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混天象陣裡,宇文成都率軍殺散隱匿於黑霧中的番兵,迎面撞見了東方青木位的守將——遼國上將只兒拂郎。
只兒拂郎騎着一匹白色夾雜着青色的寶馬,手持一柄月斧,見到宇文成都便打馬而來:
“漢狗,拿命來!”
宇文成都還沒搭話,身後的索超就怒罵起來:
“等會兒打進幽州城,我會將你父母老婆孩子全扒光扔狗窩裡,讓你感受一下嘴賤的下場!”
石秀補充道:
“再給他們身上抹點熟豬肝碾成的泥做誘食劑,讓狗專咬那不致命的地方,疼死這番狗的妻兒老小。”
只兒拂郎氣得說不出話來,想要反駁,又擔心這些人真的會那麼做。
他覺得漢人變了,過去不管說什麼,大宋的人都只會用感化、懷柔的政策對待遼國人,但現在,他們居然開始報復和威脅了。
這跟契丹人有什麼區別?
說好的禮儀之邦、以德報怨呢?
宇文成都打量只兒拂郎兩眼,扭臉說道:
“他的坐騎不錯,給晁天王吧,至於兵甲武器,都沒有現實世界的好,就不給你們分了。”
說完,宇文成都一夾馬肚,渾紅獸人立而起,隨即向前狂奔,宇文成都舉起手中的七曲鳳翅鏜,沒見他怎麼用力,遼國上將只兒拂郎就被劈碎了腦袋,連脖子也削掉大半,死得不能再死了。
主將一死,剩下的番兵頓時變得混亂起來,宇文成都趁機掩殺,瘋狂收割這些番兵的性命。
朱雀位上,一身紅甲的呂布入陣後就率軍左衝右突,見人就殺。
正常來講,他應該去尋找護陣主將與之對決,七名副將各自率軍攻打七門,這樣才能讓陣法癱瘓。
但呂布沒這麼做,他直接領着七位副將和五千騎兵進入井門,雙手揮動方天畫戟,用蠻力破陣。
等主陣之人洞仙文榮趕到時,呂布和七名副將已經從井門打到了星門,七門被他用蠻力拆了四門。
洞仙文榮的心在滴血,咱們到底誰纔是蠻族?
你們漢人不是都喜歡那種四兩撥千斤的破陣之法嗎?咋突然開始流行大力出奇跡了?
他打馬向前,剛準備提出單挑,就被呂布用方天畫戟削掉了腦袋:
“哪來的狗賊?居然穿跟我一樣的紅甲,真是該死!”
呂布罵人時,赤兔賤嗖嗖的踩在了洞仙文榮的屍體上,還嘶鳴了一聲,然後魏延鄧芝等人的坐騎,也跟着踩了上去,遼國十一曜大將洞仙文榮,就這麼被一羣坐騎生生踏成了肉泥。
白虎方位,羅成進陣後並沒有急着進攻,而是轉身讓羅延慶耍了一套槍法。
他看了一遍,指出很多錯誤,然後將家傳的姜家槍法給使了出來,不僅教了羅延慶,還捎帶着指點了岳飛和楊再興。
這邊的一對一教學正在進行時,護陣主將烏利可安領兵殺了過來。
他聽到別的陣中不斷有喊殺聲傳來,但自己這邊卻沒任何動靜,就有點沉不住氣了,想主動尋找漢人軍隊,來個掩殺,最好能驅趕出大陣。
見到羅成等人,烏利可安仰頭一笑:
“漢狗,是否迷失在了大陣中?我家都統帥早就說過,你們漢人就是中看不中用,陣法是你們發明的吧?但最終卻打不過我們,哈哈哈哈!”
楊再興冷不丁噎了他一句:
“對對對,現在我們是在大漢國都外面打仗呢,大漢到了民族存亡之際,這總行了吧?”
他這話立馬讓烏利可安破了防:
“漢狗,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完,這傢伙掄起純鋼銀棗槊,打馬向楊再興衝了過去。
羅成正在講解槍法,被這一打岔,怒氣值蹭蹭上漲,等烏利可安衝到近前,他一個回馬槍就捅穿了烏利可安的心臟,然後腰眼一用力,把烏利可安生生舉起來,猛地甩到了幾十米開外。
做完這些,羅成甩了一下槍纓上的血液,繼續給大家講解槍法。
一直到姜家槍法拆解着講述一遍,羅老師這才停止了講課:
“我對槍法的理解比較淺薄,下次讓我兄長來,他對槍法的理解更加透徹……時間不早了,咱們先破陣,免得耽擱了進度。”
此時烏利可安已經被殺,陣中的番兵本就大亂,被羅成帶人一衝殺,也顧不上維持大陣運轉了,扔掉武器四散而逃。
陣法再厲害,那也是靠人維持的,人害怕了,陣法自然也沒法再運轉下去。
北方玄武大陣中,雄闊海拎着螺紋鋼四處奔走,一邊殺一邊問那些番兵番將:
“護陣之人呢?臨陣脫逃了嗎?”
原著中,玄武方位的大陣是由曲利出清負責的,但這位上將早已被楊志在蔚州捅死,此次佈陣,特意換成了大遼國主的王叔。
這位王叔今年六十,據說年輕時有呂布馬超之勇,萬軍中取人首級如同探囊取物,被人稱爲北國小奉先。
後來年紀大了,就開始培養下一代,耶律得重以及他的四個孩子,全是這位王叔培養出來的。
如今耶律一家被銷了戶口,王叔老當益壯,重新出山,打算給漢人一點顏色看看。
可惜他太想把漢人驅趕出大遼國境,以至於騎馬站在了大陣入口處,結果戴着墨鏡裝逼的雄闊海沒看到他,直接撞飛了出去。
當時黑霧瀰漫,暴雪紛飛,大家都還沒適應光線,雄闊海嘟囔一句好像撞到了東西,便摘下墨鏡往裡突進,完全沒想到他輕輕一碰,北國小奉先就這麼一命嗚呼了。
雄闊海不明就裡,把整個陣法打了個遍,也沒找到護陣之人,不由得急了,尤其是對講機中不斷傳來其他大陣滅掉護陣大將的消息,讓老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最終還是王君可攔住了他,又找了幾個沒命逃竄的番兵,經過一番打聽,這才從大陣入口處找到了一灘被踏成爛泥的屍首。
雄闊海撓撓頭說道:
“這算我的功勞不?狗東西真是沒一點文化,不知道輕車讓重車、轉彎讓直行嗎?不尊重交通規則,最終就會被規則辦了……”
他原本還想把人頭割下來,掛在馬背上炫耀一通,畢竟今天在場的不光有宇文成都,還有老雄過去總是不忿的單雄信,得顯示一下咱超然的戰鬥力。
但現在耶律王叔的人頭早已經被踏成了爛柿子,別說提溜,哪怕往簸箕裡盛都有些難度,無奈之下,老雄只得選擇放棄。
伍天錫嘟囔道:
“說你不聽,非得戴個墨鏡,現在好了吧,人家都拿着人頭邀功,咱咋辦?用手捧着一堆爛肉?”
老雄撓了撓他那笆斗大的腦袋說道:
“算了算了,今天本就是來玩的,功不功勞的無所謂,繼續破陣吧,回去我再向二哥請罪……你們說,單雄信咋就在這邊找了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呢?他是不是用強了?”
伍天錫嘿嘿一笑:
“老雄,你不會想討老婆了吧?”
雄闊海頓時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樣急了:
“哪個說想討老婆了?我雄闊海是那種人嗎?我就是懷疑,老單那個土匪頭子,是不是欺負人家姑娘了……”
他正嘟囔着,大名府出身的李成便說道:
“雄前輩有所不知,當初單二哥去扈家莊拜訪,祝家莊的人放冷箭偷襲,好在神靈保護,讓射向心臟的冷箭改到了肩部,否則單二哥早就撒手人寰了。”
雄闊海他們來得晚,沒聽說這事兒,剛剛人多亂哄哄的,也沒顧上寒暄。
這會兒一聽,老雄掄起手中的螺紋鋼,將旁邊幾個逃命的番兵砸死,這才問道:
“哪個狗日的敢偷襲我們隋唐世界的人?”
雖然他不服單雄信,但這是綠林內部的矛盾,如今總瓢把子差點被人偷襲致死,老雄頓時坐不住了。
當然,這傢伙也有私心,他覺得只要把偷襲之人殺死,那以後老單見到自己,不得把頭低下做人啊?
伍雲召苦笑道:
“老雄,你都要當國公的人了,爲啥還這麼喜歡跟人比呢?”
跟宇文成都比天下第一,跟單雄信比綠林號召力,之前在鳳鳴寨還比過喝酒、比過吃飯、比過擲磨盤。
總之,這傢伙看到什麼都想比一比。
雄闊海晃了晃他的大腦袋說道:
“我從小就比別人長得快,才七八歲就跟成年人一樣了,人家都叫我傻大個兒,我喜歡跟人比,是想證明我不比任何人差,並不是無理取鬧。”
王君可笑着問道:
“你有沒有興趣跟我比一下?”
一聽這話,雄闊海頓時問道:
“比什麼?殺人嗎?”
“比咱們沉默的時間,看誰更能憋住不說話?”
老雄還沒比過這個,當即同意了。
不過沒到兩分鐘,他就張口說道:
“比這個沒意思,還是比殺人吧,現在中心區域還有十幾萬人沒殺呢,咱們一起拼殺一次,看誰殺人的人多吧。”
“好!”
幾人一起打馬越過玄武大陣,進入了中央大陣中,開始對裡面的番兵展開無差別的廝殺。
同一時間,老關負責攻打的太陽星君大陣也已經被攻破。
這個大陣本來該由耶律得重負責,但他兩個月前被子龍銷了戶,所以換成了遼國大王的兄長、耶律得重的大哥。
據說此人有萬夫不當之勇,人稱契丹賽叔寶。
然而遇到真關羽,他這個假秦瓊立馬露了餡,被關羽一個急衝鋒斬掉了腦袋,接着整個太陽星君大陣,就被老關帶人給斬了個乾淨。
進行得最慢的是太陰星君大陣,這個大陣的天象是夜晚,伸手不見五指,能見度很低,穆桂英入陣後覺得太難受,當場搭了個時空門,從現實世界的倉庫裡拿來一堆手電和頭燈,總算讓大陣有了光亮。
一行人摸黑四處搜尋,最終找到了陣眼所在,見到了大遼天壽公主答裡孛和她率領的五千女兵。
穆桂英用燈一照,衝身邊的鄧嬋玉說道:
“純女兵的軍隊,你覺得有戰鬥力嗎?”
鄧嬋玉搖了搖頭:
“應該夠嗆,女人的體力天生就比男人差,到了戰場上,體力不說決定一切,但也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倒是可以訓練一些特殊用途的女戰士,比如潛行、暗殺之類的,這個纔是女子的長處。”
從這一點來說,答裡孛的女兵其實也沒錯,因爲太陰星君大陣裡伸手不見五指,正是這些女兵發揮強項的時候。
奈何碰到了不講理的女皇大人,她回現實世界拉來一車各種型號的手電筒和各種照明設施,讓黑漆漆的大陣中立馬有了光源,而且還很充足。
這樣一來,女兵潛行暗殺的計劃就行不通了,只能等在陣眼處,跟破陣之人來個硬碰硬。
史進戴着頭燈四處看着,時不時舉起手機來張自拍,打算回到山西,好好向牛皋張清他們吹一波。
穆桂英打馬向前,拎着鸞繡刀衝答裡孛一指:
“出來,跟我決一死戰!”
她穿着番茄炒蛋配色的鎧甲,手中拎着粉色的鸞繡刀,騎着一匹胭脂馬,殺氣騰騰,一看就不好對付。
答裡孛看了看手中拎着的七星寶劍,覺得以短對長勝算不大。
這位天壽公主有着契丹人特有的狡詐:
“我不跟你打,想要破陣,必須讓我挑選對手才行。”
穆桂英看了看身邊的鄧嬋玉和扈三娘,很大方的一攤手:
“好啊,開始選擇你中意的英雄吧!”
女皇大人難得大方一次,答裡孛也沒客氣,開始尋找要打鬥的對手。
她先看了看鄧嬋玉,認出了鄧嬋玉腰間掛着的囊袋,覺得這應該是個暗器高手,便明智的選擇了放棄。
她又看了看使雙刀的扈三娘,覺得那兩口刀實在嚇人,不一定打得過。
而賬面戰鬥力比較弱的顧大嫂穿着一套步人甲,整個人護得跟罐頭一樣,七星寶劍根本破不了防,放棄!
看了一圈,答裡孛注意到了打扮得跟個花公雞一樣的史進。
身上的鎧甲東一塊西一塊,明顯不是一套,甚至有些不合身,這大概是進來混軍功的,說不定是大漢某個大官的子嗣。
答裡孛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大,否則他有真本事的話,怎麼會甘願當女子的副將呢?
若是將此人擒下,大遼的危機和自己面臨的困境,說不定都能迎刃而解。
想到這裡,答裡孛用手中的寶劍指向史進:
“我要跟這個花公雞打鬥,不知女將軍同意否!”
她故意把女將軍三個字說得很重,打算激一激史進,同時也讓穆桂英麻溜的答應。
身爲女子,誰不喜歡被人喊將軍啊。
然而穆桂英就不喜歡,這丫頭大大咧咧的一擺手:
“什麼女將軍不女將軍的?我是女皇大人,算了,你這番邦小國的柴火妞,估計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朕就原諒你的失禮了……史大郎出陣,跟這女子比一比。”
史進趕緊拱手答應:
“感謝三師母給我這次立功機會,祝願您和先生恩恩愛愛到永久!”
史進暗戳戳拍了女皇大人的馬屁,然後拎着自己的三尖兩刃刀來到陣中,越看答裡孛就越不順眼:
“喊誰花公雞呢?知不知道這是今年最流行的混搭穿法?”
答裡孛聽不懂這傢伙的話,只覺得這是一條大魚,只要將他生擒,大遼就有希望,自己也不用被父親送到金國當禮物換取庇護了。
史進並不喜歡仗勢欺人,他見答裡孛用的是七星寶劍,便將自己的三尖兩刃刀掛在了得勝鉤上,拔出了從楊林那裡“借”的佩刀。
這是趙大虎根據大家的用途,重新設計製造的牛尾刀,比繡春刀更加細長,刀背部分進行了加厚處理,不僅適合步戰,也適合在馬上劈砍。
這種臨場換武器的做派,讓答裡孛有些不解:
“爲何不用長武器?”
史進揮舞一下手中的牛尾刀說道:
“你用短武器,我自然也要用短的,省得回頭贏了你還不認賬,影響我渭州大俠的名譽。”
真是迂腐……答裡孛暗暗吐槽一波,覺得漢人怪不得失敗呢,總是這麼迂腐認死理,焉能不敗?
她打馬向前,開始出招。
答裡孛的劍法非常華麗,一看就是宮廷之人才會學的招數。
相對來說,史進刀法的觀賞性就差點意思了,他師從王進,學的招數以效率爲主,看到答裡孛那華麗的招數,史進就知道這小娘們兒沒啥戰場經驗。
按照軍中的規矩,見到菜鳥就得往死裡欺負,否則以後成長爲老鳥,就欺負不着了。
抱着這種心思,史進準備套路答裡孛一波。
他先是假裝水平一般,面對答裡孛的進攻連連敗退,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這種水平,看得答裡孛心裡一喜,覺得大遼的希望越來越大,自己也能一直自由自在,不需要去金國尋求庇護了。
答裡孛越戰越勇,就在她要將眼前的花公雞生擒時,誰知史進突然雙手握刀,對着答裡孛手中的七星寶劍用力一砍,寶劍“咔”的一聲斷了兩截。
答裡孛愣了愣,這才發現手中的武器,只剩下了一個劍柄。
完了完了,大遼完了,我也要被當成禮物送到金國了……看着手中的斷劍,答裡孛越想越氣,眼淚唰的滴落下來,帶着哭腔哭喊道:
“花公雞,你還我的自由,還我的希望……”
史進:????????
這小娘們兒打仗,咋還帶碰瓷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