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三人漸漸放下了筷子。
但是,酒杯卻未曾放下。
男人一旦上了酒桌,那麼輕易便不會放下。更何況,是王剛這等習武之人。任小強雖不是傳統的習武之人,可他要陪王剛啊,再加上這麼長時間沒見,難免有些高興。
不過,刑鐸卻早早就放下了。
自始至終,他都沒將任小強放在眼裡。
俗話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雖然他自己也是年紀輕輕,但是,國人就是這樣,總是看得到別人的缺點而忽略自己。刑鐸就是這樣,他只看到了任小強的年輕。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一旦你對一個人產生了輕視的心理,那麼,對方的所有優點,都會在你的潛意識裡被抹掉,只剩下缺點不足。
而刑鐸現在就是這樣,抓住任小強的年輕,不屑一顧。
“王哥,來,喝!”
“好!”
任小強仍舊在和王剛推杯交盞,喝的不亦樂乎。
自從經歷過上次的酒精考驗,任小強的酒量,可謂是大有長進。再加上今天和王剛見面,心情愉悅,這酒就不是那麼醉人了。
兩個人喝高興了,刑鐸在一邊卻皺眉連連。
可是任小強和王剛正在興頭,沒有注意。
直到外面的天已經有些泛黑了,兩人這才依依不捨的放下了酒杯。刑鐸不禁在心裡責怪任小強了,讓王剛喝了這麼多,明天起牀肯定要頭痛了。
一切的罪過,怪在了任小強頭上。
而且,這個有點牽強。
酒局,不就這樣。
但是,刑鐸卻去責怪任小強。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出口的,不說別的,旁邊的王剛就不會允許他說這話。而且,他自持身份,這種沒風度的話他自然是不會說的。
可是。
“王叔你也真是,喝這麼多。”
雖然有些牽強,但刑鐸表露的語氣,卻不折不扣,是在埋怨任小強。他話可能聽不出來,可語氣中的意思卻是那樣。
任小強雖然腦袋有些犯暈,卻沒有糊塗。
不過,現在他喝了酒,記不住事兒,就沒當回事兒。他拉着王剛,兩個人嘻嘻哈哈的,搖搖晃晃出了門。
至於買單這種事情,自然落在刑鐸頭上了。
於是,又換來刑鐸的一通埋怨了。
夜裡,任小強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自然的,也不會知道自己睡哪兒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陣蟲鳴鳥叫,將任小強喚醒。
從牀上爬起來,他只覺得頭疼欲裂。
昨天晚上頭一遭,他沒有練習《進化論》,就這樣簡單自然的睡了過去,什麼事兒也不知道。
這個時候,他什麼也不能想。
因爲,腦袋鑽心疼。
‘嘶啊’一聲抽氣,他從牀上爬了起來,穿起牀邊的鞋子,拿起旁邊的外套披上,便走出了房間。
隨意的一瞥讓他明白,自己在某個酒店。
因爲記不清楚,所以他也不去想了。
出了房間,便碰到了剛剛起牀的王剛。看到任小強,王剛露出一個笑容,衝他招了招手:“早啊!”
任小強訕笑一聲:“早!”
然後,問道:“王哥,昨晚我是怎麼回來的?”但是,王剛的話卻讓他差點嚇的一屁股坐地上,不由失聲驚叫:“你也不知道?”
誰知道,王剛一擺手:“嗨!多大點兒事兒啊!”
說完,招呼道:“走!別管了,吃飯去。”
兩個人相約
下樓,來到這間三星級酒店樓下的一間早餐廳,要了些早點,便吃了起來。
至於洗漱,不好意思,忘了。
兩人吃完早餐,回到酒店準備退房,就看到刑鐸匆匆趕來。看到兩人在前臺位置,看樣子是辦理退房手續,連忙迎了上來,跟兩人打了招呼。
跟昨天一樣,對任小強,他仍舊不知怎麼面對。
或者說,他不願意面對。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
“叮鈴鈴!”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任小強被嚇了一跳。
伸手一摸手機,看也沒看:“喂!”
裡面傳來李靖幸災樂禍的聲音:“小三子啊,你慘了,昨天第一次班會,你沒到,班主任正通緝你呢。”
頓時,任小強的嘴巴張大,就合不起來了。
怪不得他昨天一直覺得有什麼事情沒做,原來是這個。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了,說什麼都遲了。
只是,他恨啊:“你怎麼不早說,昨天怎麼不打我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了白峰抱怨的聲音:“誰叫你自己吃獨食,一個人出去泡妞,丟下我們。”
“靠!”
對這倆賤人,他無語至極。
但是,已經遲了。
掛斷電話,王剛疑惑的看了過來:“怎麼了?”任小強露出一副鬱悶的表情:“別說了,倒黴。”
王剛愈加疑惑了:“到底怎麼了?”
任小強聳了聳肩:“忘記請假。”
王剛頓時露出一副‘多大點事兒’的表情:“我還以爲是什麼事兒呢。這樣,小鐸子也在京城大學,到時候讓他幫你解釋一下,相信不會受處分的。”
任小強頓時訝然,看向了刑鐸:“刑……刑鐸你也是京城大學的啊?昨天怎麼沒聽你說起過呢?”他也和刑鐸一樣,不知道怎麼稱呼對方,只能叫名字了。
刑鐸頓時在心裡撇了撇嘴:“你也沒問啊。”可嘴上卻不敢這麼說,露出尷尬笑容:“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王剛招了招手,任小強和刑鐸連忙跟着他。
三人出了酒店,上了刑鐸的車子。刑鐸在前面開車,王剛和任小強兩人坐在後排座位。刑鐸的座駕,是一輛牧馬人的越野,雖然不是最頂尖的一類,但給人的感覺卻很不錯。
任小強不懂這些,自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光是看外形,還有發動之後坐在裡面的感覺,這輛車子就不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坐在後座,任小強想起了之前所說的話題,連忙問道:“那個,看你年紀比我大,應該比我高兩屆吧,那個系的啊?”
有了王剛這個核武器在,刑鐸哪裡敢不老實。
雖然心裡恨不得甩給任小強一句‘要你管’,但理智讓他正正規規的回答任小強的問題。
“大四中文系?”任小強拿過刑鐸的話仔細咀嚼。
但是,想了半天卻找不出任何的印象。這些天不說別的,學校裡的一些名人他還是認識的。看刑鐸的樣子,家裡肯定不缺錢,再看他的樣貌,那也算是清秀,再加上厚實的身形,絕對的帥氣多金啊。
這樣一個人,沒道理不出名啊。
哪怕,他再低調也不可能啊。
刑鐸也知道任小強什麼意思:“我平時沒怎麼在學校露面,你肯定沒聽說過我。但有件事我一說,你肯定就知道了。”
任小強頓時來了興趣:“什麼事兒?”
“武術社你知道吧?”
駕駛位上的刑鐸,頭也沒回的拋出一個問題,
任小強正疑惑間,刑鐸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就是現任的社長。”
任小強:“……”
任小強愣神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
心底大叫了一聲‘我靠’,驚訝的看着刑鐸:“你就是武術社的社長啊?”
任小強的反應,刑鐸很滿意。
倒不是刑鐸忽然變的熱心起來,他把這件事顯擺出來,主要的目的就是在提醒任小強:知道我厲害了吧,還不趕緊現出原形,免得我動手。
沒錯,他就是要動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緩緩停下。
車門打開,一抹桃色躍入了任小強的眼簾。跟隨其牽引,視野逐漸寬闊,他不禁看的呆了。
這是怎麼樣的地方啊,實在是太美了。
背靠百望山餘勢,遠遠望去,還能看見百望山一絲輪廓。佔地面積不是很大,但也有兩千多平方米,主體樓是歐式與羅馬風格,大穹頂,高大粗壯的柱子,屹立在兩側,形成一道如同西方歐洲神廟一般的進身。
主體建築佔了整個別墅面積的三分之一。
圍牆內種滿了各種花卉植物,位於別墅門口兩側,用白色的柵欄圍住。向外是兩片桃樹,此時因爲臨近冬季,花草凋零,但那桃樹上卻依舊桃紅一片,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人工沾黏上去的假花。
但即便是這樣,看起來卻依舊美極了。
任小強只是呆立了十幾秒,便恢復了過來。剛纔的訝然也消失不見。俗話說的好,窮文富武,這刑鐸都有兩下子,能夠參加全國武術錦標賽,那想來手上的功夫自然是不錯的了。
那麼,他的長輩,自然不可能說不會武藝。
有武藝在身,想賺點錢還不容易。
到了刑鐸這一代,他父輩幾十年的積累,能買的下這等規模的別墅,不奇怪,一點也不奇怪。
刑鐸本來看任小強發呆,就有些不喜了。
隨着時代的進步,窮富差距越來越大。那些個沒錢人看有錢人不順眼,無非就是嫉妒對方掙得錢多。但是,卻從來沒人想過,即便是對方富二代,靠勞資。但人家老爹會賺錢,那是人家老爹有本事。人家有錢,不是人家的錯。
而隨着仇富心理的人越來越多,富人對窮人也沒好感了。
究其原因,是因爲窮人看到富二代越來越多,再加上僥倖心理作祟,盲目的追捧富人,想從對方身上得到些什麼。
時間久了,富人就煩了。
所以,兩極差距越來越大。
於是,就造成了一個現象。那些有錢人的眼睛越來越賊,一看到那些窮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同了,就認爲對方是想打自己主意,態度能好了?
現在,刑鐸就是這樣。
不過王剛在面前,他不好表現。
三人進入別墅主樓。
別墅的內部,裝修的怎麼樣,任小強看的出來,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一個字:好!
羅馬風格的穹頂,歐式的裝修,大理石構造的地板,在燈光的照射下能映得出人影來。手臂般粗細的鐵索,垂吊下一盞琉璃燈,四周四盞比它小一倍的琉璃燈,如衆星拱月一般圍繞。
粉刷的雪白的牆壁上,典雅精緻的壁燈懸掛。
主體牆面上,一幅幅任小強叫不出名字的名畫,爲整個大廳添增了幾分內涵。
沙發、茶几,各式傢俱擺放的別具一格。
四周角落裡,擺了幾隻花盆,一束束嬌豔的花朵,綻放異香,爲整個大廳增添了幾分溫馨與氣息。
任小強深吸了口氣,味道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