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抉擇

“站住,你是什麼人?出外獲得批准沒有?”

永夜星基地東大門,那層薄膜忽然一陣涌動,接着一名全身都籠罩在斗篷之中的神秘人從中走了出來。六名隸屬永夜基地的晶武者頓時將對方攔住,其中一人更是直接出言詢問。按理說四個大門都被守着,能從外面回來的,基本都持有通行證,不過守衛看對方形跡可疑,這才循例查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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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進入基地還需要獲得批准?”

此人風塵僕僕,斗篷上還殘留着不少血跡以及尚未融化的冰屑,看起來頗爲狼狽。對於守衛的詢問,他顯然有些疑惑。

“哈哈,看過那麼多私自外出的,就這個傢伙最有創意,裝得最像。”之前發問的那名守衛哈哈大笑,接着語重心長道:“禁閉令都頒發好幾個月了,你現在居然說不知道?不是我說你啊,基地也是爲了你們的生命着想,你們不領情就算了,還找個那麼荒唐的藉口。”

“禁閉令?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和外面的變化有關?”

神秘人聞言,頓時聯想到永夜星的驟變,這才釋然,於是將錯就錯,態度誠懇地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修煉不易啊。”

“早這麼說不就得了?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眼見對方就要搭住自己的肩膀,神秘人及時從斗篷下伸出一隻手,並出言道:“通融下,這些大家去買酒喝。”

“恩,下不爲例!”

看見對方手裡握住的東西,幾名守衛都兩眼放光,於是故作不耐地揮揮手。看這些人的舉止,顯然沒少做這檔事。

……

自從一年前那次規模巨大的絕對冰凍氣流爆發後,整個永夜星的氣候就變得更爲惡劣,原本保持在零下200多度的低溫,在短短數日內迅猛下滑,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零下300度。隨之而來的還有頻繁的超自然現象,以及包括王級在內的原生獸不尋常跨境舉動。這一切一切,都使得出外狩獵或者尋寶的戰將傷亡大增。

有鑑於此,永夜基地的負責人聯合各方勢力,共同下達了禁閉令,除非得到首肯,否則一律不得私自外出。這一舉動,頓時令永夜星的遊散晶武者苦不堪言,對這些沒有任何勢力援助的晶武者來說,這一道期限不明的禁閉令,等若斷絕了他們修煉資源的獲取途徑。

不過誰都明白,在這種情況下貿然外出,簡直就是在刀尖跳舞,九死一生。而基地負責人此舉,無非是爲了減輕傷亡。要知道,人類依舊和月狼族處於緊張的戰爭狀態,雖然主力是艦隊,可戰將的作用依舊不可小覷,而對於源晶緊缺的人類來說,永夜星的戰將羣無疑是一大戰力,要是任由這些戰將死傷慘重,一旦全面爆發種族大戰,那麼人類很可能就會出現戰鬥力斷層的尷尬局面,畢竟影狼還是需要戰將來對付的。

由於禁閉令的關係,一部分晶武者都選擇了暫時離開永夜星,而剩下的遊散晶武者,幾乎全都集中到了消費水平較低的星語酒吧。

其實戰將本身並不窮,至少相比普通人來說,他們個個都算得上是小型富豪,可惜相對的,爲了不斷提高實力,他們就不得不購買那些昂貴無比,許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想象的修煉材料。這纔是令普通晶武者看上拮据無比的真正原因。

這一日,星語酒吧依舊全場爆滿,大部分人都在這裡喝酒聊天,同時談論着一些大事、八卦,還有少部分人索性使用光腦,連接永夜星基地的網絡,在虛擬世界中尋找對手,磨練戰技。

“虎牙,來幾盤烤肉、啤酒。”

“好,馬上來!”

由於酒吧生意火爆,加上人手短缺,身爲酒保的虎牙不得不身兼數職,在人羣中忙來忙去。相比他的忙碌,坐在吧檯悠閒喝着飲料的一對璧人,則顯得幸福無比。

艾伯頓和愛麗絲來到永夜星已經整整十天了,按照他們之前的打算,是想見識下永夜星的危險,雖然這個想法無論禁閉令是否下達,都無法實現。畢竟他們的實力只有戰士級,一旦走出基地,恐怕立即會成爲冰棍。

不過自從聽到有關那個男人的事蹟後,這兩個英雄主義崇拜者,就決定賴在這裡,從更多人的口中打聽對方的事蹟。

起初大部分晶武者都對這兩個小傢伙很不感冒,畢竟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對方的來頭,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只要是經常混跡星語酒吧的晶武者,都會情不自禁地喜歡上這對毫無架子,風趣可笑,又帶點固執、倔強的小傢伙。

“愛麗絲,明天就回地球了,真有點捨不得這裡。”

“是啊,最可惜就是見不到鐵拳。”

哎!

兩個小傢伙頗爲羨慕地看着那些無拘無束的晶武者。顯然身份非凡的他們,也有着不少煩惱。

就在此時,一名全身被斗篷籠罩的神秘人緩緩走進酒吧,當發現四周爆滿後,就徑直朝着吧檯走來。然而下一秒,他的目光卻看向了守在一旁的唐納德。而後者顯然也發現了他。

“少爺,愛麗絲小姐,應該回去了。”唐納德並沒有在意對方的目光,然而卻不動聲色地擋在兩個小傢伙身前。同時心中震驚地無以復加:“好重的殺氣!”

“唐納德爺爺,今天是最後一天,說好時間由我決定的。”唐納德達到了目的,也就不和艾伯頓多說,恭敬地站在一旁,不過注意力卻一直放在了不遠處的神秘人身上。

“來一杯烈焰,一碟烤肉。”

“呃……好的。”

虎牙聞言,愣了一楞,不過很快又自嘲地搖搖頭,隨即麻利地端上一杯橘紅色的飲料。烈焰並非酒,而是一種來自其他星球的果實釀造而成的飲料。雖然不含酒精,入喉卻有種灼燒的感覺,一般人根本難以承受,不過對於永夜星的晶武者來說,烈焰卻深得喜愛。

一杯烈焰下腹後,神秘人便靜靜地坐在那裡,聽着周遭之人的八卦,不時吃上一塊烤肉,不過每當他聽到關於鐵拳的事蹟以及衆人的評價時,都會情不自禁地搖搖頭。

“你一直搖頭,難道對鐵拳有什麼不滿?”從對方進來,艾伯頓就一直留意着對方,在他的英雄世界中,這種人通常都是有故事的人,然而沒想到對方聽到鐵拳的事蹟,卻一直搖頭。

“他太傻,忽略了人類的貪婪,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略帶沙啞的聲音,加上滄桑的韻味,本該很好聽,然而卻在星語酒吧中,卻顯得格外刺耳,因爲這裡面的人,幾乎都是鐵拳的粉絲!

“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

“鐵拳不是你這種人可以評價的!”

……

愛麗絲也在一旁揮舞着粉拳,嘴裡念念碎地,彷彿就要衝過去捍衛偶像的名譽。

面對羣情洶涌,神秘人似乎徹底失去了興趣,只是搖搖頭,便不再理會。就在此時,一名晶武者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並大聲喊道:“驚天消息……驚天消息!”

“什麼消息?”

跑進來的那名晶武者喝了口酒,順了順氣,才大聲喊道:“聯邦政府以及胡氏集團共同組織天才大賽,但凡二十五歲以下的戰將都可以參加,而勝出者,將會得到一顆小行星一百年的行使權以及一本戰神級的修煉手札作爲獎勵。比賽的時間地點已經確定,將於一個月後,在華京舉行!”

“哇,小行星,戰神手札!”

“車,有什麼用,25歲啊,我們都可以當人家的爹了,你這個消息根本沒鳥用。”

“就是,就是!”

……

那名晶武者顯然也纔想到這個情況,不過他支吾了半響後,又大聲叫喊起來:“還有一個更轟動的。”

發現沒什麼人搭理自己,他索性放開喉嚨:“公元2956年8月9日,也就是三天前,一支探險小隊在小行星帶深處發現了半顆處於毀滅邊緣的星球,於是冒險登陸,沒想到卻在上面發現一個遺蹟,一個從未被探索過的遺蹟!”

“竟然是遺蹟!”

原本不甚在意,認爲對方譁衆取寵的晶武者頓時沸騰了起來。

因爲經過兩百多年來的探索與研究,人們雖然沒有解開源晶的形成與消失之謎,不過卻總結出一條規律,那就是但凡有智慧生物存在或者處於壯年的星球上,都不可能有源晶的存在。

而新生或者即將毀滅的星球上,都會神奇地涌現大量的源晶以及珍惜材料,並且出現高級源晶的概率遠高於普通荒廢星球。

源晶、珍惜材料,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晶武者的生命!因爲源晶的作用不但可以造就晶武者,同時也是晶武者進階的必要催化劑!

除了進階戰將之外,都必須使用與之對應的源晶。戰王需要強化源晶,戰神則需要高級源晶。而整個人類社會已知的強化源晶庫存,不足一千。至於高級源晶,則不超過二十,其中十枚還存在榮耀殿堂!

從這個數量不難看出高階源晶的稀少,同時也因爲這樣,才導致人類的高端戰力不足。當然,並非說擁有了高階源晶,就能夠成功進階,因爲這裡面牽涉到成功率,也就是和源晶的契合度!

舉個例子,一個人成爲晶武者後,他與源晶的契合度就定型了,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一生不變。而進階戰王,最少也需要70%的契合度,戰勝則需要80%以上。可惜的是,這個契合度僅僅是人類經過兩百多年的研究臆想出來的,尚未有任何手段查探、確認,這就導致了原本就稀缺的源晶,變得更爲珍貴。

如非天賦過人的晶武者,一般的勢力包括聯邦政府在內,都不會願意拿高階源晶出來,供其嘗試衝階,因爲不管成功與否,作爲催化劑的高階源晶,都會消失不見。

而現在,突然發現了很可能有高階源晶的遺蹟,試問那一名晶武者不動心?尤其是那些幾乎快要放棄的頂峰戰將或者戰王。虎牙之所以甘願呆在星語酒吧做酒保,其中很大程度便是自知無望獲得強化源晶。

這個震撼的消息一出,整個星語酒吧頓時沸騰起來,沒多久後,永夜星的其他晶武者顯然也收到了消息,於是一名名晶武者開始謀劃、打算!

相比那些晶武者的瘋狂,家境優渥的艾伯頓更加關心鐵拳的名譽,只見他依舊不依不饒地盯着神秘人問:“你爲什麼說鐵拳傻,難道他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

“幫人沒有不對,只是他的方式太過一廂情願,尤其是在自己實力不足,尚未能完全掌控自己命運的情況下。”

神秘人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小傢伙居然那麼在意鐵拳的事情,不過他的語氣依舊非常淡漠,說完後,沒有理會若有所思的艾伯頓以及唐納德警惕的目光,便自顧自離開酒吧。

“天才大戰……神秘遺蹟,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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