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回到王府，我便叫人讓素敏來我房間一趟。小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見我臉色不好，便小心地在一旁伺候着，又叫丫鬟泡了我常喝的花茶給我凝凝神。我也不理她，就這麼坐着，等候素敏的到來。
不久，素敏便走了進來。
“奴婢參見皇妃娘娘。”
她朝我下跪，模樣還是如以前那般的恭敬與謙卑。然，我心裡的怨氣卻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出來。我拿起一旁的花茶狠狠地朝地上扔去。
‘啪’的一聲，茶杯被摔了個粉碎，裡面的茶水更是沾溼了素敏的半身的衣裙。更有幾滴跳落到她的臉上，滾燙的茶水在她的臉上映出了點點紅痕。
然兒，素敏還是那樣跪着，除了茶水沾到她身上時身子略微有些抖動外，其它的便什麼也不曾變動過，彷彿眼前的一切與她並沒有關係。
倒是小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她一臉驚訝地看着我，畢竟我從不曾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你到是好定力啊。”我疲憊地揉揉太陽穴。實在沒有力氣再去說什麼、做什麼。
“奴婢不懂娘娘所言是什麼意思，奴婢請娘娘明示！”
素敏的語氣淡定而從容，就像她平日裡一樣。彷彿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難道不是素敏嗎？
我心裡閃過些許疑惑。
“那本宮就直說了吧！”我仔細地看着素敏的表情，不錯過任何有問題的地方：“前些日子，本宮與小鳶說的話你是應該是聽見了，對不對？”
她先是有些疑惑我的問話，略略思索了片刻，才點點頭。
“奴婢那日確實有聽到娘娘與小鳶的談話，可奴婢不是故意偷聽的，奴婢那日是……”
“聽到便夠了。”
我打斷她的話，雖然她如此坦白地承認讓我有些許的意外，但心裡的莫名怒火還是洶涌而至，讓我不能繼續再聽她說下去。
“你可知你這麼做會有怎樣的結果。”我的語氣裡有太多的懊惱與憤怒，聲音也變得有些低沉起來。
“還請娘娘懲罰。”
“好，好，好。”素敏如此淡定的樣子徹底地讓我有些失去理智：“既然素敏你這麼坦白地承認了，那本宮就如此告訴你好了，這一次你犯的錯足以誅你九族！”
“娘娘——”
“小姐——”
素敏與小鳶一起叫了起來。兩人都以一種害怕的表情看着我。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啊。”小鳶扶住我的身子，又是擔心又是疑惑地看着我：“你的臉色好差，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不必了。”我揮開小鳶的手，向素敏說道：“你下去吧，我雖不至於誅你九族，但你……你還是做好準備吧。”
“娘娘，奴婢不明白爲何奴婢所犯之罪要誅九族，還請娘娘明示。”
“你——”我氣的一時氣岔，說不出話來。
“小姐，小鳶不明白小姐爲什麼要誅素敏姐姐的九族，素敏姐姐只不過是偷聽了我們的談話而已啊，小姐你就小小的懲罰一下就好了嘛。”
小鳶懇求地看着我，很明顯她並不知道素敏究竟做錯了什麼事，因此才向我求情的。
我看向跪在地上的素敏，她雖極力的保持鎮定，但她的眼神還是有些害怕的情緒在裡面，然而除此之外我看不出別的情緒。
我皺起了眉，素敏的模樣似乎真的不知道我爲何要說出‘誅九族’。難道，真的是自己哪裡搞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