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6月份開始,金光雄的外貿部工作已經基本上順利鋪開了,他開始着手發展部的事情了。
發展部的事情,主要是考慮兼併國營單位的事情。金光雄也是從網絡上先查找相關信息。也注意看報紙和向政府部門打聽。不過,那時候網絡上的信息還不多,大家還不懂得利用網絡。一些有用的信息往往登在報紙上。
6月6日,對金光集團來說,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不過,這一年金光集團並沒有在這一天舉行任何活動。因爲金光振心裡打算,要到明年,也就是1997年的6月6日,舉行一場大型的慶祝活動,慶祝創業10週年。
金光雄在這一天有點收穫,因爲他在《小河日報》上看到一則消息。說小河市金星電子材料廠因爲資金鍊問題,準備出賣資產,允許私營企業收購。下面有工廠的地址和聯繫方式。金光雄看到這條消息,很感興趣,趕緊向金光振作了彙報。金光振指示,先聯繫聯繫,再去該廠摸一下底,看值不值得收購。
金光雄回到自已的辦公室,便按照報紙登的聯繫方式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了,金光雄問道:“喂,你好!是金星電子廠的許廠長嗎?我在報紙上看到你們廠面臨破產,希望有人來收購,是不是?”對方答道:“是的。我們金星電子材料廠是要破產了。目前沒有資金運作了。你們是哪裡?有收購的興趣嗎?”金光雄道:“我是金光集團發展部部長金光雄,我們集團公司是有興趣要收購一些國營單位。既然你們工廠面臨破產,那我準備來看看,雙方談一談。”許廠長道:“那好的。下個星期一,6月10日,你們來我們廠裡看看吧!”金光雄答應好的。放下電話,金光雄又給金光振打電話,告訴他對方的答覆。金光振便鼓勵金光雄儘管去。
6月10號,金光雄開車帶着朱亞紅去了小河金星電子材料廠。該廠在小河市青雁鎮,離中子鎮不遠,小河市區往寧洲方向過去2公里就到了。
車子到了小河金星電子材料廠的廠門口,門口有停車位。金光雄把車停在一個停車位上,便與朱亞紅下車來。
門口已經站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年男子和一個三十左右的女子。那女子問金光雄與朱亞紅:“兩位可是金光集團來的?”朱亞紅答言道:“是的,”指着金光雄介紹道:“這是我集團發展部部長金光雄,我是他的助理朱亞紅。”那女子喜道:“歡迎兩位!”又指着老者道:“這是我們廠長許明榮,我是他的助理兼辦公室主任張娟。”許廠長便跟金光雄握手道:“歡迎,金部長,走,去裡面坐。”
金光雄和朱亞紅跟着許廠長、張助理去了他們的會議室。到會議室後,張娟給兩位客人各自泡了一杯茶。四人坐好後,又互相交換了一下名片。然後金光雄說道:“許廠長,先介紹一下你們工廠,再說說爲什麼運轉不下去了。等下帶我們到車間參觀一下。”
許廠長答應好的,開始介紹道:“我們廠是生產電子銀粉的,以前是國營單位。在1991年我個人承包下來,現在算是我的私人企業。目前我們廠共有員工30多人,這幾年沒有什麼效益。上個月遇到一家客戶賴掉一筆大款子,導致我們資金斷裂,運作不下去了。所以我就想把廠子賣掉,給員工們謀一條生計。”金光雄問道:“你們廠去年產值多少?效益爲什麼不好?客戶因爲什麼原因賴賬?”許廠長答道:“我們去年產值是2億元。我們的產品質量不穩定,導致退貨多,所以沒有效益。上個月我們那家大客戶賴賬也是說我們的質量有問題而拒絕付款。”
“你們去年產值有2億元?”金光雄聽了有些吃驚,接着問道:“看你們工廠也不大,你自已也說員工才30多人,產值怎麼會有這麼高呢?”許廠長道:“金部長不要奇怪,這是我們產品性質決定的。我們做的是銀粉。銀粉的價格比銀子的價格還貴,平均是4000元一公斤。我們一年生產5噸銀粉產值就達到了2億元。”
金光雄道:“既然產值這麼高,利潤應該高才是。”許廠長道:“我們產值是高,但是成本也高。我們要做出銀粉來,原料也是銀子啊。我們銀粉的價格是在白銀價格的基礎上,加上平均300元左右一公斤的加工費。如果沒什麼浪費,或者其它損失,我們是有效益的。但是原料上有浪費,顧客因爲質量問題有索賠,所以一直沒有效益。”金光雄又問道:“那質量不合格的銀粉,顧客會退給你們吧?退回來的銀粉你們怎麼處理。”許廠長答道:“他們沒有用完的,是會退給我們的。我們會把退回來不合格的銀粉燒成銀子重新做銀粉。但是他們用了的,就不退了,有時候他們還要我們賠他們的銀漿。他們銀漿是用我們銀粉做成的,一旦他們銀漿不合格就會說是我們銀粉的原因。退貨來回的運費都是我們出的。所以退一次貨我們損失很大的。”
金光雄道:“哦。這樣退貨多是不會有效益。那上個月你說客戶賴賬是怎麼回事?”許廠長道:“這是我們一個大客戶。上個月有一噸的銀粉貨款,客戶說質量有問題。但是客戶把銀粉都已經用完了,只能退銀漿給我們。而銀漿比銀粉更加貴,如果退一噸銀漿給我們,他們不僅不需要付款給我們,我們還要被銀漿與銀粉的差價給他們。差價不補給他們,貨也不退。”
金光雄奇怪了,說道:“他們用完了才說你們的銀粉不好?他們事先不檢測的?你們出廠時對銀粉質量檢測嗎?”許廠長答道:“我們銀粉出廠都是要檢測的,他們收到我們銀粉也是要檢測的。只是有些問題檢測不出來。”金光雄繼續問道:“既然檢測不出來,他們銀銀漿不合格爲什麼能說成是你們銀粉的問題呢?一噸的貨款有4千萬元,你們不打官司要回來嗎?”
許廠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悔不該三月份簽訂的那份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