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女皇那如鷹隼般的銳利目光死死盯着零號的臉,似是想從他的表情上瞧出一絲倪端,那宛如實質般的殺氣以她爲中心朝四周擴散,瞬間驚得所有人全都將目光看了過來。
可惜由於零號早已將墨鏡戴了回去,再加上他所表現出的那副雲淡風輕令蜘蛛女皇什麼都沒瞧出來。
零號之前並沒有亂說,就憑蜘蛛女皇此時的實力和衆人現如今那早已油盡燈枯的狀態,一旦她開始大開殺戒用不了一分鐘整座最終大廳裡不會再有一個活人!
在被掐住脖子前的那一瞬,零號的五感便已經提升到了極限,但由於雙方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他甚至連躲避的動作都沒來得及做出就已經被蜘蛛女皇像是拎小雞般地提了起來...
零號自然也清楚哪怕是他能夠提前發現蜘蛛女皇的襲擊意義也不大,索性就乾脆放棄了抵抗任由對方的施爲。
好在蜘蛛女皇力道拿捏的非常準確而且並未痛下殺手,只是掐着零號的脖子將他提起來而已,而類似的情形零號自然是提前預料到了,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雙方就那樣互相凝視了數秒(其實蜘蛛女皇也只是盯着零號的墨鏡,眼神啥的她也看不見...)蜘蛛女皇的目光逐漸看向了零號脖頸處的那枚深藍色寶石甲蟲。
下一刻,卻見蜘蛛女皇忽然鬆開了手裡的零號並且張開了自己的嘴,只見一枚足有嬰兒拳頭般大小,周身包裹着一層乳白色粘液的蟲卵被她吐出,穩穩地落到了她另一隻手裡。
隨着一陣“咔嚓”聲響起,一隻模樣古怪的蜘蛛便出現在了蜘蛛女皇手中,而後就快速攀上了她的脖頸處。
零號揉着自己的脖子,通過仔細觀察後發現這隻剛孵化出來的蜘蛛看其模樣似乎與自己脖頸間的“共鳴迴響甲蟲”非常相似,緊接着...
“你...”一聲沙啞且低沉的古代火星語就從蜘蛛女皇脖頸處的蜘蛛體內傳來,她似乎正在熟悉該如何通過固定在自己脖頸處的擬聲蜘蛛來發出聲音,等了片刻後才繼續道:“想..要什..麼...”
直到此時零號腦袋上懸着的“達摩克里斯之劍”才稍稍擡高了一些,藉着揉脖子的動作偷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如果此時蜘蛛女皇對他剛纔的那一套說辭不加理會,零號絕對會二話不說立即脫離這個任務世界,哪怕會損失一部分即將到手的利益也在所不惜!
見蜘蛛女皇終於有了迴應,零號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他平視對方那張與正常人類極其相似的臉,輕聲說道...
諾亞心驚膽顫地跪在地上用盡全力救治重傷瀕死的一文字百太郎,而馬爾克和薩卡沙則在一旁替她打下手,塔爾馬負責警戒四周。
蒙特在穩定了地縛石魔的傷勢後也來到了諾亞身邊,皺着眉頭觀察着零號那邊的動靜,一旦發現有危險他絕對會第一時間選擇脫離。
好在諾亞是自然空間的契約者並且職業還是一位藥劑師,不管這個藥劑師所含的水份有多大,但單從治療能力上看絕對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強的。
一文字百太郎胸口的貫穿性傷勢對於將斷手,斷腳,斷脊椎處理起來都是常規操作的諾亞來說其實並不叫個事兒。
令諾亞或者說令在場所有人都無法集中精神做事的主要原因還得是零號和蜘蛛女皇兩人之間那所有人都聽不懂的對話。
如今在更加了解到零號那捉摸不透的性格之後,諾亞已經將拉他入夥的念頭完全摒棄掉了,而且對零號這種無論是當隊友或是當敵人都十分危險的傢伙,她打心底裡也不願意再去接觸...
因爲零號和蜘蛛女皇交流時所用的是古代火星語,而在場卻沒有一個人能聽懂,大家也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從他們倆臉上的表情來判斷事態進行的是否順利。
此時所有人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個捉摸不透的瘋子手正裡捏着一個遙控炸彈的引 爆裝置,而他們屁股底下坐着的就是那顆該死的炸彈!
這場決定所有人命運的談判進行的波瀾不驚,從遠處看他們二人好像是普通朋友在聊天。
但就在這看似和諧的氛圍裡,一個能夠改變世界命運走向的頂級生物被一名參與進化遊戲的契約者從古代遺蹟中安然無恙地給釋放了出來!
“嘎吱”在一聲金屬扭曲變形的刺耳聲響裡,超弩級巖盤掘削機械駕駛室的外層防護裝甲板被一股可怕的巨力硬生生撕扯出一道巨大的裂痕。
此時火星人模樣的馬蒂躲在駕駛室的角落瑟瑟發抖,隨着那處的防護裝甲一點點被破壞,蜘蛛女皇那面無表情的面容終於首次出現在了馬蒂眼前!
“不..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步驚雲同款...)”見到蜘蛛女皇的第一眼馬蒂就被對方周身所散發的可怕氣場給鎮得語無倫次。
馬蒂此時全身觸手都擰在了一起呈麻花狀,嘴裡還大吼着讓對方不要傷害自己。
“喲,馬蒂先生,咱們又見面了!”零號的腦袋從蜘蛛女皇身後探了出來,而他的臉上則露出一副非常陽光的笑容。
“你!是你!***(和諧)你算計我!”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看見零號面容的一瞬間馬蒂就憤怒地大聲咆哮起來。
“呃..呵哈哈哈....”看到馬蒂那好似嘶聲力竭的叫罵聲,零號也同樣迴應了一段歇斯底里地大笑。
他這一笑愣是將馬蒂和蜘蛛女皇同時給鎮住了,兩人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零號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我是人類,你是火星人,那你憑什麼認爲我會真正的幫助你?”馬蒂聽到零號的這句話後立即便想到了之前他倆在尋找超弩級巖盤掘削機械時零號也好像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那麼現在就讓我來重新劃分一下這個世界的勢力吧!”收起笑容的零號側着頭,他臉上瞬間便露出了一副極其詭異的表情,用低沉的嗓音說出了馬蒂聽到的最後一句話:“why so serious?”(爲何如此嚴肅?)