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多年再重逢

東方先生知道自己的已經是處於被動地位,但是眼前的這個人是如此天真沒有心機,他只是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

也許,他明白他的那種需要。

“現在的中國,戰亂四起,國內烽火繚繞,到處兵荒馬亂,軍閥們勾心鬥角,外敵勢力又趁虛而入,你跟着我去中國說不定還會被無辜炸死,還是別去了吧!”東方先生原本想詐他一詐。

誰知這傢伙死不要命,還說:“哇,聽起來很刺激的樣子,有你這麼好的功夫保護我還怕什麼,況且你走了那羣混蛋還得欺負我,我要學好功夫報仇雪恨。”

“傑森,你學功夫的目的只是報仇雪恨,不再受別人的欺負嗎?你要知道要獲得別人的尊敬,不是靠暴力,而是內在的精、氣、神,暴力始終不是愛好和平的唯一方式,你這個年齡正是學習的好時期,不應該耽誤了。”

“那些人會給你講什麼道理,全都是一些無賴、地痞流氓,要是不給他們一些顏色看看,他們是永遠不長記性的,現在倒好了,你給他們漲志氣,我倒沒信心了,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和你學功夫的,我就纏上你了”小杰森頑皮幼稚地說。

“你就這樣走了,你老爸會擔心的,他不知道你去了哪兒肯定會瘋的!”東方先生說這話的時候堅定的眼神似有東西閃過,或許是離家許久的緣故吧。

“他纔不在乎我呢,自己都不像一個樣子!”傑森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仍然是猶豫的,就像東方先生一樣說話時的表情一樣,因爲他知道要是不在乎他還會把他拉扯這麼大,要是沒有他能健康成長嗎?

“那還有什麼?”傑森說。

東方先生回到:“學功夫不是以強陵弱的,要匡扶正義。不能像當今國外列強欺負中國一樣,他們太不要臉了,在中國領土上肆無忌憚地掠奪,到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五馬分屍。”

說着說着東方先生就開始激動,眼裡充滿着怒火,咬着嘴脣用寬大的手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那桌子有些招架不住,看着就要倒了。

傑森被嚇得從沙發上跳下來,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情況,但是我能從你的眼神裡看出你的憤怒,只能祝你們好運了!”

“恨有什麼用,不去改變只有受人欺負!”先生一字一句地說。

“所以我叫你教我功夫呀!”傑森滿腹疑問地說。

“小杰森,學功夫不僅可以強身健體自我防衛,必要的時候還可以還可以保家衛國盡匹夫之力,過程卻是艱辛難熬啊,你明白嗎?”說完回頭看看傑森,小傢伙已經舒舒服服地在沙發上睡着了。

“你還小,不明白這些苦難給國家帶來的痛,只是要你太早明白這些道理讓你太難爲情了,也罷,帶你回中國看看那些受苦受難的人民,會讓你有很好的愛國意識,只希望你小小年紀不要有太大的心機讓我防不勝防!”先生對着熟睡的傑森自言自語道。

蔚藍的大海永遠那麼澎湃,旅行的人看着遠處只曉得自己已經離家很久了,希望早些回到那熟悉溫暖的懷抱,到頭來發現在路上的人還是深深地眷戀着曾經日日夜夜相伴的土地。

東方先生站在船的前頭,雙手扶在欄杆上,腦海裡回想着一些東西心情悲沉。

此次回國能不能救國不知道,但是能進到我的一份責任也就行了,再見母親一眼也算我給大哥的一個交代。

海水擊打着船底,太陽從海天相接的地方升起,一路伴着海水的聲音到終點站了,航船淺淺地靠岸了。

東方先生選擇在上海靠岸下船,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即使傑森也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作爲一個隨從着沒有多問什麼。

這上海還是和當年一樣熱鬧非凡人來人往,也是殺氣不減當年,隨處都可見黑幫的人來來去去,東方先生也就知道中國還是和當年一樣混亂,革命還未成功。

就在他們兩站着的那一會兒都會有黑幫的人過來收保護費,那些人就像野獸一樣,不管鰥寡孤獨老弱病殘,只要見着不順眼的人就會去索要金錢。

多少給點的還好,不給的就打死不管,有些警察也是視而不見的,有時甚至同流合污欺壓人民,但是又有多少人每次都能給錢呢。

小杰森看着這一幕幕也是心寒的,之前對中國的印象也是在中文課裡瞭解的,那時候東方先生也是出於對國家的尊重說的好好地,再就是從歷史課裡瞭解的,比如說馬可波羅寫的遊行記那東東,把中國寫得遍地都是黃金,令西方之人無不神奇嚮往。

傑森也是受到了馬可波羅的影響死皮賴活地要跟着東方先生來中國,這是他一個重要的理由,但他沒有對誰說。

現如今看來中國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好玩的。

正如東方先生說的那樣正處於黑暗混亂的時候,但是又換個想法的時候也就那麼都自然了,因爲他們都是被時代所逼、生活所逼,還不是爲了一張嘴和一口肚皮,狗急了還跳牆,兔急了也要咬人,人要是餓了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東方先生踏着自己的土地卻看着自己熱欺負自己人,心中一股不平之氣從腳底直衝到後老勺,但是他忍住了,他明白自己即使能救得了這一方的人,但是全中國又如何?

現在正是混亂的時候,雖然需要一些正義的站出來,但是他知道並不是他,所以他剋制住了自己,只是拳頭還捏得緊緊的,傑森的小手被他攢在手心裡,險些沒有忍住疼的叫了出來。

懂事的傑森也知道這點疼與東方先生愛國之情又如何,直到最後東方先生也沒有發現自己弄疼了小杰森。

從靠岸到看到那一幕幕,東方先生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沒有表達過自己的一點點想法,或許他覺得傑森太小不能聽懂他說的,所以保持了沉默。

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他很難過,傑森害怕不小心惹怒了他,也是一直保持不語,所以現場氣氛就像周圍的空氣一樣淒冷且慘淡,感覺很僵化,就像是拆彈專家在工作時衆人看着一樣安靜與死寂,在他們的世界裡可以聽到心跳的聲音。

今早起牀的時候東方先生問傑森:“我們都來了中國,把你的中國名字說給我聽!”

傑森很是豪爽,直接給東方先生說了一個名字說:“我叫方山明!”

但是東方先生還是沒有相信,因爲他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端倪,但是沒有直接指出來,可是自此之後就提放着他。

都是出來混的,誰還不是給對方留一手,東方先生也沒有給霍東閣說自己的大名。

同樣都是隱瞞,看誰隱藏得更加厲害,誰要是先說誰就註定是要輸的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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