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清死後的第二天早上,飛馬鏢局的大堂上變成了靈堂,飛馬鏢局的弟子們將樑清的屍體擺在了大堂的中央,對面的桌子上立着靈位,擺着貢品,上面寫着恩師樑清之靈位,鏢局裡的所有弟子都跪在兩邊哭泣着。
不一會兒,劉振聲帶着陳飄雁、劉衛東和聶嘯風三個人走到靈堂前鞠了三個躬,旁邊的司儀說道:“家屬答謝!”樑峰和其他弟子也都坐在一邊鞠了個躬。
由於樑清在上海這一帶的地位很高,所以大大小小的鏢局都來參加這個葬禮,包括精武門、天雷幫和其他門派的人也紛紛到來默哀!
來弔喪的順序,分別是:懸叔和七大門派、其他鏢局、天幫最後是劉振聲帶着陳飄雁、劉衛東和聶嘯風三個人。
樑峰跪在火盆的前面,一邊燒着紙錢一邊傷心的哭泣着,嘴裡不斷的喊道大伯!
劉振聲和懸叔坐在一邊看到樑峰如此悲傷,劉振聲便說道:“賢侄啊!你大伯雖然死了,但是你要打起精神,來繼承樑鏢頭的鏢局知道嗎?”
懸叔又說道:“劉師傅說的沒有錯!以我們武術界和你大伯的關係,如果你有什麼難辦的事,就儘管來找我們,我們一定會盡一切所能幫你的。”
樑峰磕了三個頭,哭着說道:“謝謝劉師傅、懸叔!”
“哈哈哈哈!”剛剛說完!突然門外傳來了歡笑的聲音!樑峰迴過頭一看,原來是高斌帶着幾個手下前來弔喪。
看到高斌走過來,樑峰怒氣衝衝的跑到門外大喊道:“高斌!你這個王八蛋,我殺了你,你殺了我大伯,你還敢來。”
聽到這話!高斌笑着說道:“哈哈哈!你在說什麼啊!賢侄!我能做這種事嗎?我高斌能做這種事嗎?”
旁邊的幾個巡捕也都起鬨的說道:“對!對!對!高局長不會辦這種事,對啊!絕對不會……”
樑峰氣的狠狠給了高斌一拳,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王八蛋!我殺了你!”
陳飄雁、劉衛東、聶嘯風三個人連忙攔着樑峰,這時幾個巡捕想要上去逮捕樑峰,高斌連忙攔阻道:“別別別!”
陳飄雁拉着樑峰說道:“阿峰!你還想不想報仇!如果你現在打了高斌被抓起來,就正好中了他的詭計知道嗎?”
樑峰忍氣吞聲的伸出手請高斌他們進去,高斌和他的手下也是鞠了三個躬,然後正要走出去。
突然懸叔大喊道:“大家都知道,我們武術界和樑鏢頭交情匪淺,現在他老人家死的不明不白,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不管是誰?殺人一定要償命。”
高斌笑了幾聲!走過來說道:“哈哈哈!懸叔真是重情重義啊!我高斌佩服得很,但有些話!我不得不說!這樑鏢頭的死它畢竟屬於命案,應由巡捕房處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是我們警察廳管的事,就不勞各位師傅費心了,哈哈哈哈……”說完!高斌便笑着帶人離開了。
樑清的死很快就傳變了整個上海,這一天劉振聲便來到了天幫找蔣金財。
“爹!劉師傅來找您了!”蔣天豪道
“哦!快請!”蔣金財起身和蔣天豪走出了裡屋,蔣金財和劉振聲坐在了大廳的沙發上交談了起來!
劉振聲說道:“蔣老闆!關於樑鏢頭的死,現在已經傳遍上海了,不論怎麼說,樑鏢頭這次都死的蹊蹺,所以我只有來找蔣老闆覈實了。”
蔣金財點了點頭!說道:“嗯!劉師傅的話說的有理,可是我想知道,爲什麼劉師傅您要說上我們天幫來查明呢?”
劉振聲說道:“蔣老闆!我劉某就有話直說了,關於這次樑鏢頭之死,其實是因爲一批軍火流入到上海,所以樑鏢頭才被陷害!”
蔣金財聽了大吃一驚!說道:“劉師傅!請您繼續說下去!”
劉振聲說道:“好!據我所知,樑鏢頭是在軍火流入後的第三天夜晚死的,但是這批軍火是從天雷幫所管轄的碼頭進入的。”
當時接應的人便是高斌高局長,他以巡捕房**爲由,將這批軍火偷運了進來,正是因爲樑鏢頭阻止這件事,才被遇害的,可是究竟這批軍戶到底是運向哪裡,我想不用我說,因爲這件事的幕後組織者就是伊藤佐介。”
說完!劉振聲便掏出任強輝寄來的信遞給蔣金財,說道:“蔣老闆!這封便是軍火到達上海的前三天,我們精武門所收到的信,
蔣金財拿過來閱讀了一遍!
劉振聲又說道:“信上寫得很清楚,可是我想知道的是,究竟軍火到達上海的那一天,是經過誰管轄的碼頭,我想蔣老闆你一定能夠查出來!”
蔣金財說道:“原來如此!劉師傅!這件事就交給我來查明吧!”
劉振聲抱拳說道:“難得蔣老闆這麼大仁大義,那麼就交給你了,劉某先走了。”
劉振聲離開後,蔣金財拿着這封信,說道:“如果真如劉師傅所說的,那麼距離日本最近的碼頭,難道是……”
轉眼來到了樹林裡,陳飄雁和劉衛東兩個人邊走邊談論着關於樑清遇害的事情。
陳飄雁說道:“衛東!樑鏢頭被殺的事情已經傳遍了上海,雖然都知道兇手是高斌,可是卻無人趕出來爲樑鏢頭伸冤,如今高斌殺了樑鏢頭又與伊藤佐介狼狽爲奸,如果這樣下去,日本人會更加猖狂。”
劉衛東點了點頭!說道:“沒有錯!可我們雖然知道兇手,但是沒有證據,況且高斌是局長,我們現在也只能按兵不動。”
“唉!其實歸根究底都是伊藤佐介從中作梗,但是不管怎麼樣,也必須要爲樑鏢頭報仇!”陳飄雁道
“飄雁姐!”話說了一半,陳飄雁便聽見有人從身後喊她,兩個人轉過頭,只見樑峰走向他們面前。
陳飄雁問道:“阿峰!你這是……”
話音剛落!樑峰就突然跪在了陳飄雁面前。
陳飄雁很是驚訝!說道:“阿峰!你這是幹什麼?快點起來啊!”
樑峰跪在陳飄雁面前說道:“飄雁姐!我想求你一件事,如果不答應,我就不起來!飄雁姐!我想拜你爲師,請你收下我這個弟子吧!”
陳飄雁聽了!詫異的說:“拜師?你在發什麼神經啊!阿峰!快點起來!”
樑峰說道:“飄雁姐!自從我被陸大伯所救,進入鋼鐵廠與你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以來,我就下定決心要拜你爲師,哪怕是做牛做馬,你的爲人、義氣、武功等等,這些優點讓我非常敬佩,如今大伯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所以飄雁姐!請你收下我吧!”
陳飄雁說道:“你這樣做又是何必呢?樑師傅雖然走了,但是你應該繼承他老人家的香火,好好經營鏢局纔對啊!而不是莫名其妙的拜師啊!快起來!”
樑峰說道:“如果你不收下我,我就不起來!”
陳飄雁說道:“哎呀!我,我怎麼會有資格做你的師傅呢?真是胡鬧!”
樑峰說道:“飄雁姐!你忘了嗎?大伯死之前,把我託付給你照顧的,又怎麼能夠違揹他老人家的意願呢?”
陳飄雁說道:“照顧歸照顧,我當然不會違背樑大伯的意願,可是那也不用拜師啊!”
樑峰說道:“我只有拜你爲師!才能夠真正的把心放下來!不然我的心永遠不會平靜的。”
陳飄雁又說道:“阿峰!我並不是不想收你,只是我學藝未成,經驗尚淺,又怎麼能做你的師父呢?我是怕耽誤你的前程啊!”
樑峰說道:“雖然我繼承鏢局,但我從小就喜歡習武,可是我天生資質不足,大伯曾經說我沒有練武的天賦,但是我覺得只要有我佩服而且武功高強的人做我的師父,我就能夠把武功練好,飄雁姐!收下我吧!”
“哎呀!可是……”
陳飄雁的話還沒有說完!劉衛東便接過來說道:“飄雁!難得有這麼一位死心塌地跟着你的徒弟,又何必那麼固執呢?這麼好的徒弟不收,豈不可惜嗎?況且這又是樑鏢頭的意願,你就答應算了!”
樑峰高興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衛東大哥說的沒有錯!你就收下我吧!”
聽到劉衛東這麼說,陳飄雁便嘆了一口!無奈的說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先答應你,不過我要問過我師父才行!”
樑峰連忙磕了三個頭,高興的說道:“謝謝你!飄雁姐!啊!不對!因該是師父纔對,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陳飄雁扶起樑峰說道:“好了!好了!現在可以起來了吧!”
樑峰笑着說:“是!師父!”
晚上,陳飄雁走進劉振聲的房間,說道:“師父!”
劉振聲說道:“飄雁!這麼晚了還不睡,有事想不通啊!”
陳飄雁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是這樣的師父,樑鏢頭在臨死的時候,曾經把樑峰託付給我照顧,我就親口答應了,可是今天早上,樑峰突然找我,說想要拜我爲師,所以我很矛盾,如果不收下他,我怕對不住樑鏢頭,可是收下他,以我現在的資歷,又不敢收,所以師父,你說我該怎麼辦!”
聽到陳飄雁這番話!劉振聲大笑了起來!
陳飄雁奇怪的問道:“師父!你這是……”
劉振聲說道:“我當是什麼事,原來是爲這件事煩惱啊!飄雁啊!你還記不記得你入門的那一天,我跟你說過,練武之人講究的是武德,然而武德又包涵一切,包括大仁大義、爲人正直等等,那麼言而有信也必然是武德中的一點,既然答應過的事情,就要將信用,你明白嗎?”
陳飄雁思考了一下,然後笑着說道:“這麼說,師父是不反對我收樑峰爲徒了。”
劉振聲說道:“收人做弟子,也是習武之中的一種成長,如何培養弟子,是修煉武功的一種經驗的積累,這是好事啊!我又怎麼會反對呢?”
在衆弟子當中,你的資質是最高的,那麼必然以後會有很高的成就,到時候你也必然是要收徒弟的,既然現在有人想要拜你爲師,況且樑峰這個孩子也是個頂天立地鐵血男兒,這麼好的徒弟,你收下他,對你武學之路的成長是有很大幫助的。”
聽完劉振聲的一番話!陳飄雁說道:“我明白了師父!多謝您的指點!弟子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