏冉之旁邊,表示很不解:“爲什麼不同意啊,我也覺得人多希望大哎。”
夏冉之翻了個白眼:“所以你傻。”
丁則指着夏冉之跟何澤告狀:“她罵我。”
何澤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夏冉之:“嗯,罵得不夠狠。”
這兩人聯合把丁則搞得跳腳。其實何澤的決定是非常對的,不光是因爲夏冉之對羅子明這個人的印象不好,主要是因爲這是一個坑。
本來在遊戲裡就不存在人多生存希望大這樣的說法,而且這次何澤進來並沒有像之前一樣話多且吊兒郎當的樣子。
這次也不知道他拿的是什麼劇本,從進門來就面無表情,十分高冷。再加上他本來就輪廓分明的長相,十分有男人味。在這種情況下,剛進門,連住處都還沒有NPC來安排就敢來找他組隊的人,很不簡單。
夏冉之觀察着何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醫生的職業,給了他這種令人害怕的氣質,要不是夏冉之認識他,估計也不會主動和他講話。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突然出現了一個老頭,他拄着一根柺杖。
在場的所有玩家再次被吸引了視線。夏冉之調整了身體的角度,觀察着這個老人。
他拄着他的柺杖,那根柺杖外表是一根樹藤的樣子,從地下纏繞着攀巖而上。根據最底下的磨損程度來看的話,它已經工作了很多年。
老人將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拄着這根樹藤柺杖,慢慢的向衆人走來。
十四個人齊齊地盯着他,他似乎沒有任何的不自在,依然按照他的節奏走着。這短短的一小段路,他足足走了三分鐘。
有些人爲他讓出位置,老人走到了一樓的中央。
他將柺杖立在地上不動,自己揹着手環視了一圈。開口道:“你們就是來幫比薩的人吧。我是這裡的管家,已經在這十幾年了,雖然現在已經不工作了……”
老人繼續道:“既然來了就是客人,我就先領你們去房間吧。”
他說完這句話以後就轉身朝着樓上走去。衆人紛紛跟在他後面。
這個管家應該只是負責給她們安排住的地方而已,真正給出重要線索的應該是那個比薩。
夏冉之在腦海裡重讀了三遍比薩說的話之後纔跟着上樓,畢竟這是她們未來幾天遊戲生活中最重要的東西。事實上,她們每次進遊戲後遇到的第一個NPC一般都是帶着重要線索的,這些NPC說的話往往至關重要,關乎着通關遊戲的任務。
老頭在路上的時候叮囑着他身後的玩家們:“最好不要亂跑亂動這裡的東西哦。”
人羣中有人發出疑問,但是老頭都置之不理,漸漸的也沒有人再繼續問了,只是默默的在後面跟着。
夏冉之等人的房間被安排在第三層。
她特地留意了那個戴棒球帽的男生與哭的那個新人女生。這兩個人幾乎是站起來以後就沒離開過對方,一直在一起,親暱程度遠遠超過了夏冉之與何澤。
夏冉之眼裡流露出些許厭惡之情,但這畢竟都是她們兩個人自己的事,夏冉之也管不着。
這次夏冉之居住的房裡不再只有何澤,還多了個丁則。
房間有兩張牀,晚上讓何澤和丁則睡在一起,夏冉之獨享一張牀。
她開心的跳過去,將自己的包放在枕頭旁邊,自己又在牀上滾了滾。這次的條件當真不錯,牀墊都是十分柔軟的那種,她把臉埋在枕頭裡蹭了好幾下之後纔不舍的站起來。
結果擡頭就看見何澤一臉黑線的看着丁則的背影,眼神陰沉得夏冉之都害怕。她甚至懷疑現在給何澤一把刀,何澤就能直接捅了丁則。
雖然不知道何澤怎麼了,但是最好還是不要惹。夏冉之小心翼翼得繞過這兩人。
何澤:“去哪?”
還是被逮到了,夏冉之像個小兔子一樣溫順的擡起頭,用手指了指外面,“我想下樓看看有什麼。”
在房間裡傻樂的丁則聽到這句話之後猛地竄過來,“那個老頭不是說不讓我們亂跑嗎?”
看着他無辜的大眼睛,夏冉之搖着頭嘆了口氣,想過他單純,沒想過這麼單純。要是什麼都聽NPC的話,那限制可就太多了,估計根本就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完全沒有辦法出去。
夏冉之向前一步跨到丁則面前,用手順了下他頭頂的毛,語重心長到:“孩子,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她說完就準備下樓了,何澤也立馬跟在她後面,留下房間裡一臉懵的丁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