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一雙冰涼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頰。一個好聽的男音,一聲長嘆,百轉千回。似夢似幻,又好似喃喃自語:“你竟還未覺醒。我該拿你如何是好?莫不是要再等一世?”
不知怎的,她聽得心頭一緊,不自覺雙手就向上摸索而去,只想握住那雙彷彿不是活人的手,問他個究竟。卻如何也握不到,好像這話,這手,都從未存在過。可那冰涼的觸感,又分明在提醒她這個男人的存在。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覺醒?什麼下一世?誰又在等我?她想的頭疼欲裂,“叮叮叮”鬧鐘響起。她猛地睜開眼?這一切,是夢?
“允若溪!你看看幾點了?是誰今天要期中考啊?你還去不去學校了?”媽媽衝進房間,猛地拉開窗簾,叉着腰站在牀邊,怒氣衝衝的看着她。不得了,怒氣值似乎升的很快啊。她不敢再細想下去,定睛一看,鬧鐘指向七點半了。想來是鬧鐘響了很久,所以母上大人如此生氣。允若溪一骨碌爬起來,麻利的套上校服,衝到廁所簡單洗漱。把長長的頭髮隨意的綁成一個高高的馬尾,抄起媽媽煎好的吐司,抓起書包,趕緊跟媽媽討好起來:“媽,我去上學了。那什麼,我考完試就直接去吃個快餐行了。晚上的補習班我自己去,你不用接,專心工作哈~”眼見着媽媽的臉色纔有所緩和:“你慢着點,別急吼吼的。吃好一點,要有營養,知道嗎?”
“知道了媽媽!”她爽朗的一笑,揹着書包就往學校衝去。
她知道媽媽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也知道媽媽要兼顧工作和她,兩頭不易。唉,誰叫她爸走的早呢?自從她初二,爸爸旅行失足摔下山崖。媽媽就母兼父職,拒絕了親戚資助,一個人咬牙撐起了這個家。一面要強,一面不得不扛起生活的重擔。不光要供她讀書,又要供她補習。好在她也挺爭氣,成績從沒掉出過年級前五。
“允若溪!”正想着,她的後背就被大力拍了一下。原來是林小桃,她的同班同學兼好閨蜜。“哎,你怎麼也這麼晚?我還怕遲到了呢”。不同於好學生允若溪,林小桃可是個遲到大王。
“做了個夢,睡過頭了。”她簡單解釋。
“睡過頭?”林小桃瞪大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這不是我平時的藉口嗎?”若溪笑笑,沒有再接這個話茬,只矇頭趕路。好在家裡到學校也不是太遠,說着話就快到校門口了。
前面的學校,校門是一個銅製大門,旁邊的牌匾被磨的鋥光瓦亮,上書:平陽市第一高等中學字樣。平陽一高是平陽市最好的高中,歷史悠久,據說成立已經快一百年了,是名副其實的百年名校。能進這所高中的,要麼就是學習成績確實紮實過硬,憑本事考上的,比如允若溪;要麼就是跟林小桃似的,成績平平無奇,但家境殷實。
要說這平陽一高確實是歷史悠久,最近接受了一筆社會捐款,在大興土木,準備蓋一個超大的圖書館。圖書館就選在主教學樓後面的後山。施工過程中,據說被農民工兄弟挖出了一個古董銅鼎。這鼎一人高,通體綠色,彷彿被埋了很多年,鼎身被泥土層層糊住,只露出一些金屬的材質教人能分辨是銅鼎。鼎上有一個巴掌寬的封條,上面畫的奇奇怪怪的紋路,似乎是一個從沒見過的小獸形狀。最奇怪的是,這個封條從泥裡起出來,卻纖塵不染,只是紙張微微泛黃。大家覺得神奇,更神奇的是,這鼎看起來體積不大,卻異常的重。重到自它被髮掘的那一刻起,就無法被移動半分。本來學校想着上交文物局的,無論如何拿不出這個坑,剷車和吊車都無計可施,簡直是不可思議。圖書館的施工也因此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